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酒,幾句閒扯。
李子安話鋒一轉,試探地道:「簫道友,你知道煉奴這個人嗎?」
簫天意故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李道友,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人來了?」
李子安淡然一笑:「有人說我長得像煉奴,還說他是歸元宗女帝彩霞仙子的亡夫,簫道友是歸元宗的人,貴為一城城主,我想應該知道點什麼,所以問一問。這純粹出於好奇,簫道友要是不方便,不說也行。」
簫天意直盯盯的看着李子安,也不說話。
「簫道友,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麼?」李子安故作困惑的樣子。
簫天意呵呵一笑:「李道友,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這麼一說,還真像啊,不……簡直就是一個人,實在是太像了!」
都是影帝,同桌飆戲。
「簫道友,你見過煉奴嗎?」
簫天意說道:「那倒沒有。」
「那簫道友為什麼這麼說?」
簫天意說道:「我出生的時候煉奴已經死了五百多年了,我肯定沒有見過,可是歸元宗天穹城裏有一座聖人廟,那廟裏供奉着聖人的神像,跟你一模一樣。李道友,你真應該去看一看。」
李子安笑了笑:「還真是巧啊,我居然跟聖人長一模一樣。簫道友你這麼一說,我就不敢去了。」
簫天意訝然道:「為什麼?」
李子安說道:「簫道友,你想啊,歸元宗的子民將煉奴當成聖人來拜,我去了歸元宗,那不就才成活神了嗎?歸元宗的子民拜我,我該怎麼辦?還有,女帝乃當世雄主,我長得跟她的死去的丈夫一模一樣,我要是去了,豈不是會勾起她的傷心事?萬一——」
「萬一什麼?」簫天意很配合的問了一句。
李子安笑着說道:「萬一我的長相冒犯了女帝,她一個不高興,把我給殺了,我找誰喊冤去?」
「哈哈哈,說得也是啊,你這長相是福是禍還真不好說。」簫天意說。
「我這長相,哪來的什麼福?」
簫天意說道:「李道友,你擔心你的長相冒犯了女帝,她會殺了你,你有這樣的擔憂我也能理解。不過凡事皆有兩面,女帝也有可能想念亡夫,她要是看見了你,沒準會將你留在身邊,委以重任。歸元宗可是九重天境最強的宗門,你在歸元宗的前途肯定比你在劍宗遠大得多。」
李子安搖了一下頭:「我還是不去了,小心為好,萬一女帝一個不高興把我給殺了,那可不划算。」
簫天意淡淡地道:「李道友,我相信女帝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你覺得她不會親自來找你嗎?」
「她來找我幹什麼?」
「李道友,如果一個人跟你的一個已故的親人一模一樣,你就不好奇,不想見一見嗎?」簫天意反問。
李子安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如果女帝要想見我,那我隨時恭迎,現在這種情況,我還是不要去歸元宗的領地為好。」
簫天意有點鬱悶了。
提起煉奴這個人,觀察李子安的反應,這本來就是他今天要幹的事情。可是李子安卻以這個為由,明確的告訴他不去歸元宗的領地,他這邊有了點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將李子安帶去歸元宗,這才是他此行真正的任務。
「簫道友,喝酒、喝酒。」李子安舉杯。
簫天意舉杯相飲。
幾個女人旁邊伺候着,斟酒的斟酒,吹簫的吹簫,跳舞的跳舞。不管兩個男人聊什麼,對她們都沒有絲毫影響。
又是幾杯酒下肚。
李子安心裏想着找個什麼藉口,結束這無聊的酒局,簫天意忽然說了一句。
「李道友,你對轉世這個說法是怎麼看的?」
李子安心裏暗罵了一句,面上卻露出了笑容:「我對這方面沒研究,你突然問我對轉世的看法,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了。」
「只是隨便聊聊,李道友可以暢所欲言。」
李子安笑了笑:「隨便聊當然沒問題,我覺得轉世吧……正經人誰會轉世?我想,只有不正經的人才會轉世。」
簫天意:「……」
李子安又說了一句:「蕭道友,你問我這個,其實是想問我是不是煉奴轉世,對嗎?」
蕭天意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地道:「那麼,李道友是不是念奴轉世呢?」
李子安故作緊張的樣子:「蕭道友,這樣的話可不要亂說啊,萬一傳到女帝的耳朵里,我的小命可不保啊。」
「這話怎麼說?」
李子安壓低了聲音:「我聽說煉奴是被女帝毒死的,如果女帝認為我是念奴的轉世,那她不得再毒我一次嗎?」
煉郎,喝藥。
煉郎,喝藥x2。
這樣的是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再試一次的。
簫天意的神色變了:「李道友,這種道聽途說的話,你可不要亂說啊,亂說這種話,那是真的會引來殺身之禍。」
「那就不說了,喝酒喝酒。」李子安又舉杯。
又是幾杯酒下肚。
李子安說道:「蕭道友,你今天要是想搞定那樁買賣的話,你就把錢給我,如果你今天不想搞定那樁買賣,我這邊還有事,我想告辭了。」
蕭天意一臉失望的表情:「我與你道友一見如故,當開懷暢飲,沒想到你這麼着急,我之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那樁買賣得你親自過去處理,你看什麼時候有空,我這邊好安排一下。」
「等我有空了再告訴你吧,告辭了。」李子安起身,微微一揖,抽身走人。
身後傳來簫天意的聲音:「李道友,今天我包下了整個春風樓與你喝酒談事,你這邊有事要走,這賬就你結了吧。」
李子安:「……」
尼瑪逼啊!
沒錢裝什麼大爺,還包下整個青樓。
「如果李道友感到為難的話,那就從劍宗應上繳的稅款之中扣除吧。」簫天意說。
李子安轉身過來,滿臉笑容:「簫道友,看你這話說的,你來我這裏,我能要你結賬嗎?你就是不提說,我也會讓如意給你免了,這頓算我的。」
簫天意淡淡地道:「這幾天我就一直住在這裏,每天包場,一直到李道友給我一個答覆為止。」
「沒問題,簫道友請慢用。」李子安拱手一揖,轉身離開。
轉身的一剎那,他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冷芒。
用這種方式逼他去歸元宗厚土城,簡直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