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門村內,究竟埋藏着怎樣的一種存在?居然能夠使得剛剛入關定鼎中原的滿清不得不將自己的皇叔父攝政王煉製成殭屍並且當做陣眼鎮壓在這裏!
當席城通過已有的訊息和已經探查到的東西通過推理將整個《殭屍》世界的局勢分析出來後,反而給屋舍內的中國隊諸人帶來了極大的心裏壓力,甚至整個氣氛都變得壓抑起來。
最初始在主神那裏得到了關於這個世界的稱謂:《殭屍》,徐帆還以為是那種類似於道長斗殭屍的港版殭屍片呢,誰知道卻發現居然是明清兩個王朝的一種碰撞交鋒佈局,難怪無論從進入密林到來到封門村,一路上都是荊棘坎坷,進入《殭屍》世界時,中國隊有7人,眼下,只剩下了3人,新人是全部覆滅。
「也就是說,我們要是去找屍王血完成主神頒佈的任務的話,就不得不去面對那個已經被煉製成殭屍、如今更是在殭屍道中實力強大無比的多爾袞了?」
徐帆一邊說着一邊嘆了一口氣,要知道多爾袞僅僅是附身在乾坤日月刀上就可以取不死道人和張狂的手機如探囊取物般輕鬆容易了,若是等他被放出來,實力完全施展出來,又該有多強,又會有多恐怖?
一念至此,徐帆看了眼身旁的隊長席城,心中暗道:「就算是自家隊長如今實力剛剛再度飆升,恐怕若是對上那多爾袞,估計也沒幾分勝算把握吧。該死的,都在這個世界裏走到這一步了,幾乎都將這個《殭屍》世界的大部分概況都摸清楚了,為何要去完成主神規定的任務時還是得去『虎口奪食』,怎麼還是得去九死一生啊。」
「只是,我有一點想不通,既然主神將這個《殭屍》世界的屬性定義為:探索。那就意味着,只要我們能夠最大可能地探索到這個世界的真實面容。就能夠最大程度地使得完成主神任務的難度降低才是,但是,我們現在如果想要去取得屍王血液,那就必須得去地宮,必須得去面對被天師符篆封印在那裏的多爾袞,等於是我們又從起點繞了一圈之後,又再度回到了起點。白跑了一大圈。」席城皺着眉頭分析道。
徐帆也是點頭附和,「按理說,主神是不會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的,是不是一些地方被我們忽略掉了?」
席城的指節以一種穩定的節奏顫抖,他的眼睛微閉,兩排秀長的眼睫毛輕輕聚攏。俊美的臉龐上眉毛微蹙,在他思考之時,一股憂鬱的氣息緩緩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來,興許,這種氣息和氣質就連席城自己都會覺得不習慣,但是他現在也無力去改變它了。要知道席城曾經在吸血鬼體質之下活了百年,如今只不過像是重新變了一種身體。對他來說,也不算是什麼,他也相信自己可以適應一切。
「咳咳……」席城繼續咳嗽起來,同時席城在心裏有些無奈嘆道:正常人類的體質,雖然也能夠很強大,擁有極強的力量,但是這種生老病死的變化,在極為迷人的同時也很是麻煩啊。倒是那種活屍挺不錯的,除非遭受沉重的打擊破壞掉身體內部的陣法和構造,否則就能夠保持身軀數百年不因時間變化而變化……嗯,等一下,活屍。呵呵,對了,怎麼能夠忘了他呢。他可是相當於這個世界的老古董了啊。
席城一隻手很不客氣地將地上的張狂提起來,卻在這時,原本一直陷入昏迷狀態的張狂猛然睜開了雙目,雙目之中。赤紅一片,不過,這種赤紅之色明顯是有着自己神智的,不是普通殭屍的呆滯眼神,可見之前張狂雖然被席城重創了,但是還沒真正傷及到他身為活屍的根本,不像不死道人直接被打破了身體,淪為了一具神智不清的老殭屍。
張狂應該甦醒了一陣子了,之前一直隱而不發,在席城準備抓向他時他才再度暴起,準備以偷襲的姿態發起進攻。
席城嘴角露出了一絲輕蔑的微笑,他又怎麼可能不察覺出來張狂早就甦醒了呢,在身體重塑之後,他的感知力比之擁有吸血鬼體質之時只多不少,整間屋子內所有人的氣息變化席城都可以清楚地感知到,而張狂從昏迷到甦醒時的一剎那,氣機的瞬間不穩定,早就被席城捕捉到了。
在張狂雙手掐向他脖子時,席城直接一腳抬起,狠狠地踹在張狂的頭上,這一腳力量極強,席城沒有收力,而且速度之快,完全是張狂始料未及的,就像是席城早就準備好這一腳一樣,其實事實上也就是這樣。
「砰。」
