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步苟到最後 1203 新緣舊恨

    晚上九點半……

    趙官仁被一通電話叫來了市局，可剛進大院就發現了一台黑色奧迪車，正是之前看到的「黑般若」座駕，但只能看出車牌來自杭城，究竟是不是眼花他也不太確定。

    「胡警官！筆錄已經做好了，還有事嗎……」

    趙官仁緩緩來到了二樓的走廊，胡敏正辦公室里伏案疾書，一碗冷卻的泡麵擺在旁邊。

    「胡姐！」

    趙官仁又輕輕敲了敲房門，胡敏是市局法制科的科長，一般人只知道她背景深厚，但趙官仁知道她將來會調去監獄，成為威名赫赫的女監獄長，將他這個刺頭整的哭爹喊娘。

    「小趙來了呀，真是幸苦你了，麻煩你再跟我來一下吧……」

    胡敏放下筆走出了辦公室，後世的「黑面老太婆」此時剛成熟，三十來歲的年紀，臀寬燈大，完美的葫蘆形身材，五官雖不算上乘，但勝在大方英氣，讓人挺有征服欲。

    「胡姐！白沐風會槍斃嗎……」

    趙官仁跟着胡敏往樓上走，磨盤一樣大的屁股晃來晃去，而胡敏揉着胃部說道：「暫時沒掌握他販賣毒品的證據，不過他至少得判個十年八年，李成水那些人肯定得挨槍子了！」

    「胡姐恢復單身了吧，是不是生了兒子啊……」

    趙官仁忽然扯開了話題，胡敏愣了一下才僵笑道：「我侄女跟你說了我的事啊，我愛人幾年前病故了，當時我一激動流產了，是兒是女我也不太清楚！」

    「瑞瑞可沒跟我說這些，我是猜的……」

    趙官仁忽然掏出個暖手爐，遞給她笑道：「你一看就是生兒子的好身板，但我要是你老公的話，肯定不捨得讓你加班吃泡麵，待會完事了我請你吃宵夜，先拿這個暖暖胃，胃疼了吧？」

    「呃~」

    胡敏詫異的接過了暖手爐，說道：「謝謝啊！但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忙，宵夜就不吃了！」

    「不行！工作是做不完的，但身體是會垮的……」

    趙官仁笑道：「你就是吃飯不定時才會弄的胃疼，泡麵也沒吃幾口，待會就跟我出去吃飯，瑞瑞可是一直誇她小姨漂亮，但就是不愛惜身體，讓我爭取做上她小姨夫，好好照顧她小姨！」

    「唉呀~那孩子怎麼胡說八道的呀……」

    胡敏羞急的快步上樓，趙官仁樂呵呵的說道：「瑞瑞已經是大姑娘啦，再說群眾也有追求警花的權力嘛，男未婚、女未嫁，誰也管不着，只要你別把我當流氓抓起來就行！」

    「再胡說就把你抓起來，跟毒販們關一起……」

    胡敏佯怒的嗔了他一眼，說完又紅着臉帶他來到了四樓，一路走進了局長的辦公室，誰知趙官仁卻猛地一驚，一個神似「黑般若」的中年人，正跟一位老警察坐在沙發上。

    『我去！這也太像了吧，不會是黑般若轉世吧……』

    趙官仁在車裏看到的「黑般若」，居然就是沙發上的中年人，對方穿着一件黑色的唐裝夾襖，頭髮花白，面帶憔悴，要不是比黑般若削瘦很多，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田局！」

    胡敏上前說道：「這位就是鐵路局的趙家才同志，他不僅給我們提供了毒販的線報，還……」

    「趙同志！你好……」

    中年人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箭步上前猛地握了住趙官仁的手，說道：「我叫孫楚辭，我是孫初雪的父親，聽說有人看見我女兒來過東江，請問是什麼人看見的，具體出現在什麼地方？」

    「叔叔！您不要着急，坐下來慢慢說……」

    趙官仁扶着他坐到了沙發上，說道：「我有個外地朋友認識初雪，前幾天他來東江辦事，跟人閒聊時偶然聽一位大爺說，在衛校宿舍外見過初雪，我還特意去找過，但是一無所獲！」

    「衛校宿舍？」

    田局長驚訝的說道：「那地方早在初雪失蹤前就荒廢了，初雪怎麼會去那種地方，她跟什麼人在一起，確定是初雪嗎？」

    「大爺是衛校附近的拆遷戶，曾見過初雪的尋人啟事，說看到的女孩非常像她，可惜我朋友沒留下大爺的聯繫方式……」

    趙官仁說道：「大爺說有天傍晚看到一個女孩，獨自往衛校的宿舍方向走，女孩子挺漂亮，加上附近又沒什麼人，所以他的印象比較深，而且他確定有人在宿舍院裏等初雪！」

    「孫院長！」

    田局長安慰道：「你先不要着急，初雪在東江有什麼朋友沒有，如果沒有就未必是她？」

    「沒有！小雪從沒有來過東江……」

    孫楚辭皺眉道：「小雪失蹤前剛失戀，說去上滬找同學散心，到了上滬她還給家裏打了電話，只是沒去找她的同學，人就在上滬不見了，最後的通話記錄也是上滬公用電話，跟東江沒有半點關係！」

