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易冷。
大海也有風平浪靜的時候。
李子安睜開眼睛,看着依偎在懷裏的叛軍領袖,心中一團亂七八糟的感受。不為別的,只因為稀里糊塗的他又欠了一筆糊塗賬。
直到現在,他其實也沒有弄清楚,他的潛意識裏究竟是想要這樣,還是不想要這樣。
他心中嘆了一口氣,就這麼着吧,反正賬多不愁。
額頭上貼了不要臉的標籤,他也就無所謂被人說不要臉了,只要他內心純潔就行了。
「你個不要臉的,現在肯睜眼了嗎?」電擊女在他耳邊低語,手機缺電的感覺,屏幕不是那麼亮了,很多大功率的功能也被限制了。
李子安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感受清理了出去,聲音溫柔:「我剛才是真的出了一點情況,你要是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嗯,你說說。」電擊女的聲音慵懶。
李子安略微整理了一下才開口說道:「我在混亂之星上遇到了一些事,給我造成了混亂,我給你打個比喻吧,就像是你的身體裏突然多了一個意識,你本來是想好,結果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是不好,就是這麼一個情況,你明白嗎?」
電擊女撐了起來,直盯盯地看着這個男人:「你的意思是,你本來不喜歡我?」
「不不不,我喜歡你。」李子安也顧不上什麼潛意識了,以他對女人的了解,這個時候但凡有一點猶豫,或者眼神上的閃躲,迎來的絕對是雷霆一般的暴脾氣,還有一堆的麻煩事。
所以,在說「我喜歡你」的時候,他還可以直視電擊女的眼睛,儘量讓自己的眼神顯得溫柔,並賦予了豐富的親切感和情意。
還好搶救及時,糊塗賬的小船沒有說翻就翻,電擊女的聲音又溫柔了:「那你舉這個例子是什麼意思?」
李子安尷尬的笑了笑:「我這個人老實,嘴笨,是我沒有舉好例子,我這麼跟你說吧,在混亂之星上遭遇的那些事給我造成了意識上的混亂,造成的後果就是有時候我不確定我在說什麼……我能摸一下你的尾巴嗎?」
電擊女微微愣了一下,輕輕嗯了一聲,有着藍色毛髮的尾巴從她的纖腰一側繞過來,遞到了李子安的面前。
李子安卻沒有伸手。
因為這不是他想要的,是那狗前世想要的。
「你不是說你想摸尾巴嗎?」電擊女說。
李子安苦笑了一下:「你看,就是這種情況,我在跟你講我自己的情況,結果莫名其妙就說想摸你的尾巴。」
正好拿來舉例。
電擊女的眼神之中已經有了惱意:「你的意思是你不想摸我的尾巴嗎?」
李子安:「……」
藍色的尾巴突然拍下來,打在李子安的臉上,那尾巴上的毛髮好柔軟,帶來痒痒的感覺,更為奇妙的是還有電流,那些電流直接鑽進了他的臉龐,刺激了他的面部神經,這又加重了那種狗尾巴草掃面般的那種痒痒的感覺。
大師突然明白了過來,難怪之前在意識之海里那麼快就看見了煙花的原因就是電。
電擊煙花,這是來自風暴星系的先進放煙花的技術。
「你個不要臉的,你一再調戲我,你就不怕我放一百萬伏的電,電你一下嗎?」電擊女兇巴巴的樣子。
李子安趕緊伸手抓住了那隻藍色的尾巴。
自救要及時。
電擊女嚶嚀了一聲,臉上一團藍色的暈澤,她又依偎在了大師的懷裏,聲音慵懶:「我們風暴人的尾巴非常重要,對我們風暴女來說尤其是,只有我們的男人才能碰我們的尾巴。」
大師的心中卻嘆了一口氣,這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山洞裏安靜了下來,兩人就這樣依偎着,誰都沒有出聲打破這浪漫而又溫馨的沉默。
李子安很想讓自己的大腦利用這點時間,想出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可是智商又開始下降了,腦子也不靈光了,能想到的都是之前在意識之海里看見的那一束燦爛的煙花。
咻咻咻!
啪啪啪!
煙花炸裂,壯觀啊!
「你果然不要臉,你又在笑什麼了?」電擊女的聲音慵懶里透露着一絲洞察人心的智慧。
李子安這才回過神來,他慌忙轉移注意力:「我們聊聊起義的事吧。」
「這個時候,你真的要跟我聊這種事情嗎?」電擊女問。
李子安面帶微笑,很確定的點了一下頭。
這尼瑪才是他來這裏的目的啊,亂七八糟的事情經歷了一大堆,也是該談談正事了。
「嗯。」電擊女略微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之前問我有什麼想法,結果被你使壞沒說出來。」
李子安也懶得去解釋了:「嗯嗯,你接着說。」
「我的想法其實就是堵住暴風眼。」電擊女說。
李子安又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意識之海里放煙花的事兒了。
電擊女哪裏知道身邊的男人在想什麼,她接着說了下去:「這是我們風暴人處理問題最常用的辦法,在這裏風暴眼就是001暗夜,如果你能去堵上這個暴風眼,那麼起義的事就水到渠成了。001暗夜一死,掠星者帝國必定會大亂,那個時候我們叛軍振臂一呼,千千萬萬受壓迫的奴隸都會響應。別看掠星者帝國極其強大,但實際卻是腐爛到根部了。如果你能搖動樹冠,根部就會斷裂,那這棵參天大樹就會倒塌。」
李子安說道:「直接幹掉001暗夜,這倒也是一個辦法,可是他在王城,守衛森嚴,我一個人去,我面對的可不只是001暗夜,還有王城的王衛軍,帝國最強的武裝力量。那麼多人,就算是站在那裏讓我砍,我要殺光他們那也得把我累死。」
電擊女的尾巴揮過來,輕輕掃了掃李子安的臉頰,那種痒痒的還帶觸電的感覺又來了。
李子安好奇地道:「聊得好好的,你用尾巴掃我幹什麼?」
電擊女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沒事,我就是想用尾巴掃一下你,這樣能讓我放鬆一些,你說的話讓我心情沉重,感到了壓力。」
李子安:「……」
你想放鬆就用尾巴掃我,我想放鬆,我用尾巴掃誰?
再說了,他也沒有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