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筱妍原本是想把他們的桌子,與酒樓員工們的桌子擺到一起,大家一起吃。燃武閣 www.ranwuge.com但是員工們聽說王妃要將幾位貴人的桌子與他們擺在一起,嚇得連連求饒,說要是這樣的話,他們連飯都不敢吃了。於是最後還是分開擺,葉筱妍他們幾人在包房,其他人在大堂。
葉筱妍覺得有些遺憾,南宮幽看出她的心思,說道:「其實這樣也好,他們也能吃得自在。」
段灝琪第一次吃火鍋,覺得這種吃法很新奇。她不能吃辣,卻還一個勁在辣椒蘸料碗裏使勁沾。一邊辣得直吐舌頭,還一邊不停的吃。
段灝然勸道:「少沾點!」
段灝琪唏唏吐着舌頭:「爽!辣得爽!」
段灝然無奈搖頭,然後對葉筱妍說道:「酒樓里不打算賣火鍋嗎?」
葉筱妍說道:「火鍋其實是種平民的吃食,我們酒樓的定位,是高檔酒樓,是做富人生意的。這裏不適合賣火鍋。」
蕭玉寒不解問道:「火鍋哪裏平民了,我怎麼沒看出來?」
葉筱妍笑道:「你看看琪妹妹的吃相,火鍋就是要吃成她這個樣子,才是吃火鍋的真諦。你再看看南宮辰,他那種,就吃不到火鍋的真諦。」
南宮辰正一板一眼、溫文爾雅的吃着,被葉筱妍這麼一說,面露尷尬。的確,他並沒有放開了吃,而是為了保持形象,有意克制。
蕭玉寒問道:「那我呢?我這樣算不算是吃到真諦?」
南宮幽一邊幫葉筱妍夾菜,一邊說道:「你呀,你是吃着碗裏,望着鍋里。」
眾人鬨笑。
段灝琪並沒有因為葉筱妍說她吃相不雅而生氣,反而是很自豪的對南宮辰說道:「辰哥哥,你別那樣吃。要像我這樣,像我這樣。」說着還示範了下大快朵頤的樣子。
南宮辰覺得這位段小姐很活潑,很可愛,而且還很豁達。別的女子要是被葉筱妍這樣說,大概就生氣了,可是她沒有,反而還覺得很自豪。
這時蕭玉寒也對南宮辰說道:「你就別拘着了,跟我們在一起,放開些。這裏又不是皇宮,這裏是百味樓,是吃喝玩樂的地方。」
說到這,他突然想起,問葉筱妍:「你說你這裏的歌舞與別處不一樣,到底是哪裏不一樣?」
「是啊是啊,」段灝琪接話道:「我也很好奇。下午我見到你們買來的那兩個清官人,我還看了會兒她們練習。沒看出來有什麼不一樣啊。」
葉筱妍說道:「本來要給她們排練新曲的,可是我手受傷了,彈不了琴。等我手好了再給她們排練吧。」
段灝琪撲閃着大眼睛問道:「你要給她們排練什麼新曲?」
葉筱妍道:「琴簫合奏,有詞有曲的。」
「是什麼曲?」段灝琪好奇問道。
葉筱妍想了想,清了清嗓子,唱道:
莽莽蒼蒼兮群山巍峨
日月光照兮紛紜錯落
絲竹共振兮執節者歌
行雲流水兮用心無多
求大道以弭兵兮凌萬物而超脫
覓知音固難得兮唯天地與作合
求大道以弭兵兮凌萬物而超脫
覓知音無奈何兮唯天地與作合
葉筱妍樂感極好,聲音空靈,在坐幾人都被她的歌聲震撼了。當葉筱妍唱完,幾人還呆愣在那。
過了幾息,蕭玉寒一拍桌子,大喝一聲:「好曲!」
南宮幽則是滿懷深情的望着她,眼中似有星星在閃動。
段灝然從未聽過葉筱妍唱歌,沒想到她的聲音如此高遠靈動、空曠幽深,聽來心曠神怡。
南宮辰也像是第一次認識葉筱妍一樣,沒想到她竟是這樣的女子。空靈卻不失磅礴,哀婉卻不失激昂。
段灝琪有些吃驚、有些意外。上次她問幽哥哥,她彈琴與玄王妃相比如何,幽哥哥說她彈的好。現在看來,幽哥哥是在哄她開心。幽嫂嫂雖然是用唱的,不是彈琴,但能唱出這樣曲子的人,琴一定比她彈的好。
蕭玉寒有些激動,有些按捺不住,說道:「去找把簫、找副琴來!」
因為聚餐,葉筱妍把服務員全都打發下去吃飯了,包括連跟着來的綠枝、清風等幾人也被打發下去了,此刻包房裏沒有下人。
蕭玉寒索性站起身,走出包房,沖樓下大堂里喊道:「去找把簫、找副琴來!」
樓下眾人詫異。什麼情況?
