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匣谷,因其所攻醫毒之術,而林間醫草採種尤其便捷,故立根於地處南方密林深處。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谷中人行事詭異隨性,絲毫沒有正邪道義之心,有德報德,有怨抱怨,無論用盡何種手段,所以碧匣谷很少有人招惹。
但是其中也有一批異類,他們以巫術蠱蟲為法門,自認蠱毒為天下第一,絲毫不把碧匣谷放在眼中,每每遇見都想方設法的下絆子,與其一爭高下,但是所種之蠱往往都被瓦解,而自己卻無法化解碧匣谷之毒,更是對其恨之入骨。
碧匣谷中弟子的服飾皆為淺綠紗衣,胸口紋有一個葉子圖案,袖子上花紋交錯如同藤蔓一般。而這巫圖窟的衣服顏色為深綠,袖口印有一個月牙,但是這顏色卻是暗紅。
尤雅本以為這是巫圖窟的衣物,但是檢查了袖口之後卻發現幾人的袖口都已破爛,無法辨別幾人的身份,只能把猜想簡單的與眾人簡述一番。
烏凡將衣物扔到一邊,又翻看了剩餘的東西,發現除了那些不明用途的瓶瓶罐罐,剩下的東西幾乎都有着和剛才那人一樣的禁制,一時半會也解不開,於是他便一股腦的收到了掌心界中。
「大魔頭,你剛剛有沒有看到那個玲瓏蠱囊?」
「玲瓏…那是什麼東西?」
「哦,我倒是忘了還沒和你說過,玲瓏蠱囊就是剛剛那人手中白白胖胖的…那個寶物。」
「你是說那塊肥肉嗎?剛才它掉下來砸到我了,然後自己鑽到我的儲物空間裏了,等我我把它取出來給你看一下吧。」烏凡說着晃了晃左手,就要將那尤雅口中的玲瓏蠱囊取出來。
「啊?你碰到它了?」尤雅有些沒反應過來,看見烏凡舉起了左手就要取出裏面的東西,趕緊拉住他,「停停停!不要拿出來!」
烏凡被這麼一拉,嚇了一跳,一臉不悅的說:「我說你這個人,一會問我看沒看到,我欲取出給你仔細看,你還阻攔我。」
「大魔頭,你沒被砸壞了腦子吧?」尤雅起身看了看烏凡的腦袋,然後又輕輕撫摸了起來,「頭髮也沒禿?真是奇怪。」
看到眾人一臉愕然的看着自己摸着烏凡的頭,尤雅臉蛋一紅覺得不妥,趕忙解釋道:「哎呀,別誤會了,是這樣的。這個玲瓏蠱囊雖然看上去,潔白透明,但是裏面裝的都是劇毒之物,它的整體早已被毒物侵蝕,所以一般碰到它的人都會皮膚潰爛,剛剛那個太一閣的人因為有鬼氣護體才沒有被傷害到,所以我只是覺得大魔頭接觸到蠱囊居然毫髮無損,真的是…」
聽到尤雅的話,這些人恍然大悟,眼睛看着烏凡,雙手也蠢蠢欲動,烏凡心中一陣惡寒,趕忙出聲勸阻了各位躁動的雙手,高聲說道:「想必各位也已經疲乏,天色也快亮了,不如我們抓緊休息一番,然後剩下的事情醒來再做決策。」
因為一直處於興奮狀態,眾人都忽略了時間的問題,現在這麼一聽,才發覺不知不覺天色都蒙蒙亮了,不知道白天還會遇到什麼怪事,趁着困意湧上心頭,便一個個的靠在樹上,很快就睡去了。
烏凡本想安排大家輪換着休息,但是轉頭卻發現剛才還精神抖擻,向自己腦袋上比劃的這些人,竟然已經全部沒心沒肺的睡着了,不由得暗自苦笑,只能自己盯着周圍的動靜。但是他突然想到前幾日,自己這些人身困陣法中,幾日都未嘗發覺異樣,對法陣的信心終究還是戰勝了自己的精神,身子一歪睡倒在了地上。
「參見大人!」
某客棧中,一名身形狼狽的黑白道袍躬身向身前屏風對面的人影躬身道,只見他面色慘白僵硬,左側手臂上的袖子空空蕩蕩的,身子不停地在打晃,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颳倒。
「你們幾個還真是沒有用,解決一個小鬼就把你們弄成這個樣子?靈魂奪體?看樣子左臂右臂都死了吧?」帘子對面傳來一陣陰仄仄的聲音,這聲音雖然就在眼前,但是卻感覺從四面八方襲來。
「大人饒命,屬下無能,沒能完成任務,請大人責罰!」這人瑟瑟發抖,聲音仿佛和靈魂都被嚇去了幾分。
「哼!廢物!那我問你,那小鬼傷的怎麼樣?」
「大人…我們尚未尋到你讓我們對付的人…」這人渾身大汗淋漓,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可話音未落只感覺一股陰風迎面而來,只見一個漆黑的手掌厄住了他的咽喉,讓他本不穩定的靈魂幾乎要離開了身體。
「五…行…遇見…」這人的靈魂不住的顫抖着,眼看着就要離開了身體,突然嘴裏蹦出了幾個字眼。
聽到這幾個字,那漆黑的手掌一停,鬆開了這人的脖子,然後手指一彈,本來在身體表面融合十分困難的靈魂,此時竟然完全收回了身體裏,只見這個人的面色變的紅潤起來,身子也不再搖晃,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身體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控制,雖然面容上還是別人的樣子,但是靈魂融合了之後,便可用秘法變化回原本的樣子。
