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府大道上,奔向小鎮方向的嬌小身形,是唐小姐的丫頭小怡。一筆閣 m.yibige.com趁着唐小姐午憩時分,小怡隻身偷溜出了門,飛奔向小鎮上的茶鋪。知曉了唐小姐可怖謀害心,小怡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終決定將所聞告之宋憐。
午晌的烈日罩在頭頂,火辣辣的熱氣撲上身。小怡頂着烈日手拭着汗,腳不停步直奔小鎮茶鋪。急趕急的奔跑之中,鞋子掉落拾起又穿上,繼續往目的地而去。她的心有如烈日般灼熱,似千頭萬緒纏繞着她。
而此時茶鋪大堂。宋憐正照應着茶鋪,宋恪在房內己午憩。宋憐殘卷桑棗林,唐夫人想要責罰事,宋恪一直牽掛於心。宋憐為讓宋恪放心,專回茶鋪告之祥情。宋恪知曉宋憐回唐府,唐老爺未因她殘卷桑棗林處罰她,一顆懸着的心這才算是放下了。
但宋恪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場更大的生死考驗,正等待着養女宋憐。而宋憐也亳無預知,依然幫宋恪守着茶鋪。看似風平浪靜的表面,即將要掀起驚濤駭浪。
午晌的茶鋪很清靜。宋憐端坐在茶鋪堂中,悠然獨自品着好茶。當她抬眼的一刻,驀然發現,茶鋪門欄處探出一個頭。小怡一隻手扒着門柄,她弓着身子低着頭,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她的汗水不停從面頰滑落,而她薄薄衣裳己浸濕大片。
見此情景,宋憐驚訝站起身,當看到這種情形,宋憐心中似有預知。她明白小怡趕來茶鋪,必定有重要之事相告。她快步走過去,扶住小怡胳膊。正欲開口問。小怡緩緩抬起頭來,她的雙睫閃着汗珠,神情透一絲疲憊,望着宋憐先開了口,「憐,憐兒小姐。」她的聲音還帶一絲喘息,她的眼裏透着一絲不安。
宋憐敏感回頭望一眼裏屋,似怕驚動了裏屋熟睡的宋恪。她低聲對小怡道,「別急,換個地說話。」待小怡歇息平靜下來,倆人悄悄進入後堂中。小怡面對着宋憐,她後怕着顫聲而道,將聽聞一五一十合盤托出。小怡只聽聞唐小姐之言,而唐小姐與唐夫人計謀,未敢到唐夫人寢房外偷聽。故聽聞並未聽得全面。她愧疚之色,對宋憐歉意道,「小怡無能未敢聽祥全,不知以何種方式害你,憐兒小姐多加防備。」
聽聞了這驚駭之事,宋憐聽得是怒火攻心,怒氣在胸中無盡翻騰。她面色凝重瞪着雙眼,眼裏似冒出了火花。雖然知道有這一天,但萬萬沒想到來的這麼快。這可憎恨的唐夫人母女,讓她仇恨的火焰越燃越烈。害母之仇尚未報,又起心要謀害自己,這口惡氣實難下咽。宋憐復仇的欲望積蓄己滿。
「此事我已知曉,自會留心應對。」沉寂良久之後。她終於冷靜下來,對小怡交待道,「此事萬不可泄露,以免打草驚蛇。你此時快快回府,避免唐小姐疑心。」
小怡見已順利傳達,又急趕回了唐府。小怡離開之後,宋憐陷入了深思。她心中猜想着,以自己功夫在身,唐夫人自不敢親害,而唐小姐更不可能出面。但不知唐夫人會以何種方式害之?而唐夫人又會派何人來害之?以唐夫人的陰詐險惡,她所派之人勿庸質疑,功夫應是在自己之上。看來此事不可掉以輕心,自己萬萬要小心防備。
宋憐心中又想,范公子追查《景陽秘笈》杳無音訊,而師哥肖遙回玄武門還未歸來。自己暫時必需獨擋一面,隨時隨地小心防備。她心中緊繃的弦,似要隨時準備拉開。
……………………………………
玄武山。乃玄武門派之地。此地空靈獨處,群山環繞居中。薄絲霧色繚繞間,一棵百年蒼樹之上,肖遙仰靠在樹幹上。他那烏綰青絲,以及衣擺隨風飛揚……他一手撐着腦袋,一手拎着小酒壺,將壺嘴對口灌之,酒水順嘴角漏出。痞里痞氣模樣,逍遙自在之色。
「師妹啊師妹,你心系范寅,我肖遙心繫你。情難泯滅,唯有暗思。苦啊苦……為情苦……」肖遙醉熏熏眼神,痴呆凝望着一方,嘴裏不禁自言自語着。自從知曉宋憐心有范寅,他心中暗自苦澀不堪。為避難受為解情苦,故逃離開回了玄武山。哪知回了玄武山,整日裏也是思念她,唯借酒澆愁解煩憂。
「師哥,師父喚你回去。」這時候,玄武派小師弟跑來,站在樹下仰望着他,大聲召喚他回去。肖遙聽見這喊聲,迷濛着眼往下看。他將酒壺別在腰間,一個輕縱落下樹,穩穩噹噹站地上。卻又因醉酒搖晃了一下,小師弟見此忙伸出手扶他。他晃晃悠悠跟隨小師弟,倆個人回到玄武大堂。
大堂一中年人,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此人乃玄武掌門人肖江。也系肖遙親爹。
他一直眼望着大堂外,見醉步閒慢搖來的肖遙,不覺眉頭微皺面色難看。肖遙隨小師弟進入堂中,嘴裏喊了一聲「爹」,並一屁股坐在座椅上。斜着身子倚靠椅背,眼神卻飄忽不知何處。
「遙兒,你這,成日裏醉酒。成何體統!」望着醉酒的肖遙,一副痞氣琅鐺樣。肖江氣惱之色,忍不住訓責道。
「爹喚孩兒來,有,有何事?」肖遙因酒醉嘴麻,說話也似挼不清。他滿面通紅,像火燒雲般。
唉!」肖江呆盯他片刻,煩心火氣直升,不禁一甩衣袖,嘆口氣道,「玄武門派是爹辛苦得來。實指望你日後接手掌管。你這不思進取遊手好閒,爹能做何指望?!」
肖遙聽言,心中似有不滿,他站立起身來,醉眼望向肖江,負氣而道,「爹,爹責罵孩兒…不思進取,遊手好閒。那,那孩兒,本對掌管門派無意。不如,再回江湖逍遙自在。」
「你」肖江一個側目,猛然瞪起了眼,青筋氣得爆起。直盯住肖遙怒道,「犬子!你你你,你想氣死爹?!」小師弟見情形不對,連忙上前扶住肖江。
肖遙呆怔片刻,未理睬他爹,只悶聲不響,搖晃出了門。「師哥」小師弟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