清風趕忙上來,問道:「是現在就要嗎?」
「對,趕快去。」
南宮幽對清風說道:「回王府把我的琴和簫拿來。」
「是。」
清風飛奔着去了。
蕭玉寒回到包房,問葉筱妍:「這首曲子有名字嗎?」
「《天地作合》」
蕭玉寒細細品味。越是品味,越是喜歡。覓知音固難得兮,覓知音無奈何兮,唯天地與作合。
南宮幽知道葉筱妍腦子裏有許多奇奇怪怪的歌曲。有符合他審美的,也有能把人半夜嚇醒的。
他寵溺的望着這個小妻子,真不知道她腦子裏到底裝了多少東西。
樓下的月娘和心奴聽到樓上主子叫侍衛回王府去取琴瀟,不知道他們是要做什麼。兩人相互對望一眼,心中充滿疑惑。
清風很快便將琴瀟取來。
南宮幽撫琴,蕭玉寒吹簫,葉筱妍歌唱。所有人都靜靜的聽,屏息靜氣,生怕呼吸聲大了,會破壞掉這完美的琴瀟合奏,和那空靈的聲音。整個酒樓靜悄悄的,就只有那琴聲、瀟聲、歌聲。
蕭玉寒演奏了兩遍還覺得不過癮,還想再來第三遍,葉筱妍卻是不想唱了。卡拉ok哪有一首歌接連唱三遍的,簡直是有病。
葉筱妍說道:「換一首,換一首。」
南宮幽問:「你想換什麼?」
葉筱妍想了想,覺得整個酒樓的氣氛,都被這首歌給帶歪了。太冷靜,太肅靜,不好,這樣不好。今晚應該是個歡樂的夜,怎麼能如此肅靜呢。
葉筱妍清了清嗓子,打開嗓門嚎道:
moutain top!就跟着一起來
才剛唱出第一句,眾人就是一個踉蹌,南宮幽趕忙伸手將她扯回來。
他知道她要唱什麼。這首還不是最嚇人的。有天晚上他倆躺在床上聊天,這個小女人突然嚎了一嗓子,差點把他嚇得掉下床。
葉筱妍哈哈哈笑。其實她也不是真的要唱這個,只是用這一句活躍下氣氛。
南宮辰嘴角扯了扯,望了望桌上葉筱妍面前的酒杯。她已經喝光兩壺酒了,難怪,難怪。
蕭玉寒的雅興被打斷,他不滿的說道:「筱妍,你不能這樣,人家清風好不容易拿來的琴瀟,我們得用上!」
葉筱妍說道:「好啦好啦,讓琪妹妹也表演一個,還有樓下的。」葉筱妍一指樓下眾人:「你們也都要表演個節目。」
樓下眾人疑惑不解,什麼叫做節目?他們要表演什麼?
葉筱妍一指青茂,說道:「你!你練一套拳。」
又一指小叉子,說道:「你!你嚎一嗓子。」
「嚎什麼?」小叉子不明白。
「隨便什麼,背首詩也成。」
「王妃,小的不會啊!」小叉子苦着臉。
「不會?跟着我念。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南宮辰悄悄對南宮幽說道:「三皇嫂醉了。」
「嗯。」南宮幽嗯了一聲。
他看出來了。妍兒在唱第二遍《天地作合》時,眼眶裏有淚光,但是她沒讓眼淚流出來,而是憋了回去。他還記得妍兒跟他說過,她穿越來的那天晚上,朋友給她接風洗塵,很熱鬧。
這些日子他也看出來了,妍兒是個喜歡熱鬧的人,而他,是個喜歡清靜的人。
妍兒骨子裏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其實他到現在也沒完全看清楚。蕭玉寒說得對,其實妍兒遷就他很多。這個小女人,安靜起來,可以從早到晚靜靜百~萬\小!說,比他還能看。活潑起來,什麼搞怪的事情她都能做得出來,讓他哭笑不得。。
這個小女人的性格反差太大了,有時候讓他都有點無所適從。不過或許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會愛得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