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下,痛的額頭上開始往外冒虛汗,「葉蓁,你為什麼要推我……好痛……來人啊……」
葉蓁腦子裏一個激靈,陡然回過神來。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她連忙上前,正欲彎腰將方靜扶起來,卻冷不防看到了站在樓下的葉立誠。
他面無表情的站在樓梯口,目光冷冷的注視着這一幕。
「爸……」
葉立誠臉色陰冷,大步奔上台階扶起渾身癱軟的方靜,看都沒看葉蓁一眼。
她立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扶着方靜的手在打顫。
「立誠,我好疼……」方靜緊緊抓住他的手,眼裏迸射出的光猶如看到了救世主一樣,「快送我去醫院……我們的孩,孩子……」
「你別怕,我這就帶你去。」葉立誠彎腰將她抱起來,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
市一醫院。
四樓,婦產科。
空曠的走廊上安靜得很,氣氛死寂,卻是忽然,有一陣「噠噠」的腳步聲漸漸由遠及近的傳過來。
葉以薇氣喘吁吁的跑到病房門口才停下,她雙手撐在膝蓋上,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緩了幾秒,才直起身,走到葉立誠面前紅着眼睛問,「爸,媽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葉立誠倚靠着牆壁沒有回她,整個人安靜的仿若一尊雕像。
葉以薇見他情緒不對,也不敢再多問。
她轉過身望向手術室門口,看到上面的「手術中」三個紅色的大字,頓覺心驚膽戰。
眼淚忍不住流淌出來,她不安的抓住葉立誠的手臂,「爸,媽不會有事吧?還有我弟弟,他能不能保住?」
她弟弟……
葉立誠被她這句話刺激的瞳孔縮了下,雙手死死握緊,手背上凸起猙獰的青筋。
他把方靜送來後,她很快就被推入了手術室,沒過多久,護士就給他拿來了一張流產同意書,讓他簽字。
他不敢置信的問為什麼,護士告訴他,是因為她失血過多,所以孩子保不住了。
失血過多……
如果不是葉蓁把她推倒,她又怎麼可能會失血過多?
他的孩子沒了。
他一直有個想生個兒子的願望,如今方靜好不容易懷孕,給了他一點希望,卻又這樣破滅了!
葉立誠雙手抹了把臉,說不清心裏的痛苦滋味。
葉蓁靠牆而立,始終保持着沉默沒有出聲。
對於方靜沒了孩子這件事,她沒有幸災樂禍,但也沒有同情心軟,仿佛只是個陌生人的事,與自己無關。
也是,跟她有什麼關係?
「姐姐……」葉以薇突然走向她,在她面前停下,滿臉傷心的質問,「姐姐,我聽傭人說是你把我媽媽推倒的,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推她?」
「我把她推倒的?」葉蓁挑了挑眉,隨即笑開,「對,是我,是我把她推倒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葉以薇大聲質問,當着葉立誠的面,她也有了底氣,「我知道你看不慣我和我媽,但弟弟他是無辜的啊!」
「……」
葉蓁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