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在陳長銘離開之後。筆硯閣 m.biyange.net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伴隨着馬蹄與地面的碰撞聲。
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騎馬走來,騎着一匹黑色的大馬,來到了此地。
「全部殺光了麼?」
他望了望周圍那一片屍體,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儘管全部死光,但毫無疑問,劇烈的戰鬥之後,所殘留下來的一些痕跡也暴露出了一些問題。
只是簡單的檢查,男子很快捕捉到陳長銘離開的那個方向,直接策馬離開。
馬匹馳騁的速度很快。
在殺人之後,陳長銘又牽了幾匹馬走,幾匹馬互相輪換之下,速度比之前無疑快了許多。
但是人畢竟不是機械,不可能一直處於逃亡狀態。
距離從營帳中逃出,如今已經過了幾個時辰。
如此長的時間,若是單單陳長銘一人,倒還沒有可以,還可以繼續支撐下去。
但是他現在身邊不止一人,還帶着一個孩子。
望着躺在他懷裏,一臉擔驚受怕的齊齊木,陳長銘嘆了口氣,隨後找了個地方停下。
他離開時走的十分匆忙,身上也並沒有帶什麼乾糧。
不過以他的本事,倒也不怕會餓死。
隨意在四周找了片刻,陳長銘耗費一些功夫,在此地打了兩隻兔子,勉強充飢。
濃烈的火焰在附近燃燒,在將生肉烤熟的同時,也給人帶來溫暖。
在陳長銘的懷裏,齊齊木哭了許久,最後不知不覺睡着了。
抱着這孩子,陳長銘一人獨對篝火,默默想着接下來的行程。
發生了這事之後,毫無疑問,原來的地方是不可能繼續待了。
按照草原人的習俗來說,若是原本所在的部落沒了,那麼要麼流亡,成為馬賊的一員,要麼就找一個願意接納的新部落去加入。
不過這兩條路,陳長銘都不想選。
他身上還帶着齊齊木,若是成為馬賊,帶着一個小孩到處跑到底不太合適。
至於選擇一個新部落去投靠,對於陳長銘來說倒也容易。
以他的本事,不論去什麼地方都能夠很好生存。
只是這卻也沒什麼好處。
草原部落之中,其中的人所掌握的技能十分匱乏,來來去去就是那幾樣,既沒有習武之人也沒有丹師之類的傳承可供投影。
繼續待在這個地方,對陳長銘來說幫助不大。
排除了這兩個選項之後,對於陳長銘來說,選擇就只剩下了最後一個。
那便是跨越草原,前往南方中原之地。
在此前的時候,陳長銘曾特意打探過消息。
這個世界同樣也是有其他國度的,南方便是中原地域,其中有諸國並立,據聞國力強大,人口眾多,十分繁盛。
此前的時候,他便有離開草原,前往中原之地的打算。
如今倒是正好。
抱着齊齊木,陳長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下一刻,他若有所覺的抬起了頭。
在遠方,一陣陣馬蹄聲緩緩響起,自遠方傳來。
似乎有什麼不速之客正在向這個方向靠攏。
「只有一人,應該不是馬賊......」
陳長銘皺了皺眉頭:「是附近的牧民?」
他心中閃過這念頭,隨後抬頭望向前方。
只見在前方,一個黑袍男子正慢慢走來。
那是個看上去身材十分高大的中年男子,容貌尋常,十分黝黑,身上穿着的服飾卻並非是草原人那般的胡服,反倒是一身寬大的長袍,顯得有些怪異。
他臉上帶着淡淡微笑,望着前方在篝火前坐着的陳長銘,緩緩走了過來。
「中原人?」
望着前方緩緩走來的男子,陳長銘默默起身,心中升起警惕。
一片草原之上,一個異域男子獨自一人向你走來......
這幕場景怎麼看都有些不對勁。
「總算找到你了。」
望着前方的陳長銘,男子臉上露出微笑:「我該慶幸,你沒有跑太遠,不然就麻煩了。」
「你在找我?」
陳長銘皺了皺眉:「之前的那伙人?」
「反應不錯。」
男子臉上笑容不變,輕聲開口:「殺人奪路,可否告訴在下,你這一身武藝從何而來?」
話音落下,陳長銘正想開口回應,隨後卻突然感覺到了什麼,身軀不由微微一側。
一枚短箭在剎那間飛去,擦着他的肩過去。
還沒等陳長銘反應過來,一隻粗糙的手掌猛然壓落。
砰!
一聲輕響傳出。
陳長銘微微側身,單手伸出,直接擋住了眼前的手掌。
強大的勁力湧來,縱使是陳長銘,此刻也不由向後退了一步。
「武者?」
他皺了皺眉,心中閃過這念頭。
眼前之人的力量非比尋常,絕非常人所能有的。
那麼,是這個世界的武者麼?
