劉本澤咆哮着說「還不快動手,小銘你別怕,三天內我一定能給你找到解藥。讀書都 m.dushudu.com」
王大夫掏出銀針,封住劉銘胸口的幾個大穴讓毒不能向心脈蔓延。之後劉本澤招呼僕人把劉銘換了個房間。
至於屋裏另外的四個死人,劉本澤連問都沒有問,死人的事情之後再處理也不遲,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劉銘能夠儘快醒過來。
如果真的保不住劉銘,別的事情還有什麼意義,此時他才真正後悔平日對錢金花的放任。
劉雄文從進屋之後,就蹲在錢金花的身旁,低着頭看着錢金花,任誰都以為他是傷心過度,畢竟他平時對錢金花的縱容大家都看在眼裏。
但如果有人從錢金花的角度看,就會發現劉雄文嘴角含笑,笑的特別開心。
劉銘被搬走之後,路華才被允許進入房間,他一眼就看見姐姐的屍體,姐姐的喉管的正中間撕開了一道裂口,好像一張大嘴,發出對命運的嘲笑。
路華瘋了似的喊着,「是誰害了我姐姐,是誰,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劉雄文被驚醒,他抬起頭,眉心皺成「川」字,冷冷地說「太吵,都出去。」
一眾僕人擁上去,捂住了路華的嘴,將他拖了出去。
這房間裏就剩下劉雄文守着四個死人,沒有人進來,房間裏的時間像是突然間停住了,氣氛中瀰漫着厚重的死凝之感。
錢金花卻悠悠轉醒,眼神很迷離,劉雄文笑着,語氣輕佻地說,「呦,命真大呢,別人都以為你死了呢。」
錢金花胸廓劇烈的起伏,喉嚨處動了五六次,總算是說出兩個字「大夫」那嘶啞的聲音好像是來自於地獄。
劉雄文用指頭戳錢金花脖子上的傷口,笑着說「放任你比玉清多活了這麼多年,你還沒有活夠嗎?」
錢金花訝異地看着劉雄文,張了幾次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劉雄文一下下地戳掉了傷口處的凝住的血痂,錢金花的傷口又開始出血,血液的溫熱像是潤滑劑,錢金花總算又吐出一句話,「為什麼?」
「你殺了玉清,所以你早就該死了,如果不是我答應玉清不能對劉銘下殺手,你以為你能活到今天。
我就是讓你和劉銘還有劉本澤之間互相折磨,過程我不管。
但我知道結果,你們誰也活不下來,都會死,因為我不會允許你們任何一個人倖存。呵呵」
劉雄文笑的時候很猙獰,好像要吃人似的。
「不,不……」錢金花激動的開口,因為太過激動,她脖子上的傷口血流的更快了。
那個她一直當做清風明月般珍惜的男人,那個一直對她萬般維護的男人,原來從來都沒有存在過,所有的曾經不過是夢幻泡影,一戳就破。
劉雄文恢復了下情緒,收斂了笑容,「這讓你很難接受是不是?但這就是事實,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哪怕是一瞬間。
看着你日日夜夜恨着劉銘,咬牙切齒的想要為寶玉報仇,我就想笑,你個蠢女人,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殺了寶玉吧?」
劉雄文將指尖的血在錢金花的衣服上擦了擦,表情很平淡,但說出的話字字誅心。
「你個蠢女人從來都不想劉銘的毒藥從哪裏來的嗎?當時劉銘那小子才六歲,很懦弱也很沒用,我的人慫恿了他好久,他才敢出手。
就這樣,那個笨小子還把毒藥撒了大半,導致下的藥不夠分量,最後還要我親自動手。
看着寶玉一個三歲的小丫頭在我手上無力地掙扎的時候,我心裏是快意的,後院裏的孩子小妾,你殺過不知道多少,這種感覺你一定不陌生」
錢金花的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眼內都是密密麻麻的血絲,這時候她已經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喉嚨里像風箱似的呼呼的響。
劉雄文摳着指縫裏殘留的血跡,平淡地說「我知道你一定想問為什麼?為什麼會對我的親生女兒寶玉下手是吧?」
劉雄文貼近錢金花的耳朵說「因為寶玉不是我的親生女兒,而她的死能讓你這個害死玉清的女人心痛,這個理由足夠了吧?」
錢金花的眼神里充滿着不可置信,她這個當娘的怎麼會不知道女兒的爹是誰,一定是劉雄文搞錯了。
劉雄文笑着為錢金花解惑「不管是寶玉還是後院小妾的孩子,真的一個都不是我的,他們只是來福找來的野男人的種,而中了迷幻的藥品的你們,躺在不同地野男人身下承歡。
你們都旁觀了或者參與了害死玉清的事情,我為了玉清報仇,頭上真的戴了一頂綠的不能再綠的綠帽子呢。」
錢金花心裏好像被一把無形的刀子扎得千瘡百孔,空氣中的寒氣就從每一個孔洞中滲入她的心底。
她的意識已經慢慢迷離,她說服自己所聽到的不過是死神的呢喃,都是騙她撒手離開的謊言,她一句都不會相信。
錢金花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劉雄文伸出一隻手,想抓住這時間她最後的一點眷戀,卻被劉雄文輕輕揮開。
劉雄文笑着對錢金花說「忘記跟你說一件事情了,恐怕你死後也不能入我劉家的祖墳,只能當一個孤魂野鬼了,因為我要將夫人的位置留給玉清,也只有她才配在我身邊。」
劉雄文施施然起身離開,將錢金花這個人,還有相守的這十數年的記憶都遺棄在此地,一絲都沒有帶走。
良久之後,這件屋子裏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兩個字「悔啊」。
那個心狠手辣也糊塗了一世的可憐女人,告別了充斥的着迷霧般悔與怨的人間,不存一絲留戀。
劉銘的命保了下來,劉本澤才有心思去處理現場遺留的那些屍體。
劉雄文開口說「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樣,但肯定是金花和劉銘之間的衝突,別的人也不敢對劉家這根獨苗出手。
金花害的劉銘中毒又受傷,雖然現在她人死了,但不能抵消她的罪過,這次我也不想再包庇他了,錢金花這樣的女人,為害劉家子孫,不配埋到劉家祖墳,我決定了將她扔到鎮子邊上的山林里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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