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餓了,一邊吃飯一邊說吧,而且元寶的情況你也不想了解嗎?我的金老師?」遲傳野又湊近了一些,看着金珠笑的蕩漾。看書否 m.kanshufou.com
金珠看着面前這張臉恨不得一拳打過去,太不要臉了!
可是提起元寶,提起工作,金珠卻什麼都不能做,只得任人擺佈。
靠!
金珠氣死。
遲傳野到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看着金珠笑,他終於知道要怎麼擺平金珠了。
最終遲傳野將車子停在了一家杭幫菜館子前面,金珠賭氣坐在後座,遲傳野倒是也由着她。
兩人一前一後的網餐廳走去,遲傳野對着服務生道,眼角也帶着笑:「你好,兩個人。」
那姑娘臉唰的一下紅了,細聲細語着:『好。』
金珠在身後撇了撇嘴,老流氓。
「有什麼忌口嗎?」遲傳野看着金珠,拿着菜單問她。
金珠似乎還在耿耿於懷剛剛的那個笑,根本不回答。
或者說金珠其實在耿耿於懷,因為這一點小事而有些酸酸的自己,明明遲傳野都和自己沒有關係了,自己在幻想些什麼?吃一塹長一智不懂嗎?
「……酸菜魚少一點辣,再來一個萵筍。」遲傳野似乎經常過來吃,點菜的速度很快,幾乎沒怎麼看菜單。
「我之前一個人過來,是第一次帶別人一起。他家很好吃,你可以嘗嘗。」遲傳野給金珠擺了筷子,溫柔的看過去。
這偶爾流露出來的溫柔似乎連遲傳野都沒有注意到,金珠只是嗤之以鼻,現在遲傳野說的這些話她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
「說吧,元寶現在怎麼樣了。」金珠看過去,眼神犀利。
涉及到元寶的事情金珠永遠不會放手,更不會妥協,也不願錯過。
「不想先了解一下我的近況嗎?」遲傳野照常逗趣,見金珠立馬拿着衣服要走才認慫:「好了,我說還不行?」
見她一直沉默,遲傳野只好道:「金珠,你什麼時候能對我稍稍有些耐心?」
金珠原想說您配嗎,可看着遲傳野的眼睛她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元寶現在很好,沒有再絕食,只是偶爾會問小姨的事情,鋼琴課也在一直上,學習上也沒什麼問題,總體來說很好只是有點想你。這一點……」遲傳野輕笑一聲,繼續道:「跟我一樣。」
金珠立刻瞪了他一眼,心底跟着動了動,她剛想繼續說什麼,就看服務生端着菜走了過來,時不時的看向遲傳野。
金珠心裏一陣唏噓,等着那個小女生走了後才看向遲傳野,語氣帶着諷刺,道:「我在這是不是有些礙事?」
「吃醋了嗎?」遲傳野聽見金珠這麼說心情倒是好了不少,畢竟如果真的不在意的話,連這一幕都不會注意。
「滾。」
「我真的只喜歡過你一個人。」遲傳野舀着湯,小心的把花椒剔除才放在金珠的面前,他低着頭,在金珠看不見的角度里眼中滿是認真。
金珠沒說話,也沒有接過湯,如果是之前,她可能還會和遲傳野心平氣和的吃了這頓飯,但是現在,她只覺得難堪。
「對不起,我想我還是應該先走了。」金珠沒在等遲傳野說什麼,拿着衣服轉身離開。
遲傳野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有些出格,伸手關上門和金珠面對面。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好歹吃點東西,我看你一上午都沒來得及吃東西,如果你覺得我礙眼的話,我可以先走。金珠,雖然我做錯了很多事情,但是我內心還是想要你好好的。」包廂不大,遲傳野堵在門口的姿勢恰好是半環着金珠的樣子。
金珠看着他,眼底不知什麼時候湧上一陣濕潤。
該死!
「我們好好吃飯好嗎?我保證不再說那些了。」遲傳野聲音放緩,輕柔到極致,生怕再惹金珠不開心。
金珠沒動,也沒有在吵着要走,最終是遲傳野把她按在椅子上的。
飯菜很好吃,可金珠卻味同嚼蠟,她為什麼還會哭?為什麼剛剛遲傳野聲音里的顫抖那麼的真實。
他真的喜歡過她嗎?
可為什麼還要那麼做?