他心中閃過這念頭,隨後眼前一花。
一道殘影略過,在眼前,男子直接沖了過來,一把短劍拔出,向着陳長銘胸前刺來。
銳利勁風瀰漫。
淡淡的刀芒閃爍。
電光火石之間,陳長銘沒有猶豫,手中長刀直接出鞘,以一種獨特的姿態劈砍而下。
在剎那間,明淵刀法施展,將那把短劍直接擋下。
隨後兩人直接撞在了一起。
砰!!
刀劍碰撞的聲音不斷響起。
男子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
眼前陳長銘的實力遠超他的想像。
他原以為,在這等莽荒之地縱使有人機緣巧合,獲得了一些武道傳承,但也總不至於練到多麼精深的地步。
但是等到他親身前來,他才發現不對。
眼前的少年不僅武藝精湛,外表看上去雖不大,但實力竟已達到一個非人的地步。
不止如此,就連他的刀法都極其犀利,長刀揮舞之間,一派武學大家之風。
實力,武藝,刀法,乃至於意識都是頂尖水平。
在這個年紀擁有這等實力,這等人物,縱使是那幾個名留榜首的天驕人物,想必也不過如此了吧。
「好一個天資縱橫的人傑!」
他倒退一步,不由稱讚一句,心中的殺意卻前所未有的熾熱與濃烈。
人是天驕無疑。
但其年紀輕輕,便可修行至這個層次,其所修行的武藝,卻也必然不凡。
若能獲得,不說自我修行,便是流傳下去,也足以成為傳家寶,再造一個武學世家。
一念至此,他腦海中殺念沸騰,前所唯有的鼎盛。
「也就是這樣了麼?」
淡淡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什麼?」
男子抬起頭,望着前方的陳長銘,臉色有些愕然。
只見在前方,單手抱着齊齊木,陳長銘的臉上露出些獨特表情,看這樣子,像是對他的水平頗為失望。
失望?
男子勃然大怒,身影向前,右臂持短劍向前,就這麼一劍向前刺去。
這一劍是他含怒出手,其中的威視十分恐怖,若是被其擊中,恐怕不死也要當場重傷。
只是令男子意外的是,面對這一劍,陳長銘的表現卻十分平靜。
他平靜佇立在前方,臉色十分平靜,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一般。
噗.....
短劍刺入血肉的聲音在此地響起,清脆而又響亮。
在慣性之下,那一把短劍直直刺入陳長銘的胸膛之內。
隨後,一把長刀剎那之間斬落。
狂風飛舞,四周的空間之內,道道銳利勁風閃爍,拍打在人的身上,令人隱隱作痛。
在短劍刺入陳長銘身上的那個時刻,陳長銘的反擊亦同時到來,長刀之間斬落,直接砍在男子胸前,在其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傷口。
下一刻,男子的身軀直接飛了出去。
以傷換傷。
「你......」
掙扎着從地上坐起,望着前方的陳長銘,男子的臉色有些驚駭。
毫無疑問,這一次陳長銘的動作,完全出乎了男子的意料之外。
這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長刀砍在他身上的同時,短劍亦刺入陳長銘的胸膛之前。
那種嚴重的傷若無意外,必然已經沒救了。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中了那一劍後,陳長銘卻仍然還能動。
淋漓的鮮血播撒而下,順着傷口滴落,將他的整個身軀都染成了一片血色。
在一片血色中,陳長銘臉色蒼白,看上去狀態同樣不佳,卻偏偏一步步向前,像是個沒事人一般,正向着男子走來。
「瘋子!」
男子暗罵一聲,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側身,用最後一點力氣騎上馬,隨後轉身離開。
陳長銘此前那一刀太過狠辣。
被那一刀斬中後,男子沒有當場斃命,已經算他運氣不錯。
再想與陳長銘繼續廝殺,已經是不可能的事。
「必須找地方養傷......」
他捂着胸前,感受着自己身上的氣力衰弱,心中閃過這念頭。
讓他安心的是,陳長銘並沒有繼續追來,想必受傷同樣不淺,遠沒有此前表現的那麼自如。
「那小子受了傷,多半跑不了多遠......」
騎在馬上,男子心中閃過種種念頭:「只要稍後派人來這一帶搜尋,就能把那小子抓回來。」
「在那之前,你可千萬別死了才好!」
他心中發狠,閃過這個念頭。
而在這時,在前方,一陣異樣的聲音開始出現。
在前方的平地上,不知不覺間,幾個身影緩緩出現。
那是三個容貌姣好的女子,身上穿着一身制式的黑袍,上面繡着一種獨特的金紋,顯得很是獨特。
她們容貌姣好,氣質看上去十分獨特,有一種獨特的魅力,此刻騎着馬在那個地方等待着,看這樣子,倒像是特意在那裏等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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