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隨着砰的一聲輕響,溫流和的身影慢慢倒下,直接被陳長銘打暈過去。筆下樂 m.bixiale.com
如他自己所說的那般,在靈王之力被奪走之後,此刻的他根本沒有多少力量,僅僅只能算是個普通人。
淡淡的朦朧光輝開始閃爍,直接沖天而起,衝到了陳長銘的身上。
「獲得生命能量......」
「獲得草木辨析......」
...........
「獲得靈王秘典......」
一連串的字跡浮現在眼前。
望着眼前浮現而出的字跡,陳長銘直接略過前面的大部分內容,看向了最後那一欄。
淡淡的暖流開始浮現,在陳長銘的身軀之上開始慢慢具現而出。
一陣陣的靈王之力開始洶湧,在陳長銘體內澎湃着。
轟!!
陣陣轟鳴聲響起,在陳長銘的身軀之內,這一刻似乎有某種變化開始產生。
一陣陣邪意開始浮現。
陳長銘緩緩閉上眼,精神開始集中起來。
冥王觀想開始動用,伴隨着精神凝聚,開始與那浮現而出的靈王之力對抗。
兩者之間開始交鋒。
不知道過去多久,陳長銘才緩緩睜開眼,臉色重新恢復了平靜。
他成功撐了過來。
靈王之力暴漲所帶來的邪念儘管同樣有些影響,但這邪念到底是源自他自身,與此前那些源自其他人身上的邪念有着很大區別。
這些邪念同樣恐怖,但陳長銘以自身的強大精神,再輔助冥王觀想鎮壓,卻還能勉強鎮壓的住。
「嗯?」
從混亂中恢復平靜,不知不覺間,陳長銘發現了自己的變化。
在他的體內,在靈王之力暴漲之後,那些原本的靈王之力開始有了些變化。
那些原本盤踞在他的心臟處,縹緲無形的靈王之力開始改變形態,此刻在他的身軀內部凝聚成一道黑色的複雜印記,在他的體內盤旋着。
這似乎是靈王秘典修行到更高層次的變化,只是具體有什麼改變,陳長銘卻還不清楚。
佇立在原地,陳長銘感覺了一下。
伴隨這那枚黑色印記的成型,他體內的靈王之力似乎更好調動了些,原本困擾他許久,讓他一直沒法專注的邪念,此刻也減緩了許多。
那些源自他人體內,蘊含着許多雜質的靈王之力被那枚黑色符文所吐納,其中的雜質開始慢慢減少,從而讓陳長銘的壓力得到了減緩。
「果然有效......」
感受着自己身上的變化,陳長銘輕輕鬆了口氣。
在凝聚那枚黑色印記之後,不知道是否錯覺,他似乎感覺,自己對體內靈王之力的掌控程度也更進一步了。
這種發現,讓他心中微微一定。
不論怎麼說,至少這個路子,他應該是走對了。
伴隨自身體內靈王之力的增長,外在靈王之力的影響在慢慢減弱,最終會慢慢削弱到一個可以接受的地步。
感受着這一點,陳長銘鬆了口氣。
此刻外面的天色一片昏暗,周圍顯得一片昏沉,只有淡淡的火光在不斷閃爍,顯得十分耀眼。
在四周,一陣陣低沉的吼叫聲不斷傳來,源自一些發狂的傳承者。
躺在自己的床上,聽着這些聲音,陳長銘就這麼在那裏打坐,一面修行冥王觀想,一面進行休息。
時間慢慢過去。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的時候,陳長銘慢慢睜開眼。
在外界,此刻又是一場廝殺開始了。
這原本十分尋常,只是其中進行廝殺的人卻讓陳長銘感覺十分熟悉。
只見在場地中央,一個身材高挑,穿着一身灰袍的女子在那裏站着,手中握着一枚匕首,正與自己的敵人交戰,隱隱給陳長銘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
「是她......」
望着那名女子,陳長銘有些恍然。
那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此前曾有過一面之緣的楊玲。
此前的時候,陳長銘曾經去找過楊玲,卻被人告知,楊玲已然先行一步來到了決死地中。
現在看來,也就是在這裏了。
不過與那時相比,此刻楊玲的狀態顯得十分不好。
數個月時間不見,她的模樣看上去沒有多少變化,只是身上多了許多乾涸血跡,還有許多密密麻麻的小傷口,整個人身上的氣質也大變了。
原本的楊玲,儘管看上去顯得虛弱與神經質,但是至少還有些理智,甚至能給陳長銘耐心講解一些東西。
但到了如今,楊玲身上已經完全看不見絲毫理智,整個人顯得十分混亂,充滿了一種癲狂感。
已然看不見絲毫理智。
陳長銘輕聲發出一聲嘆息。
他知道,這個結局是難以避免的。
早在過去他們相見之時,楊玲的模樣便已經十分不對了,而此刻分別數月,按照時間來算,楊玲在這個地方廝殺的次數,絕對算不上少了。
在靈王之力的影響下,會徹底瘋掉也並不意外。
陳長銘現在已經有些麻木了。
坐在床頭上,他就這麼注視着外界,望着外界的廝殺繼續開始。
在外界,楊玲的對手是一個高大的男子。