「我送你回家?」遲傳野看着她,擔心道。
他感覺金珠似乎情緒不高,吃飯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
金珠沒回答,只是低着頭,她有點不太好,似乎要再一次進入那個黑暗的世界。
「遲傳野,我可能要壞掉了。」金珠還記得自己之前和遲傳野說的那句話,此時此刻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她的腦海里,揮不去,趕不走。
雖然已經入了秋,但是外面卻依舊陽光明媚,可是這樣的陽光罩在金珠身上,她依舊覺得寒冷,那種冰冷是從體內散發的,呼嘯着要跑出來。
金珠有些難受,蹲下了身子。
遲傳野再看到金珠顫抖的時候就暗叫不好,在金珠要蹲下的時候伸手抱住她。
「金珠,你能聽見我說話嗎?」遲傳野聲音裏帶着急躁,手下卻是輕柔的。
她能聽見遲傳野的聲音,金珠想要回答,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想,她可能真的不可能好起來了。
「金珠!」遲傳野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他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一樣,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開始,可是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
……
周西是在家接到遲傳野的電話的,他剛想說話,就聽那邊劈頭蓋臉的怒吼。
他知道遲傳野現在的急躁,卻依舊慢條斯理,他道:「復發這種事情是會發生的,這算是過渡期,金珠從來沒有完全走出來,這一次也沒有完全封閉好,她需要做心裏調劑的。不過應該不會有大礙,現在把金珠的症狀和我說一下。」
聽見遲傳野的回答,周西點了點頭,繼續說着:「你讓金珠一個人安靜一會,放一些比較舒緩的音樂,慢慢會好起來的。」
「好。」遲傳野的聲音帶着啞,他是真的感到恐懼。
不過在遲傳野要掛掉電話的時候周西突然出聲,他說:「你真的要一直管下去嗎?」
遲傳野沒思考,嗯了一聲。
「那就讓她接受心理干預,否則金珠只要受到一點刺激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周西中肯的給出建議。
他說不同意遲傳野的這個選擇的,漸漸地他發現自己即使在反對,也改變不了什麼,還不如就順着遲傳野的思想來呢。
「我知道了。」遲傳野那邊的聲音低低的,沒等周西再說什麼便掛了電話。
遲傳野把金珠固定在副駕駛,一腳油門踩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如果進了金珠的家裏她會不會生氣,所以最終權衡再三還是把金珠帶回了自己的家。
遲傳野什麼都沒做,只是把金珠環在懷裏,耐心的說很多心裏話,他不知道金珠會不會聽見,但是他覺得這時候讓這些聲音陪着她也是好的。
良久,金珠才動了動,回抱過去,輕聲道:「遲傳野,我真想恨你。」
遲傳野,我真想恨你。
這句話包含着什麼意思遲傳野清楚的很,就是因為他很清楚,此刻才淚流滿面。
對不起金珠。
遲傳野再心裏默默的說着。
……
秋日的天黑的很快,五點鐘外面就全部暗了下來,天空像是一片黑色的布,裹着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金珠睜開眼睛的時候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窗簾沒拉,外面的黑夜映在她的眸子上,低沉昏暗。
「你醒了?」
遲傳野開口後金珠才發現這個房間裏不止自己一個人,此時她轉過身,正好對上那人的眸子,深邃幽暗,那是深淵,通向另一端的世界。
房間沒開燈,金珠手指緊緊的抓着杯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她以為自己完全好了。
「我問過醫生了,你這樣的情況最好做一個心理諮詢……」遲傳野丟掉了最開始調笑的風流樣子,變得一本正經。
金珠點點頭,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干到不行。
「我想回去。」金珠說着,她現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遲傳野沒回答,拿了水杯放在金珠的手邊,眼裏分明是帶着心疼的。
「開燈吧。」金珠環視了一下,道:「我沒事。」
因為上一次金珠崩潰的時候非常畏光,所以遲傳野這一次沒有開燈,他怕金珠起來的時候被嚇到。
遲傳野沒有說話,身形動了動,只聽啪嗒一聲,房間瞬間被暖黃色的光包圍着。和上一次不同的是,這個房間更大一點,不過裝飾依舊簡單,除了黑色就是白色,窗前擺着跑步機。
「這是我的房間。」遲傳野看金珠一直在打量周圍,出聲回答。
「為什麼帶我來這裏?」金珠看着遲傳野,聲音裏帶着質問,倒像是委屈了他一般。
遲傳野笑:「不用擔心,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麼?」
「哼。」金珠冷哼一聲,瞪了他一眼。
她這一覺睡了一下午,現在算是清醒過來了,但金珠又陷入了思考,難不成自己昏迷沉睡的時候遲傳野一直都在這裏?
果不其然,地上散落着各種文件,筆記本電腦安靜的躺在一邊,金珠心臟處有種莫名的悸動,問道:「你一直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