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鈺,這是怎麼回事,腦子像是被蟄了一樣。」星辰剛才痛死,現在才好一點。
「我們剛才被雷霆結界給劈了。」
「什麼?」星辰沒想到還有會打雷的結界。「可是你二娘帶我們穿過的那個結界怎麼沒事啊?」
「結界一共五種。金木水火土,每種屬性的結界下還有更詳細的分類。雷霆結界就屬於火屬性結界。我二娘帶我們穿過的是水屬性下的迷霧,作用是隱藏,這個雷霆結界可是典型的攻擊性結界啊。我們可是碰到硬茬了。怪不得二哥叫的這麼慘,他也中招了。」
「溫良是怎麼過去的?他肯定是過去啦,要不怎麼都看不着他?靈鈺,你一定有辦法的吧。」
「讓我想想吧。以前我們家學堂里教授過,五種結界相生相剋,可以利用這個原理打開結界。可是具體是用什麼呢?」
星辰專注的看着靈鈺,就像盯着一支救命稻草,雙手握着拳頭好像這樣就能多給靈鈺一些思考的能量。
「具體什麼方法我哪記得啊,種類那麼多,我當時又不肯好好背書,現在實在記不起來。」
「書到用時方恨少,靈鈺啊,真讓我說你什麼好!好吧,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我們趕緊找找溫良留下的線索,說不定有用。」
找了一圈並無任何痕跡。靈鈺灰心的說,「我二哥也可能用內力直接打破結界進去的。哎,不對,他一定沒打破結界,不然結界怎麼還在。難道是有一個法器再控制結界的開啟?對了,一定是!」靈鈺仔細檢查結界的完整程度,確實沒有一點縫隙,「如果二哥是靠蠻力進去的,結界必定受損,不可能像現在一樣完好無損。咱們快看看這山洞裏有什麼蹊蹺之處。」
這山洞裏最蹊蹺的地方就是壁刻了。阮家先人費心勞力地弄了這麼個東西,顯然並不是為了裝飾,那就另有目的。
「這是七條妖龍,什麼名我不記得了。這個手持屠龍寶刀的是我祖先尤戎,這個煉丹的是水家先人木莘。」
「你們家先人怎麼不姓阮?」
「我們家祖先確實不姓阮。阮這個姓也就近一百年吧。我們家族譜上完全就沒有前幾代人的名字,只有一個尤戎。」
「那水家呢?」
「那就不知道了,水家很神秘的,都沒有人知道水家人住哪,更沒人看過他們家家譜了。你一定會很納悶,不是說阮家與水家世代通婚嗎,確實是。可我聽老一輩的下人說,水家的新娘都是夜裏送來,而且送親隊伍會突然消失。而且,水家的新娘並不多見。水家的新娘生男兒隨父姓阮,生女兒姓水,而水姓的女兒招贅生的孩子全姓水。阮家裏水姓的人多了索性就分了出去另立門戶。阮家男人娶得九成都是這個從阮家分離出去的水姓新娘,並不是巫術世家的女子,懂啦?」
「哦,知道了。還真有點迷糊人。你繼續。」星辰指着壁刻。
「這裏,尤戎和木莘聯手收服七個妖龍,大王賜予他們高官厚祿。尤戎製造天下兵器,木莘辭官歸隱。最後,最後,哎?」
「怎麼了?」
「你來看這幅阮水聯姻的壁刻。」
星辰眯着眼看去,不過是拿着刀的和拿着玉如意的小人成親。「哎?怎麼成親還拿着刀啊?」
「你看這。」靈鈺指着小人頭頂上的字,「這個阮字和水字是陽刻,而壁刻是陰刻。」她拿出攝魂玉,「攝魂玉上的字也是陰刻。」靈鈺把自己的水字對準牆壁上凸起的水字,果然嚴絲合縫。再來看結界,已經解除了,外面是一片茂密的竹林。靈鈺和星辰相視一笑,終於可以出去了!
出了山洞兩人倒是很納悶。山洞裏很潮濕,外面卻相當乾燥,所以根本沒有留下溫良的腳印。而那些竹子明明生長的很好青翠欲滴,可是這麼幹燥的土地怎麼能長出那麼水嫩的竹子?
