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把戲做足了,這才收了腳,抬頭一看,嚇了一大跳,八路軍中一個個泣不成聲,個個愁容滿面,一副臨死的決絕,仿佛給他送葬一般。
「日!」胖子心裏咯噔一下,這戲份可真是做得真真的,完全超過了他想要的效果,可是他為什麼會心裏不舒服……
「若、若是……你犧牲了,你還記得那天你面對鬼子的要求嗎?我一定做到,逢年過節到你的墳上給你上香,多遠都去!」王怡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閃着淚花,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但是說出來的話,讓胖子差點跪了,擺明就算他掛了,王怡也僅僅是稍微感動一下,不會給他守寡的。
「別在這兒虛情假意的耽誤時間,你小子還要不要比,要比就別墨跡!」賽貂蟬冷冷的哼了一聲,看到胖子看王怡那副樣兒,她心中就來氣,雖說有命理相合被迫要嫁給這胖子,但她並不喜歡胖子,不代表她容許別人染指,女人的嫉妒心天生就很重。
「不就是幾個破釘子嗎?你畫下道兒,胖爺上就是!」胖子將上衣一解,露出一身晃眼的肥肉。
王怡急忙啐了一口,臉紅脖子粗的閉上眼睛不敢看了。
「很簡單,你既然都脫了衣服了,上去躺着吧!」賽貂蟬看到胖子那一身的肥肉,膩得胃裏翻騰不已,急忙撇過頭,冷聲說道。
胖子鼻子抽了一下,帶着一副大義凜然的派頭,走向了釘床。
「唉!」馬團長嘆了一口氣,八路軍戰士也一個個的臉色凜然,一副目送烈士上路的悲催目光紛紛看着胖子。
胖子心頭一陣惡寒,走到釘床前,忽然沒來由的眼角抽動了一下,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到底是哪裏欠缺卻又想不明白。
「怎麼,怕了?」賽貂蟬第一眼看到這胖子就覺得這胖子是膽小的人,敢上釘床十有八九是硬着頭皮上而已,此刻見胖子猶豫,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出言冷聲問道。
「怕了?你這婆娘,記住咯,胖爺就沒怕過!」胖子回了一句,將心中不好的預感壓下,不就是釘床嗎,當年他可是隨便滾,一點毛事兒沒有。
他憋着一口氣,雙手握拳,努力繃勁背部和手臂肌肉,直接就躺了下去,刺痛感忽然傳來,胖子心中一驚,他忽然醒悟自己遺漏了什麼,問題就在這身肥肉身上。
滾釘床的理論其實很容易想明白,單獨的釘子肯定沒有人敢這樣玩,是因為單點受力,還不扎個對穿啊。但是釘床是密集排列的許多釘子,那就是多點受力,只要將背部肌肉繃緊,是個人能敢玩。(度娘是這樣介紹,奉勸別嘗試,一旦扎到自己,我概不負責。)
但是胖子那身肥肉能繃緊才怪了,鬆弛的背部肥肉一上去,胖子就感覺到釘子已經刺破了他的肥肉,要是尋常,他肯定一屁股爬起來了,但是之前捨身取義的海口已經夸出去,他只能忍受,再忍受。
為了轉移背部痛楚的注意力,又為表現自己的大無畏,胖子扯着嗓子大喊:「爽啊,太爽了,婆娘,就這種程度的也想讓胖爺怕了,你做夢!」
馬團長瞠目結舌的看着釘床上的胖子,居然還有心叫囂,難道這傢伙也練了「神功」?
王怡更是驚恐的張着小嘴,心想這胖子真是太厲害了,若她冷靜一下想想之前課堂學過的物理知識,就應該知道其中玄機,其實她上釘床,比胖子上更合適,畢竟胖子太肥,此刻釘子已然扎破了他的肥肉,雖然很淺,但是那麼多釘子,也讓胖子在心裏哀嚎不已,臉上還要偏偏擺出一副英雄氣概來,真成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哼,還有勁兒喊是吧?」賽貂蟬雖吃驚胖子敢上釘床,還敢風言風語的刺激她,那她就做戲做全套,反正她知道釘床的秘密,也不怕弄傷了胖子,她要嚇到胖子求饒為之,對身邊的楊雲大聲說道:「搬大石板來。」
「大石板?」胖子心裏咯噔一下,尼瑪,他真忘記了滾釘床還得附帶胸口碎大石的把戲,這叫夾芯餅,這個時代江湖人士最愛玩的把戲,再來一塊大石,錘子一砸,雖然肚皮沒什麼事情,但是背部會給釘子刺得更深,疼得也就越強烈。
胖子真後悔,忘記了這身肥肉是不能玩滾釘床的,但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誰叫他大義凜然的搶着來,只能硬着頭皮來全套,等着背脊千穿百孔吧。
楊雲憋紅了臉,搬來一塊方塊的大石板,看他憋氣的樣子,少說三四十斤的大石板,胖子咬牙切齒,忍了。
大石板壓在胖子的胸肌和肚皮,胸和肚皮到是沒什麼,只背脊上的釘子又扎的深了一點,疼得胖子冷汗直冒,還得強顏歡笑、風輕雲淡。
這時候,賽貂蟬拿了一把鐵錘子,款款而出,一靠近胖子,就看清了胖子強顏歡笑的嘴臉,略微弓下身子,定眼一瞧,只見胖子的背脊早被釘子刺出了無數個血口。
賽貂蟬嘴角一翹,露出一個壞笑,抬起縴手在石塊上用力一按,胖子立刻色變,五官都擠到了一塊,然後她忍住笑意問道:「爽不爽?」
「爽,太爽了!」胖子痛苦的扯着嗓子正氣凜然的喊道,心裏恨透了賽貂蟬這惡毒的女人。
「哼,死豬不怕開水燙!」賽貂蟬收回手,拿起大鐵錘子,一邊掄起,一邊對胖子冷笑道:「一會兒,老娘就讓你小子爽翻天!」
「嘿嘿,來啊!」胖子知道自己必然會給賽貂蟬摧殘,但他抱定決心絕不能吃虧,哪怕是嘴上的,也要佔點便宜。
「這傢伙!」馬團長頭疼不已,在那麼壯烈的時刻,胖子還有心占女人嘴上便宜,真是服了。
「呸!」王怡啐了一口,她真是弄不明白,這胖子才剛剛讓她留下點好印象,以為胖子會英勇就義的時候,這胖子就忽然做出點無恥的舉動,讓她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