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請喝茶!」
「大哥,請用點心。」
「大哥,我剛學了幾套按摩手法,請讓我來為您緩解身上辛勞。」
屋中,一群人將烏凡圍在中間,讓後者應接不暇,哭笑不得。
「塌鼻子,我不是說讓你幫我找個安靜地方,何必要大晚上的折騰他們?」烏凡一手端茶,一手端着點心,是吃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嘿嘿。」塌鼻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玩笑道:「自從上次聽說您曾經來過,這群兄弟們因為沒能與您見面,對我們二人可是好生怪罪,這次若是再不讓你們見上一面,只怕我們這位置都要不保了!」
說着,塌鼻子瞪了一眼眾人:「待會兒你們都給我安靜一點,不要影響了大哥休息!」言罷,他又看回了烏凡這邊:「大哥,您只管在此休息便好,等到今日忙碌結束,咱們兄弟幾人再好好聚一聚!」
聞言,烏凡急忙將雙手碗碟放回桌上:「塌鼻子,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特殊,不好在白日裏露面!再加上我這次實在是事情匆忙,在明日之前就要離開!」
「什麼?」聽到烏凡這話,人群中傳來一陣失望聲音。
「各位放心,咱們以後還有很多時間相聚,等到我將手頭的麻煩事情處理結束,定會回來與你們團圓!」烏凡急忙安撫道。
「去去去!都哭喪着臉幹什麼?大哥不是都說了還會回來!」聽到屋中一片嘆息連綿,塌鼻子雖然同樣鬱悶卻還是拿出了該有的威嚴。
「塌鼻子,如果這英雄盟盟主真是為了家務事在鸞樓設宴,只怕一時半會兒很難離開,不知你可有什麼辦法幫我聯繫到鸞樓的主人?」
「噗…咳咳咳…」正在鬱悶的塌鼻子本打算喝口茶水平復一下心情,卻被烏凡這句話嗆得連連咳嗽。
「大哥…咳咳咳…大哥,你說的麻煩事情就是要找那傢伙?」塌鼻子瞠目結舌道。
「沒錯,我有件事情想要向她請教。」烏凡點頭。
「那這件事情還真是麻煩,或者說是十分棘手…」塌鼻子額上浮出了一層冷汗,臉色有些發白。
「怎麼?難道…有什麼不妥?」見到塌鼻子臉色不對,烏凡也將身子挺直了幾分。
「豈止是不妥…簡直是要命!」塌鼻子的聲音都有些發抖,咬牙切齒道:「這傢伙就是索命鬼,活閻羅!」雖然他的話語氣強烈,卻難掩心虛。
烏凡對赤凰多少有些了解,暗道應該是塌鼻子他們沒少受到這位壓榨,也是心中同情。
「塌鼻子儘管放心,你只要把這樣東西給她,她應該不會為難與你。」出現在烏凡手中的,赫然是那華支的錢袋。
「好!」塌鼻子接過錢袋,然後深吸口氣,「大哥放心,等我的好消息!」言罷,塌鼻子裹上衣服便向着鸞樓奔去了。
「咦?這傢伙風風火火的,是要做什麼去?」此時木逢春恰好沐浴歸來,正覺渾身清爽,卻見到塌鼻子消失目前,也是緊趕了幾步來到烏凡這邊,「讓小友久等了,不知接下來你還有什麼打算?」
「此事急不得,我已經讓塌鼻子前去打探了,具體情況要等他回來再說。」將周圍一群服侍自己的傢伙勸走,烏凡也靠在椅子上面養精蓄銳起來。
「速速離去,不然格殺勿論!」塌鼻子才剛到鸞樓門口,就被兩名看門守衛攔了下來。
「哎喲!」塌鼻子被嚇了一跳,急忙解釋道:「大人不必緊張!我是這鸞樓的夥計!」
「盟主正在準備用膳,任何人不得打擾,你且離去,等到晚些時候再來吧!」見到來人確實眼熟,這守衛卸去了幾分殺氣,示意前者轉身離開。
「不行啊大人!」塌鼻子一提身後
籃子:「盟主突然到訪,讓後廚那邊因為緊張疏漏了幾樣藥膳材料!我好不容易才將這幾樣東西補齊,要送到後廚里去!」
「這件事交給我們就好,你走吧!」奪過籃子,守衛又要趕人。
若是繼續堅持定會引起懷疑,塌鼻子眼睛一轉便有了主意:「既然如此,那就多謝這位大人了!」
「這位大人您聽我說,這左邊的香料還未加工徹底,為了節省時間,需要您幫忙搗成粉末!還有這右邊的辣根草味道過辛,需要下面這種甜葉榨汁中和,但是這甜葉榨汁不能太多,會損傷了這辣根草原本的藥性,要五分甜葉四分水再多加一分薄荷添香…」
「暫時只有這些問題,若是再遇到什麼事情刀疤臉應該都能知道…」掰了掰手指,塌鼻子再不猶豫轉身便走。
「等等!」這守衛被繞得頭疼,「你再說一遍…這種香料要加幾分?」
「大人,這邊的香料是要搗碎的!」塌鼻子急忙解釋。
「搗碎…這邊是五分…三分水…嗯,我大概記得了…」守衛嘴裏念念叨叨着,生怕一個轉身就忘了。
「大人!是四分水!」塌鼻子急忙提醒。
「四分水,三分薄荷…」
「大人!一分薄荷!」
「呃…」守衛雙眼發黑,看向了旁邊那人,「你記住了嗎?」
「記住什麼?」旁邊那人從頭到尾就沒有在聽,讓這守衛頓覺無語。
雖然盟主叮囑過他們不得讓閒雜人等出入,但這塌鼻子也算不上閒雜人等。
守衛仔細斟酌了一下利弊,覺得飯菜那邊出錯好像更為嚴重一些,自己還是不去冒這個險比較好。
「唉…你跟我來吧!」這守衛終於選擇了放棄,將籃子遞還給了塌鼻子。
「好的…辛苦大人了。」塌鼻子心裏暗笑,但面色卻是平靜,跟着守衛向後廚走去。
…
刀疤臉正在心事重重,忽然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
扭頭看去,只見那塌鼻子正跟在守衛身後,對着自己晃了晃籃子,眨了眨眼。
刀疤臉與塌鼻子共處多年,心中早有默契,他先與守衛行了個禮,然後才瞪了塌鼻子一眼:「讓你準備東西你竟然去了那麼久,趕緊過來幫忙!陶永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上菜了!」
見到塌鼻子與刀疤臉忙得熱火朝天,的確沒有表現異常,守衛這才放心離去。
「大哥那邊沒事吧?」確定再也無人監視,刀疤臉急忙問道。
「二哥放心,我已經將大哥帶到咱們住處去了。」塌鼻子道。ap.
