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密道早已被回填,小皇上不想讓知道皇陵被盜的醜聞,只能讓龍禁衛們輪番挖土,一百多人愣是挖到了半夜,在吃過宵夜之後,終於把密道的石門給挖了出來。
「咚~」
石門轟然倒在了地上,兩名陵官舉着油燈,哆哆嗦嗦的走了進去,趙官仁和歐陽錦舉着手電緊隨其後,只感覺一股寒氣撲面而來,還有一股趙官仁最熟悉的氣味——屍臭!
「當心點!可能會有屍人……」
趙官仁喚出魂刀拎在手上,地宮也是非常高大,一條甬道分別通往主墓室和八間耳室,為兩位皇帝自縊而死的妃子們,全都葬在耳室之中,葉子梅就葬在左側最後一間。
「咦?這些瓷器和銅器你們為何不拿……」
趙官仁走進了地宮的「堂屋」,中間就放着一口青銅大鼎,還有諸多士兵的陶俑分立兩側,但地上擺放着許多精美瓷器,一樣都沒有缺少。
「沒人敢買!」
陵官哀嚎了一聲,歐陽錦則解釋道:「陪葬瓷器由官窯專門燒制,一旦拿出去就會讓人知道,他們把皇陵給盜了,銅器也是一個道理,所以他們只敢拿金銀玉器,容易改頭換面,在黑市上也方便出手!」
「你們如何把門打開的,這石門可不輕啊……」
趙官仁走到主墓室前用力推門,結果兩扇沉重的石門紋絲不動,還是陵官拿着一根特殊的扁勾,在石門下搗鼓了幾下,然後用力一推就把門給打開了。
「哦!原來門後有兩個大石球啊……」
趙官仁走進去才恍然大悟,原來門後有兩道傾斜的溝槽,只要把門關上石球就會滾落,不知門道的人根本打不開墓門,這一扇石門恐怕就有幾千斤,炸藥都不一定好使。
「喲~這不是皇上的寢宮麼……」
趙官仁舉起手電四處照了照,主墓室裝修的跟皇宮裏一樣,三口石棺一大兩小,分別安葬着吉武帝和他兩名妃子,但吉武帝的棺材板都歪在一旁,石棺蓋板更是碎了一地。
「老岳父啊!你看看你爭個什麼,最後還不是死的這麼悲催……」
趙官仁掏出防疫口罩戴上,吉武帝的棺材也放在鑲金的石棺當中,可上面的金箔都被人給摳掉了。
等他走到石棺邊探頭看去,吉武帝爛的只剩一副骨頭架子,錦被和龍袍都被人掀開了,陪葬品被拿的一樣不剩,甚至連下巴都被敲碎了,應該是為了拿走他嘴裏的夜明珠。
「老岳父!我再送你一次吧……」
趙官仁抬起棺材蓋又蓋了回去,可他走到妃子的棺槨邊一看,一具女屍居然被人扒的光溜溜,屁股朝天趴在棺材裏,經過藥物處理後腐爛的不嚴重,明顯能看出被人侵犯過。
「你們這幫畜生,居然連屍體都侵犯……」
趙官仁一下就惱火了,但陵官卻擺手說道:「王爺您誤會了,這些髒活我們從來不干,但娘娘們入殮之後,上下都會被玉石塞住,他們把娘娘翻過來是為了……取出塞肛的玉石!」
「滾出去!看到你們就冒火……」
趙官仁怒不可遏的罵了一聲,掏出手套戴上以後,親手把兩具女屍都給翻了過來,然後替她們蓋上錦被和棺材蓋,跟着在三口棺材前挨個點上三根煙,分別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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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才退了出去。
「老爺!前面透水了……」
歐陽錦舉着油燈站在甬道口,通往耳室的甬道是個斜坡,黑漆漆的地下水估計有一腳深,有木質的陪葬品正在水面飄蕩。
「去把碎石弄過來墊路,注意不要碰到水,可能會有屍毒……」
趙官仁將歐陽錦拉到了後面,兩名陵官唉聲嘆氣的去搬石頭,勉強把路給墊出來之後,趙官仁又用刀逼着他倆開路。
屍人全是沒有靈魂的東西,躲在門後他的追魂眼都看不見,而且這地方曬不到太陽,水裏有屍毒也不會消散,很有可能會讓陪葬的妃子們詐屍。
「他娘的!我就知道……」
趙官仁停在了最深處的耳室前,只看一口粗糙的大石棺內,放着一口佈滿神秘花紋的銅棺,銅棺倒是一副原封未動的樣子,但透水點正好在其上方,石棺內早已泡滿了黑色的屍水。
「奇怪!這水並不深,如何污染到其它棺槨的……」
歐陽錦舉起油燈左右看了看,共有四間墓室在此處圍成了半圓,可棺槨全都架在半人高的石台上,除非屍水將其全部淹沒,才可能讓其中的妃子詐屍。
「你們上回來的時候,透水了嗎……」
趙官仁舉起手電照向其它墓室,一名陵官搖頭道:「透水就得挖開重修,咋可能讓墓室漏成這樣,定是上回挖洞挖錯了地方,把墓頂給挖漏了,我們來時還是好好的!」
「我再問你們一遍,此處有沒有遭遇過雷劈……」
趙官仁惡狠狠地瞪着他倆,其中一人猶豫道:「有!自從咱們盜過墓之後,陸續有三道旱天雷劈在了冥殿上,但咱們擔心被人發現盜挖的新土,一直沒敢對外聲張!
