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文帝的態度強硬且不容置疑,他決不允許出現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一窩蟻 www.yiwoyi.com
另一方面朝局需要殷知曾平衡,目前還不能動殷知曾。
他在等待,等待一個比現在更合適的時機。
殷府小少爺被賜婚的消息沒過幾天便傳的沸沸揚揚,僅是萬歲賜婚就紅了許多人的眼睛。
「殷小少爺前段時間不是和狐妖糾纏不清,皇爺怎麼就給他賜了婚」好事之人起鬨道:「不怕狐妖上門來找麻煩」
「你這就不懂了吧。」旁人語氣不屑道「皇爺賜婚,小小狐妖又能奈何。」
「更何況。」眾人起鬨揶揄道「同殷小少爺結親的是欽天監監正家的小孫女,還怕什麼狐妖。」
「噗。」何喬倚哭笑不得「傳聞傳到最後怎麼就變味了酸不溜溜的醋味兒。」
「合乎邏輯。」江半夏道「沒什麼變不變味的。」
殷府被賜婚,蔓兒姐的婚事也算退了,慶文帝做壞人,兩方都不得罪,結局皆大歡喜。
至於倒霉催的殷平夷,沒有人會在意他的感受,他爺爺殷閣老鎮定思痛,下了狠心專門從鏢局請了四五個孔武有力的鏢師將殷平夷看上,防止自家孫子又蹦躂出事。
兩人蹲在家門口邊摘菜邊聽人八卦,聽到一半,有人喊何喬倚「小喬,胡同口來了個找你的大妹子」
大妹子摘菜的何喬倚愣住了,什麼大妹子他什麼時候認識了個大妹子這不是嚇人嗎
「老大」何喬倚發懵的看向江半夏,希望江半夏能給他支一招。
「你去看看。」江半夏拿過何喬倚手邊的盆子「剩下的菜交給我。」
何喬倚硬着頭皮往胡同口走,隔老遠就望見一熟悉的身影。
「我去」何喬倚被嚇到了,這不是河州那憨姑娘嗎當時他們走的時候特地避開這姑娘,怎麼這都能找的到
他匆匆掃了眼,腳下生風的往回溜。
「哎你跑什麼」黃洛靈眼尖,只一眼就認出何喬倚,甩包袱拔腿緊追。
兩人一前一後在胡同里你追我趕,相熟的鄰居紛紛探頭出來看熱鬧。
「老大」何喬倚滿臉驚慌「那丫頭追來了」
「淡定。」江半夏按住想往屋子裏鑽的何喬倚「你現在躲起來,她還是能找到你。」
「不是」何喬倚以掌扇風,喘着粗氣道「不是我說,老大您這話也太打擊人了吧,而且這妹子看上的是您可不是我啊」
江半夏淡定的蹲在門前摘菜,她道「反正躲不了。」
「呃」何喬倚無話反駁。
黃洛靈做事執着奔放,從她在河州時的表現就能看出,她是絕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
「呼,跑什麼。」黃洛靈雙手撐腿「讓我好一陣追。」
何喬倚嘴貧道「你丫追什麼啊,嚇得我以為是歹人。」
「哼」黃洛靈叉腰,怒目圓瞪「你才是歹人。」
「好了。」江半夏出聲制止。
這時黃洛靈才注意到蹲在一旁摘菜的江半夏,見到心念念的小哥,她心情大好,纏着指頭模樣扭捏。
「走的時候該說的話已經說清楚。」江半夏皺眉「你跟來京都實在不妥當。」
一見面就被訓斥,黃洛靈面上掛不住,硬着頭皮瞎道「呸,誰說我是跟你們來京都的。」
「天子腳下我早想來了。」黃洛靈叉腰道「我來我來京都,就是見識見識世面。」
拙劣的謊言,更顯她侷促。
「京都不易生活,你一個女孩子來京都吃喝住怎麼解決」何喬倚抱臂道「做事能不能先過腦子」
黃洛靈被說的不耐煩,她撇嘴轉移話題道「先不說這些,楊大人托我給你們帶了信。」
一封粘了雞毛頗為厚實的信被黃洛靈從包里掏出,信封上面寫着江夏親啟。
江半夏詫異的挑眉,楊一清有什麼話不能通過驛站傳遞偏偏託了一個不太靠譜的女人。
江半夏拆開信一目十行的掃視,看完她直嘆「應寧兄是個好官。」
楊一清在信中詳細寫了李季四一案的後續調查,線索所指匪夷所思,這也是這封信為什麼沒有走驛站的原因。
李季四的案子要回到其子李廷柯成親那夜。當夜江半夏帶着新娘逃婚,李廷柯因為父親擅自做主替他選了新娘,父子二人吵了一架。
做官多年,在河州又是說一不二的李季四憤怒之下與李廷柯發生推搡,造化弄人,李廷柯在推搡中失足觸櫃而死。這也就能解釋李季四古怪的態度,人是死在他手下又是他兒子,為了掩蓋事實真相,李府匆匆下葬。
自己心愛的兒子先自己而去,李季四心裏不好受,為了彌補過錯他讓管家買人做y婚。
世上的事無巧不成書,李廷柯的貼身婢女愛慕李廷柯多年,見李廷柯去了,隨即撞牆相殉,雜耍班子的人乘機鑽了空子,才有了後面真假新娘的事情。
案子最離奇的應該是李季四的死,楊一清已經得到了點模糊的信息,他在信中猜測,殺死李季四的人和苑馬寺的劉公公有關。
這條線索發散了想,似乎和宮中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寫信給江半夏是想請江半夏順着這條線索幫他查下去。
按理說銀子追回,人也死了,案子就沒有再審的必要,楊一清卻依舊執着於真相。
「老大楊大人說了什麼」何喬倚好奇的抻頭去看,可江半夏遮的嚴實,他是半個字都沒看到。
江半夏順手將信丟進火膛,胡亂應付何喬倚「楊大人說你在河州吃的太多,他沒有辦法向上面報賬。」
「您就誆我吧。」何喬倚撇嘴道「在河州我們吃喝全記在那兩個姓朱的長官名下,哪裏要楊大人管。」
那兩個姓朱的長官同他們到了河州以後就分道揚鑣,準確的說是他們單方面的分道揚鑣,一天到晚尋不到人。
好在南北鎮撫司各有各的長官,互相管不着,要不然這得多窩火。
江半夏問黃洛靈「你走的時候河州是什麼情況」
「還和以前一樣吧。」黃洛靈思索半天「好像死了幾個當官的,聽說是貪污。」
黃洛靈說的只是百姓能看到的,此時河州的官場其實已經亂了,楊一清大刀闊斧的整治,一絲一毫都不講官場上的情面,這讓多方勢力交織的河州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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