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練颯爽的女人已經走到了薄夜的面前,取下了墨鏡,甩了甩頭髮,伸出纖長白皙的手,「你好,我叫宋米雪。文師閣 m.wenshige.com」
薄夜濃眉微蹙,很是不悅,上下打量着她,並沒有伸出手。
宋米雪並沒有感到一絲絲的尷尬,收回了手,將墨鏡掛在領口出,十分平靜的說道「不願意跟我握手沒關係,但至少在以後的一段日子裏我們需要天天在一起。你的情況我已經都清楚了,那麼,接下來你需要做的就是給我準備一間落榻的房間。」
話音落下,女人又甩了甩短髮,很是高冷的說道「是在你家給我準備一件房。」
她先入為主。
薄夜擰着的眉皺的更緊,「她誰啊?」
問着墨景琛。
「宋米雪,一級心理諮詢師,國外鼎鼎有名的人。」
墨景琛簡單地介紹了宋米雪的情況。
然而,話音落下,薄夜繞過他就要走,「我不需要。」
他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
結果人剛剛走了沒兩步,宋米雪立馬追了過去,擋在了薄夜的面前,「想要走?那要看我同不同意。」
「憑你?」
「憑我!」
「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
「有沒有,試試便知。」
薄夜跟宋米雪兩人一見面就槓上了,結果兩句話不合拍就開始動手。
墨景琛並不感到意外。
倒是悠閒的倚靠在河邊的欄杆上,抽出一支煙叼在唇上,點燃,抽了一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欣賞』着那邊兩人激烈的打鬥。
雖然宋米雪比薄夜還大了三歲,還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但在薄夜的面前,她能力是毫不遜色於薄夜。
起身交手,薄夜佔據上風,但不過是三招而已,就落了下風,生生的挨了宋米雪幾個拳頭。
打的趔趄着後退幾步,退到了墨景琛的旁邊,一把扶住了河邊休息的長椅上。
「握草!」
薄夜一手扶着倚靠,一手捂着腹部,很是不滿的問墨景琛,「你哪兒找來這麼野蠻的女人?」
「怎麼樣,夠格嗎?」
墨景琛不答反問。
「我說過,我不需要。」
「那不是你說了算。」
墨景琛一口回絕了薄夜。
宋米雪伸手拂了拂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走了過來,雙手再一次置於西褲口袋內,冷這一張好看的高級臉,「你以為我願意來就你?放着國外那麼舒適的地方我不住,非要過來遭罪?」
說着,她瞟了一眼墨景琛,「我們之間的人情全扯平了,以後可不欠你的。」
「等你將他治癒之後在跟我說這些。」
墨景琛彈了彈煙蒂,掏出一把車鑰匙丟給宋米雪,是法拉利的轎跑車鑰匙。
宋米雪一把接住。
他道「車已經派人送到薄夜別墅門口了,其他需求找他就好。」
墨景琛直起身,拍了拍薄夜的肩膀,「忘了告訴你,她跟佚鋒是師兄妹。」
「師兄妹?!」
「好好享受。」
「享受?」
薄夜怒氣不打一處來。
上一次在鹽城,被佚鋒狠狠教訓了一頓,現在來了個宋米雪,居然還是佚鋒的師妹?
怪不得她身手那麼好,他還不是她的對手,原來如此。
此刻,薄夜心裏是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是絕望而又崩潰的。
宋米雪走到一旁的欄杆旁,斜倚着,「聽說你之前跟我師哥交過手,被打的很慘?」
薄夜「……」
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徑直朝着支持的轎車走了過去。
宋米雪並沒有生氣,緊隨其後,在他上了駕駛座之後,她直接上了副駕駛座,繫上了安全帶。
「你不說也沒關係,我對你跟我師哥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不過,這世上也沒有幾個人是我師哥的對手。而你,連我都打不過,就更不要說我師哥了。」
宋米雪一連串的話脫口而出,滿滿的都是對薄夜的嫌棄。
薄夜湛藍色瞳眸瞟了一眼,耐人尋味的眼神在她身上掃了一圈,然後收回目光,啟動轎車,絕塵而去。
……
時光荏苒,幾個月後已經到了深冬臘月底。
狂風呼嘯,大雪紛飛,白雪皚皚。
芳柔站在臥室的陽台,穿着厚厚的羽絨服,看着外面的銀裝素裹的世界。
風,呼嘯而過,結了冰的光禿禿樹枝吱呀呀作響,伴隨着喜鵲的啼叫聲。
她伸手扶着孕肚,孩子已經九個月多了,馬上就要到了預產期。
可眼看着就要到了預產期,芳柔卻緊張的不行。
嘀嘀嘀——
別墅外面響起了轎車的鳴笛聲,熟悉的聲音,芳柔知道是戚言商回來了。
對,回來了。
她似乎已經習慣用『回』來表達。
從到了別墅之後,戚言商回來的次數很多,但每一次回來都很晚,跟她之間並沒有幾句聊天,更多的只是男女之間的那些小需求,滿足之後各自安靜。
沒有隻言片語,便都睡了。
每一次到了第二天,她眼睛一睜開,就看不見他的身影。
很忙,很忙。
戚言商停穩車,走了下來,傭人走上前從他身上接下了厚厚的外套,提着他手裏的包包,然後戚言商就進了大廳。
嘟嘟嘟——
隨着腳步聲越來越近,臥室的門打開了。
戚言商走了進來,「呼,還是家裏暖和。」
偌大的臥室里,除了他就只有芳柔,那些話雖然像是自言自語,但卻是跟芳柔說的。
只可惜芳柔卻沒有回答,而是繼續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
戚言商渾如墨染的眉微擰,朝着她走了過來,站在她的身後,伸手環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手輕輕地摩挲着她的腹部,「今天孩子調皮了嗎?」
這樣的一幕,溫馨、和睦、美好、幸福。
是芳柔所幻想的生活。
可當一切真切的發生了,她卻覺得如夢似幻,更像是一場泡影,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夢醒。
屆時,色彩斑斕的表象消失於無,展露在她面前的就是猙獰的現實。
她怕。
臨近預產期,她越來越害怕。
心裏,瑟瑟發抖。
「幾個月,你說,我們和平相處,一切等到孩子出生之後再行定論。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怎麼想的嗎?」
芳柔面無表情,並沒有因為男人的柔情似水而深陷其中。
戚言商臉色一僵,抱着她的手臂也緊跟着僵硬幾分。
抬眸,看着窗外,「外面雖然很冷,但馬上就要到了預產期,你該多走動走動,那樣才生產的時候才會輕鬆一點。」
岔開話題,不願意去說那些。
「有些事情,不是一味地躲避就能解決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