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次的考核,趙銳也是嘔心瀝血,足足琢磨了大半個月,才最終確定方案。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那就是先進行文考,由識字小妾丫鬟監督評分,鄉勇依次背誦軍法軍紀和相關條例。
能完整背誦者評非常好,其次是,好,較好,一般,差,很差,非常差,共七個等級。
體能考核倒是簡單,二十里負重跑步行軍,只給跑在最後兩百名差評。
個人戰力考核,長槍兵考快准狠,弄個圓環靶記錄成績,以一分鐘為限,共刺六槍。
六槍皆中紅星者為非常好,五槍為好,依次後推,一槍未中則非常差,而且槍尖必須要穿透木板才算,同樣由小妾丫鬟負責打分。
刀盾兵砍木樁,一分鐘內連砍六刀,按木樁斷為幾節來評分,砍的同時還要舉盾格擋邊上刺來的長槍。
扔手雷考核,每人扔六顆,四十米外放個筐子,按手雷落點的遠近給出評分,只要扔進一顆就給非常好。
至於團隊協作考核,更簡單,九百人分成九個小組依次進行隊列,誰出錯就給一個差評。
最後綜合幾項成績,淘汰最差的兩百人。
趙銳講的是吐沫橫飛,足足解釋了兩個多時辰,十幾名小妾丫鬟才總算都搞明白。
而李婉柔則是在邊上,將考核方法詳詳細細記錄在冊,然後遞給趙銳過目。
「嗯,條理分明,簡單易懂,還有逗號斷句,嫂嫂總算是開竅了,呵呵。」
趙銳滿意的點點頭,又遞還給她。
「二爺要是科舉也能這麼上心那就好了。」
李婉柔一臉幽怨的白了他一眼,然後接過小冊子,在封面上又寫上月考準則四個大字,這才將其放到了一個書架上。
只見上面已經放了好幾本小冊子,無論是軍法軍紀和條例,還是平時訓練方法,亦或者是招兵的流程和考核,都被李婉柔詳細的記錄在冊,準備以後整理成兵書。
趙銳可不知道她的想法,他之所以搞得這麼詳細,並且將之記錄下來,就是為了以後形成規範,形成體系。
次日清晨,趙銳就領着十多名女考官和50名女兵,抬着小木牌,殺往兵營。
兵營離趙家堡只有五里,離黃家堡和吳家堡同樣也只有六里左右,三堡稍有風吹草動,大軍立即就可增援過去。
趙銳來到兵營時,九百人已經吃過早飯,都是身着盔甲,手持兵刃,在操場上站的標杆筆直。
五十名女兵還好,可李婉柔等十多名考官,看見這一幕,卻是心裏都直發虛,有幾名膽小的,更是打着哆嗦。
「二爺,這…」
「怎麼樣嫂嫂,真正的士兵不是兵書上那些數字可比擬的吧!」趙銳見她張着小嘴看呆了,微微一笑。
「嗯,確實很震撼,比那些衛所兵強多了,就是…就是少了頂帽子。」李婉柔點點頭,看向趙銳的眼神不覺間發生了一些變化。
「嫂嫂說笑了,那衛所兵也能叫兵?至於頭盔已經準備好了,只等成軍時就發。」趙銳一擺手就向台上走去。
他也沒囉嗦,先是詳細的解釋了一下考核內容,以及評分機制,然後就發放木牌,宣佈考核開始。
十幾間兵營,每間一名女考官手拿一本軍規冊子端坐其中,鄉勇則排隊進入依次考核。
隨即趙銳就無語了,因為不但那些女子考官緊張的面紅耳赤,鄉勇們同樣大多緊張的結結巴巴,軍規條例竟忘個大半。
「二爺,我都說了,這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是有傷風化,你就是不聽。」李婉柔沒好氣的教訓道。
「可這…這也太誇張了吧。」趙銳一臉無辜,終於體會到古代的所謂男女之防有多恐怖。
但這一時間讓他上哪裏去找識文斷字,又懂阿拉伯數字的考官?