    「叔叔！我是年輕人，了解年輕人的想法……」

    趙官仁說道：「初雪會不會在車上認識了男孩，為了衝散失戀的痛苦，腦袋一熱就跟對方來了東江，但對方把初雪帶到廢棄宿舍，很可能是為了綁架勒索，只不過……失手了？」

    「沒有證據的事，我不想胡亂推測……」

    孫楚辭很痛苦的搖了搖頭，而趙官仁也點頭道：「我理解您的感受，我去宿舍樓找過了，雖然發現了類似血跡的痕跡，但我不是警察，不敢亂說，還是交給警方調查吧！」

    「孫院長！」

    田局長起身說道：「我先安排你住下，明天一早我就讓痕檢員過去，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給你找出來，你就在招待所耐心等消息吧！」

    「田局！十分感謝您的幫助……」

    孫楚辭站起來跟他握了握手，從包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趙官仁，說道：「小趙！這裏面有我女兒的照片，還有幾千塊錢，麻煩你再幫忙找找目擊者，我一定會好好酬謝你的！」

    「酬謝就不必了，我一定盡力而為……」

    趙官仁抽出信封里的錢還給他，衝着田局長說道：「報告領導！胡警官為了工作日夜操勞，忙到現在連晚飯都沒吃，為了不讓您失去一位好部下，請您命令她跟我出去吃飯！」

    「哎呀~你……」

    胡敏羞憤欲死的跺了跺腳，但田局長卻笑道：「瞎胡鬧！為了工作也不能餓肚子啊，身體餓壞了怎麼辦，胡敏同志！我命令你立刻跟小趙同志去吃飯，吃飽了再繼續工作！」

    「是！」

    胡敏滿臉火紅的往外跑去，趙官仁打了聲招呼便跟了出去，來到樓下胡敏已經站在大門口，故作正經的說道：「為了感謝你的幫助，我理應請你吃頓飯，今晚這頓宵夜我請了！」

    「你請就你請，關鍵是你吃飽了就行，但下回你得陪我吃……」

    趙官仁笑眯眯的湊到她身邊，胡敏媚態橫生的白了他一眼，二話不說就上了一輛警車。

    「嘿嘿~守寡三年賽處子，古人誠不欺我啊……」

    趙官仁壞笑着嘟囔道：「小娘們！你當年整的老子死去活來，終於落到我手上了吧，老子讓你小寡婦開新花，哭着喊着叫爸爸！」

    「走啊！嘀咕什麼呢……」

    胡敏伸出腦袋喊了一聲，趙官仁顛顛的爬上了副駕駛，問道：「孫楚辭是什麼院長啊，居然能讓你們局長半夜來陪他！」

    「也不是專門來陪他的……」

    胡敏踩下油門往外面駛去，說道：「這不是出了大案子嘛，局長就過來指導工作了，據說孫楚辭是個科研單位的二把手，雖然級別不是太高，但他岳父是個大人物！」

    「我猜你一定愛吃辣，咱們去吃火鍋好不好……」

    趙官仁嘴上跟她瞎聊着，不過心裏終於有底了，東江的災變一定始於孫楚辭，哪怕他不是核心人物也很關鍵，如果能找到殺她女兒的兇手，很可能會挽回一場浩劫。

    「你跟瑞瑞打聽了我不少事吧，我感覺你很了解我啊……」

    胡敏似笑非笑的側過頭來，趙官仁點上煙笑道：「你覺得瑞瑞了解你嗎，這就叫緣分懂不懂，當然了！我平常算個文藝男青年，但為了迎合某些大老粗，我可以做出犧牲和改變！」

    「臭美！誰是大老粗了，你的文憑還不一定有我高呢……」

    胡敏嬌嗔的擰了他一下，正所謂好女怕纏郎，女警怕流氓，胡敏一路上給他逗的花枝亂顫，稱呼也從小趙變成了家才，停車時又來了一句：「聽說黃百合是你對象吧？」

    「算吧！但我對婚姻很慎重，不好好相處一番絕不會隨便結婚，免得害了下一代……」

    趙官仁笑了笑便開門下了車，這話乍一聽沒毛病，還覺得他是個很負責的男人，但仔細品品就不對味了，不過趙官仁沒給她細想的時間，繞過來幫她開門又牽起她的手。

    「不要牽着我，讓人看見了不好……」

    胡敏羞澀萬分的掙開了手，等進了火鍋店的包房之後，趙官仁又握住她的手點菜，這回胡敏只是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完全沒意識到他倆才剛認識，眼前這貨甚至都不是趙家才。

    「我來看看孫初雪長啥樣……」

    趙官仁終於想起了信封，拿出信封抽出了幾張照片，誰知他卻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照片上的漂亮姑娘他實在太熟悉了，正是他親愛的小媳婦，曾經的八魔王之首——白溟！

    『這玩笑開大了吧，老黑跟白白竟然是前世父女……』

    趙官仁難以置信的翻着幾張照片，儘管孫初雪跟白溟稍有區別，但五官跟神韻幾乎如出一轍，不過這時候還沒出現永夜，黑般若和白溟也沒有出生，那只能是前世的父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