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圍!!!」
陌刀客猛然拔出了陌刀,可是就聽一陣驚人的狂吼,迷霧中至少衝出了數百頭妖物,數十把飛劍也如同游魚一般,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刺向趙官仁,強大的殺氣讓戰馬都不住的嘶鳴。
「砰砰砰……」
一連串紅色激光忽然射出,眨眼間就擊中了飛劍狂潮,幾十把飛劍在空中轟然爆碎,但飛劍都無法抵消激光的能量,剩餘的能量接連命中群妖,並且一射就是一大排。
「砰~」
一道激光猛然轟碎了十元的馬頭,他驚呼着騰空而起,上古的銅劍連忙擋在身前,怎知去勢不減的激光還會拐彎,猛然將他的銅劍射的粉碎,整個人一下被炸翻了出去。
「嗖嗖嗖……」
趙官仁再次化身為閃亮的燈球,數百道激光在桃林中來回穿梭,正要拼命的持牌者們頓時傻了眼,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後,只聽一連串的倒地聲,上千頭妖魔竟齊刷刷的倒在了地上。
「你、你這是什麼邪門招數……」
十元癱靠在一棵桃樹上,胸前已經被炸的一片血肉模糊,而趙官仁則好整以暇的騎在戰馬上,啃着一顆桃子笑道:「一千年前我就不玩玄氣了,我這是百分百被動攔截系統,黑科技!」
「咣咣咣……」
突然!
一陣強烈的爆炸聲從前方傳來,不僅崩碎的石頭被炸飛過來,還有妖魔慘嚎聲不停響起,聽聲音明顯是部隊開始轟炸了,猛烈的攻勢比之前強了數倍,連昏暗的天空都被燒紅了。
「不要炸!村裏有人類,他們是無辜的……」
十元忽然驚慌的站了起來,但陌刀客卻猛地用刀指着他,憤怒道:「你這個該死的叛徒,虧我們如此信任你,你居然對我們下殺手,還有臉說無辜者,跟你在一起有誰是無辜的?」
「十元!想讓我停手也可以,但你得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趙官仁跳下馬來上前了幾步,不過他卻突然切換到了英文,而十元也完全沒意識到,下意識用英文答道:「好!只要你別傷害無辜者,我一定如實……你、你怎麼會說英文?」
「哈~我就知道你是林家人,但不是兩點水的凌,而是林濤的林……」
趙官仁輕笑道:「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你的飛劍路數跟白澤一樣,白澤恐怕也是你們林家人吧,只是他被人洗腦了,認為自己是白澤的分身,但白澤早在趙子強時代就被滅了!」
「胡扯!」
十元皺眉道:「白澤是上古八部將之一,連趙子強都親口說過,八部將逃走了兩個,一直跟隨血姬興風作浪,到他死都沒能消滅,而且我在魂界親眼見過白澤本尊!」
「你知道白澤長什麼樣嗎,白澤之名取自上古神獸,它壓根不是人形……」
趙官仁嘲諷道:「白澤是血姬弄出來的障眼法,八部將早就死的一個不剩,黑老魔的得力幹將也就剩血姬了,但血姬一千年前就嫁給我了,還為我生了一兒一女,魔族的事我可比你清楚多了!」
「什麼?血姬嫁給你了,她不是魔族嗎……」
十元的臉色瞬間跟便秘一樣,但趙官仁卻笑道:「這有什麼可奇怪的,黑海妖族的女皇我都睡過,可惜有生殖隔離的阻礙,不然妖族也有我的後代,說起牛郎這個行當,你們全都是弟弟,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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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認栽了,你快讓他們停火,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十元沮喪的說道:「白澤的分身是我們家高祖,高祖知道這次無法再阻擋魔族,便在彌留之際跟它達成了協議,讓它佔據自己的身體,條件是人魔共存,並重啟鎮魂塔的保護罩!」
「原來自爆的是你們家高祖啊,難怪它是個人類……」
趙官仁摘下了腰裏的對講機,說了聲「停火」之後又問道:「可你憑什麼說阻擋不了魔族,鎮魂塔黑化的原因又是什麼?」
「起初我們也是將信將疑,直到我們進入了被黑化的十九塔……」
十元靠在樹上說道:「我們不知道鎮魂塔是怎麼被黑化的,但白澤它們已經控制了塔,只是塔里沒有鎮魂珠,得不到永夜當初的力量,大舉入侵必然會兩敗俱傷,所以白澤才想要合作!」
「十元!你死到臨頭還在撒謊,以為它們能幹掉我是嗎……」
趙官仁忽然不屑的退後了兩步,十元的臉色頓時一變,前方的轟炸非但沒有停止,反而變得更加猛烈了,但白茫茫的霧氣也突然變黑了,四道鬼魅般的黑影出現在四方。
「不好!咱們中計了,快跑……」
陌刀客驚駭欲絕的跳下馬來,伸手就要去抓趙官仁的胳膊,趙官仁連忙驚慌的躲開他,叫道:「大哥!你一喊快跑我准倒霉,上次差點把我牙給磕掉,這次你就放過我吧,到旁……」
「小心!」
