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跑的話砸到身上會很疼。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可我......跑不動了。」
風靈衛衛隊長方雲站在場外靜靜的看着場內的葉軒。場內,數百根高高的梅花樁矗立在那兒,葉軒在上面疾步,空中時不時有拳頭大的鋼珠飛過來直線砸向葉軒,速度時快時慢難以預判。
「濁蓮不要停,受不了也要忍着!」每當葉軒速度慢下來的時候方雲就會操控着鋼珠加速砸向葉軒,葉軒不停的大口呼吸,感覺整個人都要爆掉體內血氣翻湧,他感覺心臟快受不了了。
拓跋墨戰告訴過葉軒會有個風靈衛來教他武道,是皇帝欽點的風靈衛衛隊長。得知是風靈衛後葉軒很是複雜,畢竟風靈衛抓走了他的姐姐他還要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我已經封住了你的神魂力,只能使用肉身,現在你就是一個瞎子。」方雲看着梅花樁上如同猴子一般跳躍的葉軒輕輕點了點頭,他探測過葉軒體內的那一道極強的封印靈器,據說是拓跋墨戰的手筆。
葉軒體內確實有一絲非常邪煞的力量,也憑着這道封印靈器鎮壓着,同時利用這件靈器來壓制肉身達到增強的效果。他如今封住了葉軒的天靈,只為了讓葉軒更加熟練的掌控自己的身體,即不使用視力使用身體最本能的感知。
同時這種壓力配合着濁蓮決短時間內能夠達到像葉軒這樣的已經不錯,方雲似乎在葉軒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苦練修為時的影子。
他之所以被派過來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皇帝派他檢測葉軒是否真的和異族有關係,如果有就地斬殺。第二個便是傳授葉軒武道讓他來保護拓跋染,雲澤皇帝知道自己不能過度的偏袒拓跋染,所以他需要找一個強力的幫手來幫她,而葉軒顯然入選了。
「十個珠子,躲過去就可以吃午飯了。」
「十......十個!」葉軒身上的熱汗立刻變成了冷汗,同時聽到了十道破風聲。如今他已經成了個瞎子全靠感覺,能在梅花樁上疾走已經是他的極限,現在卻還要躲避這些沒有軌跡飛得極快的鋼珠。
「這誰頂得住啊!」嘴上這麼說,但是葉軒步子沒有停。聽到破風聲之後濁蓮決運轉到了極致,體內血氣狂涌,飛雪剛剛落到他的皮膚上就被蒸發成了水汽。
「嗖嗖嗖......」
就在此時鋼珠飛行的時候突然沒了軌跡亂飛起來,葉軒剛剛踏出一步救懵在了原地:怎麼回事兒?
「嗖!」
破風聲傳來,葉軒不敢停不斷的在梅花樁上疾跑,他恨不得現在自己生出兩個肺來。
「嗖!」
葉軒騰身躍起,兩個鋼珠一上一下從他的胸膛和背部上飛過,其中一顆擦中了他的後背,頓時背部火辣辣的疼。
「嗖嗖嗖!」
越來越多的鋼珠飛過來,葉軒什麼也顧不得了在梅花樁上上躥下跳如同一隻猴子。最後身體被擦中四五下才勉強躲過去。
「不對啊,九顆?」剛準備停下喘息的葉軒突然回想起來剛才只有九顆鋼珠,還有一顆呢?
