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帥聽見他的話,翻了翻干涉的眼睛,微微抬起頭:「阿sir,我還沒死」
明臻探面不改色地「哦」了一聲,完全沒有判斷失誤的尷尬,走過去坐到陸帥邊上,拿出錄音筆和筆記本問:「你先交代一下事情經過,剛才在電話里沒有說清楚。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房間裏就兩個凳子,陸岑岑看另一個警察掏出了一張畫板,估計他是那種做人物側寫的警察,就趕緊站起來,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他坐。
陸帥扶着床沿,慢慢坐起來,靠在床頭,柔弱地開口說:「我叫陸帥,周歲二十七歲,我前幾天被一個叫付珀的女人騙了,她以和我談戀愛為名,問我借了七十萬,借完之後就把我拉黑了。警官,你一定要幫我追回我的錢啊,那是我爸媽一輩子的積蓄。」
明臻探點點頭:「你有那人的照片嗎?」
陸帥搖搖頭:「沒有我之前在她朋友圈裏倒是看見過照片,但是她現在把我拉黑了,我點不進去。不過她的頭像還是她的照片。」
陸帥連忙把手機掏出來,他幸好沒有一氣之下把付珀也給拉黑,所以現在聊天記錄都還保存着。
明臻探點開付珀的頭像,放大看了看,這照片明顯是精修過的,皮膚磨的一點點瑕疵都沒有,下巴p的非人類,都能拿來錐椰子殼,眼睛放大的跟外星人似的。
明臻探皺皺眉問:「她長得和照片上像嗎?」
陸帥搖頭,指着那照片一塊一塊解釋給他聽:「這照片是修過的,她本人的臉要比這照片上的臉大兩倍,三角眼,鼻子像大蒜頭,眼角有皺紋,嘴角這裏有顆痣,臉上有很多痘坑。」
「年紀呢?」
「大概四十歲左右。」
另一個警察一邊飛快地在畫板上記錄,一邊問他:「大概的身高體重你記得嗎?」
陸帥點點頭:「估計一米六左右,二百斤重。」
那警察畫完了,舉起畫板問陸帥:「真人是不是長這樣?」
陸帥看看畫板,立馬飛快地點頭:「對對對,就長這樣。」
明臻探和那個警察都忍不住笑了,陸岑岑也低下頭偷笑。
陸帥注意到了,皺皺眉問:「警官,你們為什麼笑?」
明臻探忍下笑意,說:「哦,沒事,我只是第一次知道長成這樣的四十歲的女人還能騙到年輕人的錢。我最近破獲了好幾起利用戀愛為名詐騙的案例,犯人都是妙齡女子,只有你這個審美較為獨特。」
陸帥被這麼一刺激,深吸一口氣,想死的心又出來了。
但凡自己睡得是個長得差不多的女人,他都沒這麼難受。
他儘量說服自己去忘記自己被又老又丑的女人佔了便宜,說服自己只要把錢要回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可這位警察居然還故意提醒他!
陸帥抬起拳頭又捶了兩下自己的胸口,把自己又擂出了一口鮮血。
明臻探和另一位警察都蒙了,兩個人一起看向陸岑岑,陸岑岑只好說:「他情緒有點不穩定,我們還是叫醫生過來給他打個鎮定劑吧,你們覺得可以嗎?」兩位警察連連點頭。
陸岑岑立馬去把醫生和護士叫了過來,強行給陸帥打了一針鎮定劑之後,陸帥不知不覺困意襲來,很快就睡着了。
兩位警察和陸岑岑一起離開病房,到走廊上之後,明臻探還有些事沒想明白,就和陸岑岑聊了會兒。
陸岑岑花了半個小時把自己了解到的一切都告訴了明臻探,明臻探大體上了解了,打算明天再過來問問陸帥。
聊完之後,三人一起去醫院停車場,另一名警察忽然對明臻探說:「明哥,我們倆的住所太遠了,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吧。」
陸岑岑一聽這話,趕緊說:「警官,你把車開走吧,我和明警官住在同一棟公寓,我開車了,可以送他回去。」
陸岑岑想的很簡單,民警不容易,大半夜的過來辦案,能讓他們方便點就讓他們方便點。
自己明天雖然要考試,但考試時間是上午十點開始,她今晚睡在南洙決那兒,明早早點起來去學校考試完全來得及的。
明臻探也覺得順道而已,就沒有拒絕,點點頭說:「行,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順道嘛。」
另一個警察也同意了,把明臻探的車開走了。
明臻探坐到陸岑岑車的副駕座上,陸岑岑踩下離合正要發動車子的時候,明臻探忽然注意到車子上有個很奇怪的洞。
這樣的豪車,為什麼會有個洞?而且這洞,看起來還那麼像彈孔?