那男子的身材高大,身上穿着一身有些破損的皮甲,看上去倒是還保持了一些理智的模樣,沒有如楊玲一般徹底陷入癲狂之中。
只是他的實力,也遠遠不如楊玲。
四面八方,陣陣低吼聲在不斷傳來。
在無數癲狂眼神的注視下,楊玲臉色猙獰,一刀將男子的腦袋砍下。
戰鬥就此結束。
寸寸黑血染紅了土地,周圍變得一片猩紅。
一種濃烈的血腥氣撲鼻,讓人直欲作嘔。
陳長銘從原地起身,默默注視遠處。
在極遠之處,似乎感受到了陳長銘的視線注視,楊玲轉過身,望向陳長銘所在的這個方向,直直注視着陳長銘的臉龐,臉上卻露出了一份遲疑之色。
她似乎有些記不清楚陳長銘的模樣了,不過應該還有些印象,不然不至於有所遲疑。
過了片刻,她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房間,看這樣子,應該是回去休息了。
目視着楊玲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陳長銘臉色平靜,默默坐下。
「怎麼?你認識?」
一旁,溫流和望着陳長銘的臉色,有些詫異的開口問道。
「是個朋友。」
陳長銘點了點頭。
溫流和也沒有繼續多問。
這種事情十分正常。
除了陳長銘外,溫流和自己在這個地方也有不少熟人,能認識一些人着實不讓人意外。
就是有些可惜了......
他搖了搖頭,望了望陳長銘的樣子,沒有多說什麼。
這一天的時間就這麼平靜過去。
到了第二日,太陽照常升起。
在清晨的時候,一陣清脆的聲響在四周響起。
陳長銘有些警覺的起身,望向外界。
在大門前,此刻幾個黑袍侍衛正站在那裏,在那裡冷冷的望着他。
「這麼快?」
望着外界那些黑甲侍衛,陳長銘心中的第一個念頭,是自己又要上場廝殺了。
但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有些不對。
畢竟此刻距離他上一次廝殺不過才過去了幾天,距離七天的期限還有一段距離。
沒道理這麼快又輪到他了才對。
「跟我來。」
前方,在陳長銘驚訝的視線注視下,為首的黑甲侍衛開口,一陣沙啞的聲音從中傳出。
「有人要見你。」
「會說話,不是傀儡?」
陳長銘深深望了一眼那人,沒有多說什麼,老老實實的起來了。
在眼前,黑甲男子將大門的鎖鏈打開,將陳長銘從裏面放了出來,隨後帶着他離開了這個地方。
跟着黑甲侍衛,陳長銘一路向前,很快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熟悉的傳承大殿再次展現在眼前。
這是當初靈宗傳承靈王秘典的地方,當初的陳長銘,便是在這個地方獲得了靈王秘典的傳承,從而邁上了眼前這條不歸路。
而到了如今,他竟然又回來了。
眼前的侍衛不斷拐彎,最終帶着陳長銘慢慢來到了一個小房間中。
熟悉的房間之內,夏起穿着一身黑袍,靜靜在那裏站着。
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穿着金袍的老頭,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威嚴,有一種不同於凡人的氣質。
陳長銘望了一眼那人,隨後視線慢慢聚集在夏起身上。
相對於一旁那個完全陌生的老頭,還是眼前的夏起他比較熟悉。
在進入這處房間後,陳長銘心中便不斷升起一種威脅感,自前方老頭的身上傳來,讓他不由謹慎起來。
「你來了。」
夏起轉身望着陳長銘,臉色看上去還算溫和:「感覺如何?」
這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陳長銘自然知道對方問的是什麼。
「托夏執事的福,目前倒是還好。」
他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嗯,看你的情況就知道不錯了。」
夏起笑了笑:「兩次噬靈之後,不僅沒有瘋掉,甚至看這樣子也沒受到什麼影響。」
「不錯,很不錯。」
「我已經派人交代過。」
望着陳長銘,他淡淡開口:「此後你的噬靈儀式時間會延後,半個多月才會輪到一次......」
「多謝執事。」
陳長銘有些意外的望着夏起,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說了聲感謝。
不論怎麼說,這都是個好消息。
廝殺的間隔時間變長,也就意味着吞噬的靈王之力數量會變少,相應的多了不少緩衝時間。
瘋掉的概率會下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