「嗖!」突然,葉軒感覺襠下刮過一陣冷風。
「完了......」
「咚!」
葉軒急忙跳起閃避可是也很難再躲開,鋼珠偏了一個角度還是砸中了他的屁股一擊把他砸下了梅花樁掉進了冰冷的池水中。
「太大意了。」方雲把他撈了上來扔過去一條毯子:「洗洗,吃完飯下午繼續。」
「咳咳......是。」葉軒坐在地上的渾身冒着熱氣,鬢角已經結了霜。
「吃飯了吃飯了!」拓跋染早已在院子外面等候多時手裏掂着兩個食盒蹦蹦跳跳的跑了出來。
「公主殿下。」方雲恭敬的行禮。
「方隊長,要一起吃嗎?師父特意交代我好好招待您。」
「不了,卑職還要去面見皇上,告辭。」方雲見拓跋染來了便打算告退,他並不想和拓跋染待得很近,她的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力量,能夠完全壓制他。
當時在青雲宴的時候方雲首當其衝想要阻止拓跋染髮動風靈術,然而剛剛跑到一半身體便被一種未知的力量控制強行跪在地上無法動彈,那種壓迫就連雲澤皇帝都不曾給過他。
每當方雲遇到拓跋染的時候總會繞着走,那種力量能夠完全將他的修為從頂峰拉到谷底,他有幾分後怕。
「吃飯了吃飯了!你先去洗洗。」拓跋染在訓練場外的涼亭上把飯菜一個一個拿出來擺好,點燃了爐火,等葉軒出來後便可以趁熱吃。
「今天你沒去紅獄司嗎?」葉軒出來之後屁股隱隱作痛不敢坐下,蹲着吃飯。
「你......你怎麼不坐着吃飯呀?哈哈哈。」拓跋染看着葉軒的姿勢忍不住哈哈大笑:「你這不像是在吃飯,反倒是像在上茅廁,哈哈哈。」
「被方隊長用鋼珠砸到屁股了,還好我躲得快,不然砸的就不只是屁股了。」葉軒沒好氣的咬了口饅頭,當他聽到拓跋染後半句話的時候忍不住眼角抽了抽:「尊敬的公主殿下,我在吃飯。」
「哦哦......噗.......哈哈哈哈.......」
「......」
拓跋染趴在一邊也不動筷子,笑着看着葉軒。
「今天你怎麼這麼閒?還能給我來送飯?」自從昨天的王修遠入獄之後拓跋染就成了一個大忙人。隨後燕福樓收網,抓到了戶部的一個郎中和一個兵部侍郎,以及一些養在燕福樓的死士。
隨後各大錢莊,碼頭,所有拓跋染整合的線索一一得到證實,雲澤皇帝命拓跋英親自帶隊前去抓人,又扣了一大批。
「紅獄司和大理寺都忙亂套了,除了幾個重要人物其他那些小魚小蝦沒必要去忙。而且那些大頭又很嘴硬,短時間審訊不出來。」拓跋染揉了揉她那粉嫩的小臉煞是苦惱:「我在裏面聞血腥味都快聞吐了。」
「而且後面還插進來幾個與官勾結經營黑市的江湖幫派,也都一併收拾了。抓了幾個不服從管束的頭頭只要有需要就有存在,黑市很難清除乾淨只能遏制,搞的京兆尹府和大理寺人手都開始告急。」
「怎麼,抓了這麼多人還不開心嗎?」
「我想要的還沒到手,至今還沒有哪項證據表明這些都是萬大壽的手筆,他可是個老狐狸藏的很深,我開始就低估他了。」拓跋染經過這些天的磨練逐漸開始冷靜,也開始轉變目光去看待他們這些人,和他們相比,拓跋染認識到自己確實手段有限。
「那些不要緊的人連萬大壽是他們頭頭都不知道,抓不到中間人也是白忙活。」
「但是拔掉了他的爪牙不是嗎?」葉軒看着頭疼的拓跋染細心安慰道:「趁着這些天,你可以多結識一些好官什麼的,將來也許能充當你的助力。」
「可以啊葉軒,第一次聽你說這些。」
「誰知道你以後還要鬧出多大的動靜,不多學學怎麼行。」
「嘻嘻。」
拓跋染笑眯眯看着葉軒,第一次感覺午後的時光如此美妙。
「哦,對了,那個上雷帝國的刺客找到了嗎?」昨日皇宮上下都被排查了一遍,就連絕翼宮也被專門保衛皇城的天羽衛排查了一遍,從昨天下午一直到中午也沒能找到。
「大哥說還沒有,皇城大門有專門的神器保護強行闖城會被鎮壓,而且皇宮內禁飛,那個刺客極有可能還在皇城內,亦或者被某位大臣保護着藏在某處。」拓跋染也多少了解一些,可他也不明白那個此刻出現在皇后寢宮的原因。
「這些天小心。」
「他應該不是來找我的吧,我大哥常年在邊關駐紮在上雷凶名遠揚,想刺殺他的人很多很多。」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在做的是斷人財路的官司。我在北澤郡的時候混過幫派,有時候一些人為了錢財可以無視王法,殺人越貨乃是家常便飯。」
「而你斷的,可不是一般的財路。而且那些錢莊你都查清楚了嗎?如果他們的財流出了風岩......」