這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頭:「感謝大人,不殺之恩!感謝大人…」
「我救你回來,只是為了聽聽你剛才所言之事,如果回答的讓我不滿意,我不僅僅殺你,還有滅你魂魄,永世不得輪迴。」
「大人!是這樣的,雖然我們沒完成任務,但是卻遇到了更為棘手的傢伙,不知大人是否還記得那樣東西?」
「哦?這麼說來,你遇到那個東西了?」
「回稟大人,我遇到的並非東西,乃是五行之人!雖然不知道他和那樣東西有什麼聯繫,但是絕對脫不開干係!」
「五行之人!?你可當真!」這陰仄仄的聲音突然變得激動,然後只見那個人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絕對沒有錯,我本以為那人只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玉壺宗弟子,沒想到他竟隱藏的如此之深!」
「玉壺宗,果然是玉壺宗,什麼四峰盡滅?什麼一落千丈?現在想想八成都是他自導自演的笑話!比起心狠可能我還是不如他!對了,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哦?那個人據說是被關押到了北峰,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狀,不知道下一步大人您打算怎麼安排?」
「沒想到這一顆棄子,居然能在這盤棋上撐到現在,既然這樣,那就讓這顆棄子吞了這幅棋盤吧!」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安排下去!」說完這話,他便躬身慢慢退出了屋子,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眯着眼睛點了點頭,消失在了客棧中。
客棧中那陰仄仄的人影起身正要離開,剛剛推開屋門,突然後退了幾步,一拳砸向了屋頂,將屋頂的瓦片砸了個大洞,四散開去,發現並無異樣,然後哼了一聲,才揚長而去了。
在他走後不久,屋檐的另一側匍匐着的身影才鬆了一口氣,抖了抖身上的瓦片,偷偷摸摸的站了起來,但是腳下一個沒注意踩到了碎瓦上,然後撲通一聲四仰八叉的摔到了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只見此人長得十分高大,凶神惡煞,與剛才鬼鬼祟祟的樣子倒是判若兩人,只見他扶着牆壁站了起來,緊了緊腰上的黑色長鞭,嘴裏氣呼呼的說道:「黑鵬王那個混賬傢伙,也不知道抽什麼風,讓我蹲在迷藏森林外面搞什麼跟蹤?還好這小子受了傷,跑得慢,要不然我早就跟丟了…這個什麼狗屁大人,怎麼和我們那位大人似的,這兩個人要是在太陽口上蹲一會,太陽都能凍熄了火,唉…」
正在他低頭抱怨的時候,只感覺腰間傳訊牌一響,他趕忙換做一幅笑臉:「黑鵬王大人,你安排的事情,我是十分用心的完成了,你看…」
「黑小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貨色,別說廢話了,那個人現在在哪?」
「跟丟了…」
「既然這樣,我也當你丟了罷了。」
「別呀,黑鵬王…看在當初我天天照顧你的份上…你也不能落井下石啊…」見黑鵬王那邊沒了動靜,八成是要收了神識,他趕忙說道:「黑鵬王!等下,等下,我有事要講!」
「講。」
「你別這麼冷淡嘛?」
「走了。」
「哎呀,我說!我說!我雖然跟丟了,但是也沒跟丟…剛才我偷聽到了了不得的事情,差點被人發現了,我才多躲了一會…」感覺到了黑鵬王的不耐煩,黑小花趕緊收回了廢話,正兒八經的說道:「剛才這個人在與他的大人說他本來是被派去對付咱們小主子的,但是發現了什麼五行之人,還被那人給團滅了,然後…」
黑鵬王那邊沉默了一會,然後嗯了一聲好像就斷了神識,黑小花乾巴巴的等着回話,卻發現那邊沒了動靜,左等右等也沒有動靜,氣的癟了癟嘴,抱怨道:「黑鵬王這個傢伙,真是個混蛋!用完我了就不搭理人!早知道當初就不天天偷偷給他送飯了,哼!黑鵬王給我記住了,你要是不求我!我還就不回去了!切!」
「好!那你別回來了!」傳訊牌上傳來了黑鵬王冷漠的聲音。
「啊?」黑小花聞言,石化在了當場。
黑鵬王也不管黑小花在那邊瞎嚷嚷什麼,收起了傳訊牌,暗暗思忖着:剛剛黑小花隱約提起那個人使的是一把黑刀,不知與殺了八十三的是不是同一人所為?他看向了迷藏森林的方向,然後在紙上畫了兩個圈圈連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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