「竹子上有字!」星辰發現。
「這也有!會不會是二哥給咱們留下的標記?」
星辰很用力的點點頭。兩個人就順着有字的竹子走啊走走啊走,不一會又轉回原地。怎麼回事?
星辰又回到她發現有字的第一棵竹子,卻發現上上下下都沒有字。而沒有字的竹子這個時候卻有字了。
「竹子上的字在不停地隱現,怪不得我們又回到原地了。」靈鈺一語道破天機。
「溫良?」星辰低聲呢喃,拉了拉靈鈺的肩膀,手往回指。
靈鈺一回頭果然看到溫良!「二哥!」她使勁喊,可是溫良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完全聽不到或者聾了!
靈鈺和星辰朝着溫良跑過去,跑到近處卻發現溫良已經不在眼前了,他跑到了她們的身後,東張西望就是看不到她倆,再次沖他跑過去,如此反覆幾次都是這個結果。她們能看見他,他卻看不見她們。
「有了。」靈鈺拿出攝魂玉,在手指上咬出一滴血,滴在攝魂玉上,口中念着拗口的咒語。一會便見到靈鈺攝魂玉發出黃色的光芒,他們看到溫良的攝魂玉發出也發出光芒。
「這是血靈媒術,有血緣關係的人可以通過這種方法相互感應,這下二哥一定知道我在找他了。」
「還沒想到攝魂玉這麼有用。哎,那你說溫良會不會往回走,就是走到結界出口那,那一塊並沒有竹子,說不定他就能看到我們了!我們去那等他?」
「嗯。」
兩個人在空地上守株待兔,眼看着溫良果真走回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試探的叫了一聲還是沒有回應,兩個人眼珠子瞪的大大的越來越緊張......
「靈鈺,你們兩個怎麼進來了!」哎?剛才看溫良還在十步開外,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就在眼前了,還皺着眉頭斥責她們。
靈鈺和星辰對視了一下,感覺這事太不可思議。
「星辰你掐我一下。」
星辰使了個大勁兒掐靈鈺胳膊,聽她的慘叫自己心裏也放鬆不少。開心的看着溫良,「溫良真的是你?」又不放心的用手碰碰他的鼻尖,有觸感的,真的是溫良!
「二哥,我們剛才拼了命的叫你你都聽不到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還從你身體穿了過去,怎麼都不能跟你匯合。」
「你們進了竹林?你們知不知道這裏不是藏貓貓過家家?」
「二哥,你別生氣了,現在咱們都困在這,還是想辦法出去吧。」
「靈鈺,我不得不說你,你行事太魯莽。我們兩個死在這就算了,你還拉上星辰。」
星辰驚呼,「啊?有這麼嚴重嗎?」
溫良的語氣溫和下來,「星辰你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想到辦法出去的。」
溫良安慰道。其實溫良這裏的「我們」是指跟靈鈺,他知道星辰不會武功和法術,不把希望寄託於她。而星辰卻將這裏的「我們」理解成她和溫良,天哪溫良把她當自己人了,是比靈鈺還要進的關係嗎?
低頭笑笑,「我不擔心,我相信你。」眼神里的真誠和依賴讓溫良動容。他是個感情很細膩的人,這在尚武的劍莊對他既有利有有害。他的敏感讓他在學習武功法術上尤為出色無懈可擊,可是隨着年齡的增長,他愈發感到少莊主的生活是多麼枯燥,他開始討厭獨自去執行任務,愈發依戀家的溫暖,愈發被感情牽絆。星辰的樣貌和性格並不出色,但在溫良的世界裏,她很特別。隨着與星辰的相處,他越來越覺得她接近他理想中的生活。沒有刀光劍影權謀算計,只是平平淡淡隨遇而安。
「二哥,你說這裏會不會就是罄竹軒?」靈鈺瞪大眼睛,等着溫良的回應。這是個驚人的發現,罄竹軒一向被列為劍莊的禁區,如果靈鈺的猜測正確,那這真是一趟驚險刺激的奇幻之旅!
「這裏就是罄竹軒。」溫良強調就是兩個字。沒錯,他一早知道罄竹軒是他爹閉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