「你們這兩個該死的東西……」
趙官仁憤怒的大罵了一聲,一腳把兩人同時踹進了污水當中,兩人驚叫着在水裏連滾帶爬,下意識爬到一塊棺材上,哭求道:「王爺!不要殺我們,饒了我們一條狗命吧!」
「你們等死吧,自作孽不可活……」
趙官仁氣勢洶洶的舉起了刀,果然沒出半分鐘,兩人忽然倒在棺材板上抽搐了起來,嘴裏發出殺雞般的咯咯聲。
「天吶!水裏真的有毒……」
歐陽錦難以置信的拔出了寶劍,趙官仁則猛地跳到棺材蓋上,毫不猶豫的手起刀落,將兩人的頭顱砍成了兩半,說道:「小緊!魅魃可能就在這裏,它會用幻象迷惑人,你站在那不要亂走!」
「老爺!你也當心點……」
歐陽錦連忙橫劍守在了門口,趙官仁又猛地跳上了一口石棺,不過裏面的女屍早已爛成了骨架,他只能跳回去說道:「一定是有人翻屍的時候,把屍體翻到了地上,毒水滲過來讓她屍變了!」
「那一定就在這三間耳室中……」
歐陽錦轉身跨出了一步,趙官仁也從墓室中跳了出來,可他馬上就發現了不對勁。
斜對面的一間墓室中,木頭棺蓋都已經落在了地上,可石棺的蓋板卻蓋在棺槨上,只留下一條指頭寬的縫隙,但盜墓賊們可不會這麼好心。
「嘿~小寶貝!你在裏面嗎……」
趙官仁撿起幾塊碎石扔進水中,用手電照着石棺等了一會,不過什麼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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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聽見,他便舉着魂刀跳到了石頭上,用刀插進縫隙里緩緩用力,把棺蓋撬開了一條掌寬的口子。
「你不出來我可就進去了,我可是出了名的撿屍小能手……」
趙官仁又丟了一塊小石頭進去,可惜棺口到他下巴的位置,他必須踮腳才能看到裏面,不過等了一會還是沒啥反應,他只能硬着頭皮靠了過去,緩緩把臉湊到縫隙上。
「空棺?」
趙官仁猛地一怔,急忙將棺蓋用力推開了,誰知棺槨中竟是空空如也,只剩錦被和一些不值錢的隨身用品,屍首居然不見了。
「小緊!這棺槨為何沒有刻字,難道葬了個宮女不成……」
趙官仁疑惑的打量着石棺,但歐陽錦卻在門外說道:「不可能!宮女沒資格葬在這裏,最低也得是個淑妃,沒刻字只有一種可能性,皇后娘娘討厭她,故意用這種方式羞辱她!」
「可屍體去哪了……」
趙官仁連忙四處照了照,一腳深的水藏不住什麼東西,他只好跳出去繼續尋找,誰知道將西面的耳室都給搜完了,居然還沒有發現失蹤的女屍,而其它的屍首也沒有屍變。
「老爺!
歐陽錦困惑道:「這幫人應該不會盜屍吧,萬一被人發現可是滅族之禍,再說其它女屍都沒少,會不會原本就是口空棺?」
「不可能!總有一個變成了魅魃……」
趙官仁皺眉說道:「既然兩道旱雷劈在了上面,說明無名女屍就在此處屍變了,不過怪就怪在,魅魃在五雷轟頂之前,應該不會冒險離開墓穴,況且她也出不去!」
「咱們還是上去問問吧……」
歐陽錦舉着油燈往回走去,小皇帝等人都在地面等候,一看他們出來連忙圍了上去,但趙官仁開口就問道:「葉冠海!耳室里有一口無名棺槨,究竟葬的是什麼人?」
「呃~柳飄飄……」
小皇帝滿臉尷尬的看着他,趙官仁立馬震驚道:「柳飄飄不是被處死在天牢了嗎,怎會葬在皇陵之中?」
柳飄飄正是在蘭台縣開青樓的柳老闆,以錦衣密探的身份回吉國之後,一路就跟葉子梅好上了,懷孕之後甚至被封為了太子側妃,但最後還是被處死在了天牢之中。
「老爺!葉子梅在行刑前反悔了,沒殺柳飄飄,皇后都讓他騙了……」
羅檀上前耳語道:「柳飄飄被養在宮外安胎,一直由秦王秘密照料,先帝駕崩後秦王就想為她要個名分,可太后一聽柳飄飄沒死,氣的當場破口大罵,第二天柳飄飄就死了,肚裏還有個快出世的孩子!」
趙官仁驚訝道:「太后殺的嗎,可為何又把她葬在了皇陵?」
「人家是國母嘛,自然得顯得寬容大度呀……」
羅檀低聲道:「太后確實狠了點,畢竟還有個未出世的孩子啊,可也怪柳飄飄作死,當初差點害了她全家,人家得勢了自然要讓她好看,對了!不會是柳飄飄詐屍了吧?」
「柳飄飄不僅詐屍了,她還不見了……」
趙官仁大聲說道:「葉冠海!柳飄飄只剩下一口空棺,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出去的,但是等五道閃電劈過她以後,她一定會去皇宮找你娘報仇,柳飄飄現在一身都是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