讓他一個人考九百人,非得好幾天不可,而且還有接下來的項目,恐怕一個月都不一定能考完。
最後只得讓四名女兵進去作伴,鄉勇也一次進去兩人,一人背誦,一人在旁等候,情況這才得到改善。
「娘的,看看你們一個個那熊樣,人家女子害羞還說得過去,可你們一個個大老爺們兒,竟然也怯場,簡直將老子的臉都丟盡了。」
操場上,趙銳指着考核完畢出來的鄉勇破口大罵,那些鄉勇則是一個個低着頭。
九百鄉勇,每名女子考官都要負責考核幾十名,足足考到日頭偏西,才終於考完。
九百人竟然只有一名鄉勇能完整的背誦,這氣得趙銳是大怒不已。
所以根本就不讓他們吃飯,立即進行體能考核,從兵營跑到吳家堡,再跑到趙家堡,最後返回兵營。
而自己則是帶着考官和女兵們在軍營吃着飯,等待他們回來。
趙家堡和吳家堡他都派了人發放紙條,所以也不怕他們作弊,半路折返。
直到半個時辰後,才陸陸續續有人氣喘吁吁地出現,大黑和大虎為了爭奪第一,在營門口齊齊摔了個狗吃屎,最後竟然讓大牛後來居上,奪得了體能考核第一名。
這惹的女兵和考官們紛紛捂嘴偷笑,兩人則是滿臉不甘心的爬起來,大牛卻是哈哈大笑。
「大牛,接着這是賞你的。」
趙銳扔了一隻燒雞過去。
「謝二爺!」
「虎哥,黑哥,要不分你們一腿?」大牛狼吞虎咽的啃着燒雞,還不忘衝着兩人咧嘴。
「滾!」
兩人都是灌了一口水,啃着饅頭怒目而視。
一隻燒雞他們並未看中,看中的是那五兩賞銀,除了隊列,其他四項考核第一名,都有五兩賞銀可拿。
每名鄉勇跑進來先是交紙條,然後休息吃飯,小環和小蘭則旁數着數,數到七百人後,再進來的就要交木牌登記給差評了。
結束後,天色也已不早,趙銳這才帶着人,抬着記錄資料返回,每名士兵都由單獨一張紙記錄,以後戰功賞罰也都會記錄在這張紙上。
第二天,又同時進行了長槍和刀盾考核,第三天則進行隊列考核和扔手雷,第四天早上,趙銳才將成績統計了出來。
打過仗的,他都是暗箱操作,其實也不多,就十幾個,也沒當眾解釋,畢竟這是特例,今後應該不會再發生了。
最終兩百成績最差的,依依不捨的脫下盔甲,交還木牌,嚎啕大哭的被趕出了軍營。
若非李婉柔苦苦相勸,趙二爺連他們身上的棉衣棉褲和皮鞋都要扒下來。
這一幕,讓倖免於難的七百鄉勇都是默然不語,有慶幸,也有同情。
女兵和考官們則是眼圈發紅,有甚者更是眼角垂淚。
李婉柔同樣眼圈發紅的望着趙銳小聲道:「二爺,他們其實表現的也不差,這樣直接趕走,會不會太殘忍了?」
「嫂嫂,軍人的字典里從來沒有殘忍二字,這不是還有兩次機會嗎?」
趙銳面無表情的一擺手,然後衝着七百人朗聲道:「好了,都不要做小女兒態了,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軍中歷來都是不進則退,恭喜你們,至今日起正式成為我趙家光榮的鄉勇一員,等一下每人補發五兩銀子安家費,然後放假一天,明日午時回軍營集合,將舉行成軍儀式。」
「好!」
「二爺威武!」
「誓死效忠二爺!」
眾人頓時發出一陣陣的歡呼。
捧着白花花的銀子,鄉勇們回想起這一個月來付出的汗水,有的喜極而泣,有的哈哈大笑。
這巨大的落差,使得仍在軍營外徘徊的兩百淘汰鄉勇,更是哭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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