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礦場不遠,就在西山的山腳下有一座石頭建的要塞,有房屋有城牆。劍宗的礦工和守衛天金礦的戰士就住在要塞里。
這要塞有一個名字,西山堡。
在西山堡里的議事廳里,李子安見到了那個人,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天奴,長得很普通,穿得也很普通,但他並不認識。
劍靈山四劍也在,坐在四把椅子上,那個天奴就站在四劍對面,沒有下跪,也沒有流露出半點懼意,顯得很自信。
李子安進來的時候,那個天奴就回頭看着李子安,那眼神還很銳利。
李子安的心裏也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這個天奴不是礦上的天奴,多半是被什麼人派過來找他傳話的。他想到了天駿,但又被他否定了,那個天下宗的買辦在鑄劍城來去自由,就算要跟他傳什麼話,也不會派人找到這裏來。
「就是你要見我嗎?」李子安開門見山的問了一句。
「請問你是劍宗李子安嗎?」那個天奴反問。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是我。」
那個天奴說道:「我是聖水宗聖女的奴隸,聖女大人派我來給你傳個話。」
居然是聖水宗顏弱水派來的天奴。
李子安感到有點意外,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她讓你傳什麼話,說吧。」
那個天奴不卑不亢地道:「聖女大人叮囑過,只講給你一個人聽。」
他的話音剛落,星光劍就呵斥道:「放肆!你到了劍宗的地盤上,說什麼,做什麼,那可不是你聖水宗的聖女能做主的。」
飛虹劍也說了一句:「顏弱水讓你說什麼,就在這裏當着我們的面說!」
那個天奴還是不卑不亢:「你們可以殺了我,但是我不會說,我是聖女的奴隸,這是我一生的榮耀,我早就做好為聖女赴死的準備了,如果你們要殺我,那就來吧。」
他閉上了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李子安笑了笑:「不就是傳個話嗎,這就要死要活的,不至於。四位在這裏等我一下,我跟他聊聊,回頭他跟我說了什麼,我如實奉告。」
四劍看了李子安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長。
當着我們的面,你都好意思將安飛雲的藏界指環收入囊中,我們還能信你?
李子安又說了一句:「對了,我知道因為安飛雲的藏界指環的事,你們對我有點意見,我剛才看了一下,裏面有幾百聖水幣,回頭我如數上繳。」
四劍面無表情。
李子安轉身往門口走去:「跟我來吧。」
那個天奴看了四劍一眼,跟着李子安離開。
兩人前腳剛出門,飛虹劍就抱怨了一句:「這個李買辦真的不把自己當天奴啊,他就這樣把人帶走了,我們算什麼?」
誅心劍一臉的怨氣:「再怎麼說,我們都是宗主的弟子,他就能尊重一下我們嗎?」
星光劍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無情劍一眼,哂笑了一聲:「宗主的弟子?誅心,我看你是忘了問天劍、流星劍和磐石劍了吧?他們也是宗主的弟子,可都死在了李買辦的手裏,李買辦才是宗主眼前的紅人,我們算什麼,無情,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一直沉默着的無情劍開口說了一句:「你扯到我,我就說一句吧。流星劍和磐石劍是站錯了隊,在劍問天要殺李買辦的時候當了刀,既然是敵對,技不如人死也不冤。還有,你們別忘了,劍問天當時是把師父和我抓起來的,如果不是李買辦力挽狂瀾,師父做不了宗主,我大概也會受盡屈辱而死。至於星光劍,他已經成了內奸了,幫助聖水宗對付我們,難道他不該死嗎?」
星光劍無言以對。
氣氛有點尷尬。
飛虹劍乾咳了一聲,笑着說道:「我們不過是發發牢騷而已,無情你別當真,我們都知道李買辦很喜歡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喝到你們的喜酒?」
無情劍的臉頓時紅了:「你在胡說什麼啊?沒有的事,我怎麼會喜歡一個天奴,更別說是成親了。」
誅心劍問:「你不喜歡李買辦嗎?」
無情劍毫不猶豫地道:「如果他是一個始族,我還可要考慮,可他是一個天奴,我怎麼會喜歡他?」
誅心劍笑着說道:「我以為你喜歡他,沒想到是我看錯了,這太好了,你不喜歡他,那我來喜歡,我來學一回女帝,嫁給一個天奴。」
無情劍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話,卻沒有說出來。
飛虹劍插了一句嘴:「李買辦和煉奴長一模一樣,誅心你要是跟李買辦成親,沒準你嫁的男人跟女帝嫁的男人是同一個男人。」
星光劍笑道:「女帝給煉奴下毒,毒死了煉奴,誅心你也要準備好同款毒酒,給你的李郎餵下。」
誅心劍笑着說道:「那必須的,我就把毒藥端到他的床前,溫柔的跟他說,大郎,把藥喝了。」
飛虹劍好奇地道:「為什麼叫大郎?」
「因為他大啊。」誅心劍笑了。
毫無疑問,這個誅心劍不是一個正經的仙子。
無情劍知道這三個人是在故意調侃她,可是她不敢還嘴,不為別的,只因為她心虛。
同一時間,李子安在西山堡的城牆上停下了腳步。
阿刁也跟着來了,但隔着一段距離,他停下腳步的時候,她也停了下來,掏出那本《七種變身術》翻看。
還真是愛學習啊,d級,孺子可教也。
不過,當時也沒仔細看,他這個教練都不知道他給她的兩本秘籍,《三陰真經》和《七種變身術》是什麼內容,就覺得名字比較特別,就拿出來給她了。現在看她如此專心的樣子,他心裏還真是有點擔心,要是給錯了秘笈,害得她步入邪道,那可就是他這個教練大人的失職了。
回頭得仔細看看那兩本秘笈究竟是什麼內容,不健康的不要。
李子安不開口,顏弱水的天奴也不說話,只是看着李子安,還特意看了看掛在李子安腰間的有情錘,那眼神也顯得很複雜,有好奇有敬畏,還有些別的東西。
李子安說道:「這裏就只有我們兩個人,顏聖女讓你給我帶了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