警察的直覺和敏銳立馬讓他意識到這個洞不簡單,他雙眼微微眯起,低下頭,想去仔細查看那個洞。
現在是盛夏,陸岑岑穿這一條藍白格子的百褶短裙,明臻探沒有意識到,他的腦袋和陸岑岑那兩條光潔的腿只有分毫的距離。
但陸岑岑卻感覺到了不自在,下意思地把腿徹到另一邊,低下頭,皺着眉頭問:「明警官,你在幹什麼?」
她的腿恰好擋住了他的實現,他直接伸手按在她的膝蓋上,命令的口吻:「別動。」
他的手心乾燥溫熱,灼的那塊皮膚滾燙。
陸岑岑愣了兩秒才意識到明臻探在做什麼。
他在摸自己的大腿!
天吶,他作為正義的使者,居然能對少婦做這種事!
他為什麼要這樣?難道真的是愛她愛的無法自拔了嗎?
陸岑岑又回想起很早之前,她還沒有和南洙決在一起的時候,明臻探半夜還想去她家喝水,她更確定自己的想法了。
該死的瑪麗蘇劇本,好煩人!
你們這些優秀的社會精英,為什麼要一個又一個地毫無徵兆地愛上我?我真的是個很傳統的女人好嗎!我絕對不會出軌、不會搞三批四批多人運動那一套的!
自從和南洙決確定交往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全部身心都是屬於南洙決的了!
陸岑岑握起拳頭,猛地抬起膝蓋,直接重重磕在明臻探的臉上。
明臻探慘叫一聲,捂住鼻子,抬起頭驚訝地看她:「你幹什麼?」
「我還要問你幹什麼!我都已經結過婚了,你怎麼可以對我做這樣的事?!」陸岑岑紅着臉,氣急敗壞地說,「你給我滾下車!」
陸岑岑見他沒有動作,抬起長腿又要踹,明臻探出於條件反射,比她先一步起身,抬起自己的腿壓下她的腿,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懷中一帶,一瞬間二人距離縮短,呼吸可聞。
陸岑岑就算練過,她的伸手也不是一個警校出來的男人的對手,她還沒來記得做下一步舉動,明臻探突然拿出一把手銬,直接把她拷在方向盤上了。
「別動,再動算你襲警!」
明臻探大概也知道是自己剛才的行為令她誤會了,先嚇唬嚇唬她讓她閉嘴,無奈地看着她咬牙切齒的模樣解釋:「你誤會了,我沒想對你做什麼,我是覺得你車上這個洞像槍眼,我想仔細看看。」
陸岑岑卻不信,盯着明臻探高挺的鼻子下流出的鮮血,撇撇嘴,鄙夷地說:「你還對我的腿流鼻血!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我這是被你踹的好嗎!」明臻探揉揉鼻子擦掉鼻血,何止是流鼻血,他感覺自己鼻樑骨都被陸岑岑剛才那一下給踹斷了,不知道自己這精美絕倫的鼻子還能不能維持原來的樣子
陸岑岑臉色一變,如果真的是自己誤會了,那那那未免有點尷尬。
明臻探沒工夫和她尷尬,低下頭又看了一眼,問她:「這洞怎麼回事?」
看來他真的只是好奇這彈孔?
陸岑岑一想到自己誤會了,還莫名其妙地把人家給打了一頓,聲音都沒了底氣,老老實實地回答:「上次我被人給綁架了,那人朝着我的裙子開了一槍,子彈打到這兒了,把車子給打穿了。」
修車要好多錢,不修的話也沒有什麼影響,所以陸岑岑一直沒捨得開去修。
明臻探皺了皺眉:「什麼時候的事?報警了嗎?攜帶槍支這麼大的案件我在刑偵組不可能不知道。」
陸岑岑連連點頭:「報警了,我老公親自把罪犯直接送到警局去了,那個罪案現在還在坐牢。大概是兩個月前的事,端午節之前。」
明臻探點點頭:「那難怪我不知道了,那個時候我還沒轉過去。」
既然已經報過警,而且罪犯已經抓到,那也就不用他再操心了。
他拿出鑰匙,解開手銬,見她細白的手腕已經被堅硬的手銬磕出現了一道紅痕,不由有些揪心。
他是不是太苛刻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在察覺到自己可能被侵犯的時候,第一反應理所應該就是自保。
明臻探十分內疚,抓抓腦袋,不好意思地說:「要不我來開車吧,你手傷成這樣,我對,對不起。」
陸岑岑連忙搖頭:「沒事的,我開就可以了。」
明臻探語氣堅決:「別了,還是我來吧,讓我減少一點愧疚。」
陸岑岑想說自己沒事的,她就是這淤痕體質,稍微碰一碰就又青又紫的,不過真的沒事,過幾天就自己好了。
但他既然這麼堅持,那就算了吧,讓他來吧。
陸岑岑下車,和他換了個位置,明臻探開着車一路載着兩個人回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