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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遺憾的是。
沒有人能讓生活按照自己的意圖前進,縱使有再大的財富、力量,亦或者權力。
也沒可能讓所有的一切一心一意的跟着人的思想一絲不苟的一成不變的向前,你所逃避的,總會在某一日某一夜,順理成章的出現在你眼前,以某種原本你以為沒可能出現的契機。
「來電號碼,183xxxxxx···」
這一串數字。
一串林皓很清楚是誰的號碼的數字,就這樣突如其來的出現在屏幕上。
他很想說自己記錯了。
但是手機操蛋的功能——雲服務,等到這電話第一次自然而然的因為主人沒接然後成無人接聽掛斷後,其後很自然的從雲備份資料試探性的在手機屏幕上詢問林皓。
「您是否要將從雲上備份的資料直接刷新並此號碼名片?」
毫無疑問,機器記載的『田安心』這三個字不可能是錯的,機器不會出錯,至少在這種只是單純記下一個電話號碼的地方是不會出錯的。
「我可以,躲進你的身體。」
「進入溫暖的你,總想要透過你眼睛,去找尋水仙的倒影。」
「沒想到,卻闖進,一整個宇宙的繁星···」
不久前,林皓用夏婉婉唱的自己給的『溯』做了來電鈴響。
很輕柔,很清脆的音調。
原本林皓應該能就着這首歌變得平靜一些,能借着聲音安撫一下總是胡思亂想的沒由來煩躁的心情。
可他現在沒法平靜,哪怕是一點點。
明了一點,下午覺得不在意了,只是自己理智上不在意罷了,強行的不在意。
而在這種強迫的不在意下,所包含的就是現在煩躁的自己。
不想接電話的自己。
想着她肯定是打錯了,這又不是那個舊的號碼,肯定是她打錯了的自己。
第三次自動掛斷後,鈴聲就再沒響起過。
林皓想,就算是她也知道事不過三對吧?
這樣的話,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打錯了,都結束了。
就算是用逃避的辦法,也一樣解決了一切。
是沒什麼出息,但是比起沒出息林皓更想要的是現在這種獨處的寧靜,只想保護一個人的寧靜。
不想再回到之前已經快要摒棄掉的世界中,這是好容易才走過來的···
「總想要透過你的眼睛···」
「嘟。」
「你在哪兒?!」
按下接聽的一瞬間,應該是林皓在那之前,就很明白自己一定會用很糟糕的語氣說很糟糕的話出口。
「第四次,我走四步皓皓你才能向我走半步。」
聽筒里傳遞出的是對方聽不出什麼情感的言語。
「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好嗎?」
林皓開始盡力壓制着夾着憤怒、質問以及含有某種心情的語氣,儘可能用平靜的語氣去說。
「不了,現在的我沒打算和皓皓見面。」
「那你打電話過來幹什麼?你覺得我需要的是這個電話?嗯?」
「我···是來道別的,明天晚上十一點的飛機,我就得去美國了,原本是今天的,但是臨時——」
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寂寥起來。
「道別?」
林皓打斷她說話,用帶着嘲諷音調的語氣說:「哈哈,真好笑,特意找到我得新號碼然後打過來就為了說這種事?」
「我覺得一點也不好笑,不過這是我的錯,是我覺得最後無論如何也要認真的向你道個別才好算作結束。」
「有開始過嗎?」
「開始過,但是現在結束了。」
「呵呵,我以為你鼓起勇氣打電話過來是為了說什麼。」
「那皓皓你還想要我說什麼?!什麼都定論了,我還能說什麼?我還能做什麼?要不然皓皓你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見面,我告訴你該怎麼做。」
「不可能,我不會再和皓皓見面的,我說了,我只是道別而已。」
「這樣算什麼道別?只是一個懦弱的膽小鬼罷了!」
「啊啊,我就是這樣一個膽小鬼怎麼了?」
「···」
陡然間,另個人都開始用前所未有的激烈語氣說話了。
「哈···啊···」
「終於,逮到你了。」
林皓喘着粗氣,筆直的凝視前面站在小區斜對面的田安心。
她身着黑色外套,應該說是一身黑色的服裝,隱藏在不易被人察覺的樹下和林皓同樣握着放在耳邊傾聽的手機。
找到這的原因很戲劇性。
原因是林皓聽到聽筒里有灑水車經過時播放的音樂,而正好在窗戶前林皓看到了一輛灑水車過去。
然後···
幾乎是瞬間,林皓就明白了,她一定是在某個可以看到自己所處的地方眺望着這邊,躲在某一個只許她看見對方的陰暗環境裏。
接着,林皓用最快的速度不留餘地的過來,便是完全不出意外的尋到她的身影了。
如想像中一樣,像是可憐的小丑一樣卑微的躲在陰暗中窺視着一切。
「就算見到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田安心是動搖了一下,連着身體都顫抖了一瞬,但是立馬又恢復了原本應該有的屬於是道別的神情。
「只是道別,有必要來這種可以窺視我的地方打電話嗎?」
「我家可是也在這邊啊!」
「···」
一瞬間,林皓看到她抿嘴欲言又止的樣子,變得不知道說什麼了。
明明從家裏出來的時候想着一定要說很多的···很多的什麼來着?
發牢騷的抱怨?
訴說自己最近的近況?
認真的和她道別?
別開玩笑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那自己過來,特地抓住躲在陰影里的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稍微有點開心,雖然我知道不應該開心,但是沒辦法,就是有點開心。」
緘默了沒多久,田安心露出帶着很複雜情緒的不似笑的笑容先開口了。
「別這樣···別,真的。」
林皓鼻子開始發酸了,沒由來的。
「稍微有點冷,皓皓,可以最後一次去家裏說說話嗎?」
「都說了別這樣!」
「可以嗎?」
「別這樣···我真的,我沒法那樣。」
林皓就感覺好像這瞬間腦袋裏的所有好像全部都暫時性的被清空了。
現在在做什麼,完全不清楚。
不,不是不清楚。
只是逃避。
一味的逃避,被牽着鼻子走。
「留下來。」
「啪。」
這一耳光打在臉上林皓絲毫察覺不到疼痛,只是覺得莫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