張狂被席城這一腳踢得直接向後倒飛出去,撞到了牆壁上後掉了下來,牆壁卻絲毫無損。
徐帆和姚舞紛紛後退一步,他們自己也清楚,別看着隊長收拾這傢伙像是玩兒一樣,其實對方實力極為強大,只是因為被實力更強大的隊長完全壓制住了而已,若是自己對上去,絕對會變得十分棘手,說句不好聽的話,若是硬湊上去,反而只能是去做隊長的累贅和負擔。
席城身形幾乎像是一道影子一樣閃過,就出現在張狂身旁,一隻手臂環繞過張狂的脖子,狠狠地一箍,而後雙臂提起,將張狂整個人提了起來。
張狂感覺到自己脖子即將崩斷,而就在這時,那個扣住自己脖子的手臂,忽然放鬆了下來,給他留下了一線生機。
「你可以選擇現在就被我打破身體,化作和眼前這道士一樣的不具備神智的殭屍,或者選擇先介紹一下你自己。」
席城的聲音從張狂身後傳來,因為是拷問,所以席城的語氣里不帶半分感情色彩,事實上席城除了對自己認為是隊伍里的人有時候會露出一些真正的微笑或者說一些真摯的話語之外,對於其他人,無論是殭屍還是普通人,他都是以冷漠去面對,對其他人的生死存亡,席城真的是一點都不在乎。
張狂看了眼被徐帆貼了符篆後一動不動的不死道人,眼神之中露出了一抹神傷,他沒有選擇先開口介紹自己,而是笑道:
「呵呵,蠢東西,叫你修道,修道,修了百年的道,到頭來你還是變成了一具沒有了靈智的殭屍,到頭來你也沒能將自己給修死,哈哈,蠢東西,你若是現在還能看清你自己的話,會不會也會自己笑自己,哈哈……」
席城沒有計較張狂的胡言亂語,他清楚,拷問時,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被拷問者一言不發,既然此時對方開始了說話,雖然還有些不着邊際,也沒有直接回答席城的問題,但是效果至少目前看來還是不錯的。
張狂雙目之中的赤紅之色慢慢褪去,只剩下了深深的落寞,又開口道:「我是不是應該慶幸一下,我比他好很多,至少我還能記得自己是誰?」
席城沒有回答張狂的話,徐帆和姚舞也沒有回答他的詢問。
見沒人搭理自己,張狂又自嘲一笑,道:「我姓張,名狂,張狂的張,狂妄的狂!」
最後一聲,是吼出來的,似乎是張狂想要讓周圍的天地都記清楚自己的名字,他和不死道人都是活屍,和殭屍,其實只是一線之隔而已,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變成沒有靈智的殭屍,到時候連自己是誰都會徹底忘記。若是一個人忘卻了過去了自己,應該是比死更難以接受的結局吧,數百年來,張狂和不死道人其實都是在這種惴惴不安的大大恐怖之下過來的。
所以不死道人要修道,他修道的目的,不是增強什麼實力,而是想着興許有一天,能夠因為自己道行實在是高深,然後和自己活屍的身份衝突,而後自己講自己修死,自己將自己鎮壓。
要知道席城才活了一百年,就已經對生活徹底麻木了,不過在花花世界之中,席城就算是再深居簡出,但至少還能找到一些事情來做,比如看書,比如偶爾出去吸食一下新鮮的人血,又比如去追尋一下現實世界中的吸血鬼蹤跡。
而張狂和不死道人呢,只能夠永遠困頓在這裏,困頓在封門村之中,因為而外面,有着滿清建造的大陣,有着多爾袞在那裏鎮壓着這裏,他們出不去,而且因為活屍的身體,他們除了保持神智之外,沒有任何常人的感受。比如冷、比如熱、比如飢餓,他們無法靠着這些身外的享受和感知力去消磨時間,卻又困在了這裏數百年,天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煎熬時光。
「他是誰?」席城問話之中的他,很明顯指的是不死道人。
「呵呵,他叫陳道,是陳友諒的幼子,而我的父親,則是張士誠。」張狂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苦澀,將自己和不死道人的身份說了出來。
徐帆嘴角抽了抽,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臥槽,居然是元末最大的幾個官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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