「嗯…今夜只能讓大哥委屈一下了!」刀疤臉點頭道,「回去替我轉告大哥,今夜我怕是無暇歸去,只能等到明日忙完才能見他!」
「二哥有所不知,大哥這次回來是有事在身,明日之前就要離開…」輕輕嘆了口氣,塌鼻子將烏凡的話重複給了刀疤臉。
「什麼!」刀疤臉同樣面色微變,然後急忙壓低了聲音:「大哥他找那鐵公雞作甚?」
雖然稱呼不同,但大家對赤凰的評價卻是尤其一致…
「具體原因我不清楚,也不好多問…只是大哥,這個時間主人應該正在歇息,我實在不知道這件事究竟該如何開口…」
「唉…」刀疤臉也是一臉糾結,他們本以為在這種地方做工能賺得不少銀兩,誰知道現在非但沒有看見半個子,反而還倒欠那鐵公雞不少…
「刀疤臉,你這邊準備好了…咦?塌鼻子你回來了?貴客那邊的事情處理如何了?」見到塌鼻子回來,趕到此處的陶永一臉驚訝。
「有辦法了!」見到陶永,塌鼻子與刀疤臉眼睛一亮,壞笑起來
。
…
「盟主大人,還有二位貴客,你們慢用,小的就先退下了。」將飯菜擺好,陶永夾起了餐盤,滿臉堆笑地退出門外。
可是房門才剛一關上,陶永的滿臉笑意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換上了一臉愁容。
「這兩個傢伙還真是滿肚子壞水,這次又着了他們的道了!」心裏嘀咕一句,陶永也沒有下樓,而是先將餐盤放在了房間門口,才哭喪着臉向着樓上挪去了。
「赤…唔…」陶永才剛開口,就被兩道亮彩捂住口鼻,帶到了一邊。
「赤凰大人正在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擾。」來者正是那鶯鶯燕燕。
因為跟丟了三皇子的事情,赤凰曾對她們大發雷霆。所以她們二人這幾日如履薄冰,連大氣也不敢喘,可不敢讓陶永打擾了赤凰休息。
「二位姑娘,我實在是有急事!」陶永一縮身子掙扎出來,小心翼翼道。
「有什麼急事就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再說?」燕燕嘟囔道,「去去去!今日沒有生意,赤凰大人本來就心情煩悶,你可不要來火上澆油!」
「這個…」陶永撓了撓頭,繼續道:「你們就對赤凰大人說,我是送錢來的!」說着,他取出了那個錢袋,發出了一陣悅耳的叮鈴聲。
「嘁!」燕燕不屑一笑,「赤凰大人說過休息之事極為重要,豈會因為你這一點銀兩動搖?」
「讓他進來吧!」本來黑暗的房間中忽然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然後便有一道火光亮了起來。
「真是的!赤凰大人怎麼會這樣財迷…」燕燕笑容一僵,鬱悶地跺了跺腳,癟着嘴巴小聲嘟囔道。
「赤凰大人,小的打擾了!」陶永擦了擦汗,打了聲招呼然後推門進入房中。
隨手關好房門,陶永剛一轉頭便見到赤凰正無精打采地拄在桌上,面色發白。
「呃…赤凰大人您…沒事吧?」
「怎麼沒事,你看不出來我病了嗎?」赤凰唉聲嘆氣道,「別說廢話了,快把錢袋拿來吧…」
「哦…好…」陶永稍稍一愣,急忙踮起身子,將錢袋放在了赤凰面前。
「咦?」赤凰眼睛一亮,坐起身子將那錢袋攬到身前,嘩啦啦地倒在桌上。不知為何,這本來白花花的銀兩竟然照得赤凰滿面紅光,再也沒有了前刻的頹廢模樣?
「哈哈哈…貴人!貴人來了!」赤凰哈哈大笑起來,「陶永!這是哪位貴人獻上的銀兩,你速速將他請來!」
「呃…可是赤凰大人,英雄盟盟主那邊…」見到赤凰前後態度判若兩人,陶永緊張得一頭冷汗。
「哼!這老匹夫害得老娘整日沒有生意,老娘這就下去將他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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