葉軒很隱晦的點了點某些可能,他早期混幫派的時候因為長的比同齡人高大,所以總跟在那些馬仔後面充當幫手壓氣勢,運氣好的時候能拿一些碎銀子。
為此他也見過太多無視王法乃至殺人越貨的事情,前前後後也只為了那一些貨物和錢財,最後他實在看不下去便退出不再加入。可那裏面的規矩多多少少還是影響了葉軒,到現在有些手段葉軒都銘記着,忘不了。
「我知道了......」拓跋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入夜,紅獄司地牢。
「嗖......」
一縷黑煙透過地牢的通風口一點點滲入進去,悄無聲息令旁邊的獄官根本沒有察覺。黑霧繼續向下滲透越往下戒備更加森嚴,黑霧潛行的速度也開始放慢,繞過諸多獄官最終潛入了最深處的一間牢房。
與其他牢房不同的是這間牢房單獨被隔離出來,環境也比其他牢房也要好不少。這裏面沒有那些凶神惡煞的獄官,非常安靜。
黑霧停頓了一下,鑽過石門的上的一個盤子大小的通風口進入牢內。
「嗖......」
黑霧進入牢房之後如同一團旋風緩緩凝聚成型,裏面的人聽到了動靜後急忙起身,瘸着腿艱難的挪到黑霧身邊。
「呼......」黑霧成型,幻化成了一個身穿黑袍帶着烏鴉面具的中年男子,透着寒光的藍色眼睛冷冷的盯着跪在地上滿臉憔悴的王修遠。
「寒......寒鴉!大人派你來救我了!」王修遠原本面如同死灰的臉上頓時重燃生機。
「這裏可是紅獄司,你們風岩最森嚴的大牢,我光是一個人想要滲透進來就要花費一個時辰。」男人鄙夷的笑了笑,這裏無疑是龍潭虎穴。
「這大牢最底層可是飼養着一隻吞噬過狴犴精血的神獸,這樣讓我帶一個人出去,除非我已經是第三輪迴頂尖強者。」寒鴉冷冷道,純黑的烏鴉面具遮住了他所有的容顏,唯獨明亮的便是他透着藍色寒光的眼眸。
「大人叫我來只是讓我來告訴你,你的家人大人會替你照顧好。你兒子還能留在聖都上學日後大人會給他安排升遷,只要你點個頭一切都很簡單。」
寒鴉提着王修遠的衣領將他提起,原本他臉上燦爛的希望頓煙消雲散。
「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你選一個吧。」
「寒鴉......我知道你神通廣大,你一定能帶我出去的!只要能帶我出去,我可以給你錢,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我有一個連大人都不知道的金庫,我可以全部都給你,只要你能把我帶出去。」王修遠還沒有放棄,抓着寒鴉的繡袍不願撒手。
「自己動手的話也許還算輕鬆,換作是我的話我不介意在大人那裏美言幾句,順便把你的剛剛十歲的小女兒賣到煙柳之地,品嘗品嘗世間疾苦。」
「不......我求你別這麼做,我自己來......自己來......」王修遠左腿已經在審訊的過程中殘廢了,此時此刻就連跪在地上也跪不穩。原本白嫩的皮膚此時此刻千瘡百孔,在這裏面僅僅過了半天就已經沒了人樣。
這還是專門用來關押朝廷官員的牢房,待遇要好上不少。
「如今上雷也不太平我也只能另尋明主。你是大人賜給我的第二個任務,我希望你別耍花招!另外,把你那個金庫告訴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做的很絕對我會分一小半留給你的家人。」寒鴉靠着牆詭異的笑了。
王修遠一邊哭,一遍用他那已經露出白骨血肉淋漓的手指把衣服撕開打結,拋到了窗口欄杆上,踩着桌子爬上去。
「拜託你了。」
「放心,我們這些刀口舔血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是行規。」
寒鴉打了個響指,一陣黑風颳過吹倒了王修遠腳下的破桌子,頓時布料卡住了王修遠的咽喉。王修遠劇烈掙扎了片刻後安靜下來瞳孔散開,斷了生機。
「榮華了大半輩子,知足吧你。」寒鴉拔斷了王修遠的一根手指,化為一團黑霧再次緩緩向外滲去。
臨走時黑霧轉到一個拐角順手打翻了監房桌子上的蠟燭,做完這一切後才滿意的溜走。不一會,黑色的濃煙開始飄散,大火燃起。
「走水了!走水了!」
深夜,紅獄司的警鐘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