一名持牌者突然驚呼了起來,陌刀客的戰馬不知怎麼驚了,忽然一頭沖向了趙官仁,趙官仁下意識側身想要躲閃,結果讓地上的果泥一滑,「噗通」一聲摔了個狗吃屎。
「這次不管我事啊,我可沒碰你……」
陌刀客滿臉無辜的舉起了雙手,十元見狀立即射向了魔霧,可突然就像撞到了玻璃牆一般,竟然「咚」的一下被彈了回來,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鼻血都被撞了出來。
「快讓我出去,我是林家人……」
十元驚怒的大叫了一聲,可四個身穿斗篷的黑影根本不理他,低着頭把雙手交疊在小腹,嘴裏低聲念着讓人聽不懂的咒語,地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個火紅色的法陣,將所有人都圍困在中央。
「這是什麼法陣,怎麼沒見過……」
持牌者們慌忙下馬靠在一起,還有人猛地刺傷了馬臀,兩匹吃痛的戰馬立即狂奔了出去,可轉眼就撞在了無形的壁障上,連馬脖子都給撞斷了,雙雙倒在地上慘死。
「這不是本土的路數,你們自然沒見過……」
趙官仁爬起來抹去臉上的果泥,環顧四周說道:「這東西叫做斯內克思,翻譯過來就是——蛇神的獻祭,可以理解為自殺版的『跳大神』,這幾個傢伙馬上就會死給咱們看!」
「喔~」
十幾個大老爺們突然齊聲驚呼,施法者們猛然脫去了斗篷,竟是四個年輕的人類少女,而且身上什麼都沒穿,但她們好像魔怔了一樣,眼神空洞又麻木的抬起了頭來。
「小雨!小靈!你們快醒醒,不要繼續了……」
十元驚駭欲絕的沖了過去,結果又被無形的壁障彈翻在地,四個少女也突然發出了悽厲的尖叫,十元立馬回頭叫喊道:「小五!五哥!求求你救救她們,她們是我的孫女啊!」
「你作繭自縛,後悔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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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官仁搖着頭說道:「這幾個丫頭明顯讓人給催眠了,而且獻祭要犧牲純潔的處女,她們四個肯定活不了,這就是跟魔鬼做交易的下場,你們在妖魔眼中不過是群豬羊!」
「不!!!」
十元突然絕望般的嘶吼起來,只看少女們身上的血肉迅速剝落,好似泥人一般融化,通通流淌進了地上的法陣當中,連眼球和內臟都融化落地,最後只剩下四具紅粉骷髏。
「嘩啦~」
四具骷髏齊齊散架倒地,嚇的持牌者們各個如墜冰窟,而十元也痛不欲生的吼叫道:「妖魔!你們這些背信棄義的雜種,我永遠也不會放過你們,我要跟你們同歸於盡!」
「轟~」
法陣中央的地面裂開了一道口子,一片綠色的火焰突然冒了出來,可非但沒有半點溫度,反而吹出一股陰冷的寒風,炙熱的空氣也驟降了幾十度,讓地上的血液瞬間凝結。
「嗯?怎麼不是九頭蛇……」
趙官仁驚疑的挪開了兩步,下意識拔出了腰裏殘刀,只看裂縫中緩緩升出一道白色身影,輕輕漂浮在了綠色的火焰之中,但眾人的雙眼卻齊齊一突,連十元都傻眼了。
「尊敬的趙閣下,終於有幸跟您見面了……」
這貨竟是一個穿着白色西裝,豎着大背頭的金毛老外,還很優雅的撫胸鞠躬道:「請容許鄙人自我介紹一下,我來自魂界深淵,您家鄉的人們稱呼我為……地獄之王撒旦!」
「哈~你要是撒旦,老子就是閻羅王……」
趙官仁嘲諷道:「都是一個山上的狐狸,你跟我吹什麼聊齋啊,你要是真來自深淵,一千年前就應該見過我的分身,而我最看不慣你這種裝逼的貨色,還他媽梳個大背頭,你當你是賭神啊!」
「哇哦~好大的脾氣啊,看起來你比我更像個魔鬼……」
大背頭直起身來笑道:「魂界可是無邊無際的,想碰上一個人真的很難,實在是沒見過您這號人物,所以我今天只是想來看一下,滅了小黑魔的人類,究竟長的什麼模樣,並沒有其它的意思!」
「你懂不懂規矩啊……」
趙官仁不屑的說道:「你去動物園看猴子也得買張票啊,上來看你爹就空着兩隻手啊,還覥着個屁臉說沒有其它意思,我就問你一件事,人家究竟知不知道我是你爹?」
「當然不知……」
大背頭的話頓時卡了殼,這話怎麼答都是個坑,於是他獰聲道:「好厲害的一張嘴啊,連我的便宜你也敢占,一千多年前不僅林家祖先是我的傀儡,連趙子強都奈何不了我,你又算什麼東西?」
「我算你爹啊,不信回去問你.媽,那可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趙官仁嬉皮笑臉的點上了一根煙,大背頭的腦門上立刻冒出了黑煙,顯然是快被氣炸了。
「哼~」
大背頭終究是硬壓了一口氣,昂起頭傲然道:「現在只是我的投影,今天我不跟你計較,等到我們倆真正碰面的時候,我再……」
「再你妹!老子現在就下去找你,讓你裝逼……」
趙官仁猛地把香煙彈向了他,同時上前用力一跺腳,一道紫色閃電瞬間從他腳下射出,詭異的綠焰也突然被冰凍了,只聽大背頭怒嚎道:「你這個瘋子,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