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殿下,我的名字叫韋伯....」虎人垂下頭顱,單膝下跪,對高星行禮道。燃武閣 m.ranwuge.com
「你參與過曾經的獸人戰爭吧。」高星用的是陳述的語氣。
「是的,殿下。」韋伯說道:「我曾是獸人王國的一位高級軍團長,獸人戰敗後,我僥倖活了下來,苟延殘喘至今。」
「有興趣結束這場戰爭嗎?」高星問道。
韋伯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高星,神的仁慈嗎?
不,或許也只是覺得有趣而已吧。
不過這個機會,他必須抓住,已經落敗的獸人們早就沒有了希望,如今能夠被另一位真神所利用,也是一件極大的好事。
「我將遵從您的意志。」
韋伯垂首,對高星獻上了獸人至高的禮節。
.......
隊伍中多了一個強壯的獸人,也多了一份安全的保障。
作為一個活了近千年的獸人,韋伯的生命等階早就達到了紫金級別,若非因為被奴隸印記限制的原因他只能發揮出黃金初期的實力,在森林內的時候,以夏亞的實力恐怕第一時間便會被韋伯將蔻依搶走。
此時的夏亞他們,在行走了接近兩個多月之後,已然來到了曾經獸人王國所在的地方。
在獸人戰敗之後,獸人王國的領地被相鄰的四個種族一分為四,地精,精靈,人類,矮人各自佔據了一部分疆域。
後來地精也戰敗之後,這裏便成為了最為混亂的地方,而這片混亂的地方,被各族稱為三角域。
近些年來,因為盟約到期的原因,各族更是紛紛在這裏進行了一些小範圍的摩擦。
進入這片區域後不久,夏亞他們便來到了一座叫做「邁卡城」的地方。
在城中,像是夏亞他們這般用長袍隱藏着身份的人並不在少數,敢於露出臉頰在這裏生活的人,要麼是擁有足夠的實力或者自信,要麼就是單純的傻。
夏亞仔細的觀察了那些露出面容的存在,值得一提的是,雖然這裏是曾經獸人王國的所在之處,但他並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光明正大走在路上的獸人。
獸人的地位早就被打落到了谷底。
它們只能淪為下賤的奴隸,幹着最辛苦的工作,受着最苛刻的懲罰,主人稍有不滿意,就有可能將它們打殺。
以獸人的繁衍速度和對生命力,它們的價值真的是極低的。
只需要隨便一些路邊的雜草就能養活大多數的獸人,而它們那巨大的蠻力幾乎能勝任所有的體力活,任勞任怨的性格使得驅使這些獸人們工作甚至比使用煉金道具都要划得來。
為了維持這個有利的情況,各族都保持了一個相同的默契,從來沒有人提起過獸人的權益,也從來沒有人講過如此對待獸人們有多不合理。
他們提起獸人的時候,更多的,還是講述曾經獸人們有多兇惡,戰爭發起的時候,是多麼的殘忍,所以如今獸人有這個下場,也是活該的。
相比起來,就連地精都比獸人們過得要好,至少那群綠皮矮子發瘋的時候,是什麼都敢引爆的。
這,就是獸人的現狀。
是夜,夏亞立在了城池的一座瞭望塔頂端,手中一根滅神矢充能完畢,大量的魔力涌動着向此處匯聚,箭矢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魔法陣全部亮了起來。
「在這之前,我想你應該說一句什麼話,以供歷史記載下來。」高星提議道。
聞言,夏亞沉默了一瞬,旋即道:「此箭,是為了正義與良善。」
「雖然有些冠冕堂皇,但我會叫精靈們幫你記下來的。」高星做出了點評。
在高星話落的時候,這一箭徑直飛出,速度在空中連續上升,很快便消失了蹤跡。
與此同時,全城所有獸人身上的奴隸印記都在這一刻消散,被那一支箭矢帶走。
在下方等待的韋伯在此時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隨後不由得看向了身邊的蔻依道:「或許你說的是對的。」
蔻依看着手腕上已經消失的奴隸印記道:「夏亞大人沒有欺騙過我。」
「你應該多感謝一些這位仁慈的真神,如果沒有他,那個精靈即便有這樣的想法,也是無法實現的。」韋伯拍了拍蔻依的小腦袋,糾正了她話語裏的「謬誤」。
......
望着天空中的圓月,比姆不由得在乾草上翻了個身,作為一個豬人,他心中並沒有太多的奢求,他只期望着明天能夠在食物裏面多吃到一些帶甜味的漿果就好了。
低賤的獸人是不需要有太多的想法的,他曾今見過一位反抗的同族。
在奴隸印記的壓制下,那位同族連真正站起來都辦不到,怒吼着,掙扎着,最後也只是被一刀從喉嚨上割下,屍體被懸掛在樹上,惡臭一直瀰漫了大半個月.....
獸人的命運,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的。
沒必要的掙扎,只會帶來更多的苦痛而已。
雖然這樣想着,但比姆的腦海中還是會時不時的想起曾經那位同族奮力掙扎時的模樣。
有時,比姆也會想,如果那時的他反抗成功,會不會是另一個結果。
這個想法在比姆腦海中並沒有停留了太久,獸人們一出生就會被刻上帶有魔法效果的奴隸印記,只要這個印記還在,它們除非面對同為奴隸的地精,否則任何一個「高貴」的種族都是可以將它們踐踏在腳下的。
忽然,比姆看到在天際划過一道光芒。
它有些像是流星,但顏色卻更為炫目,那彩色的光芒讓比姆感到了美好,也感到了心中某個情緒的點燃。
感受着臉頰上散發出的溫熱感,比姆不自然的伸手摸了摸。
沒有了!!
那平日裏讓他感覺到硌手的那個印記,已經消失不見了。
比姆有些不敢相信的在臉上搓了兩下,雖然皮膚粗糙,但上面的確已經沒有了奴隸印記帶來的硌手感。
「我自由了!!」
比姆眼神興奮,但同時,在他的眼神深處,還有着一絲冰冷,他緩緩從乾草上站起。
而在他的身後,是無數豬人的身影。
這一夜,註定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