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聖地沒落,不知多少大教打起人族母經的主意。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近萬載來,隨着聖皇一脈最後一尊王者坐化,陸續有一波波強人亦或其他大教古派,或明或暗地拜訪太陽古教。
有好言相勸者,有威逼利誘者,亦有深夜強闖者,皆是為聖皇立下的太陽古經而來。
沒看到西部賀州,那一族篡奪太陰古教,竊寶經而居之後,整體實力暴漲多少倍,從偏安一域到威凌大半紫薇星域。
(當然,端木族也有苦說不出。
其雖以仆噬主成功,篡奪人皇道統,可太陰聖皇立下的人族母經卻也不完整,只到聖道篇,最多修成大聖道果。
最後關頭,聖皇一脈的那尊太陰聖人剛烈無比,直接將其上的准帝篇,與涉及終極一躍的皇道篇毀去。
若非族中老祖及時出手,恐怕連聖道篇都得不到。
不想讓萬教窺出虛實的那一族,只得硬着頭皮強撐。)
只是,不懷好意之輩皆失望而歸。
太陽古教手中掌握的人族母經,雖有仙台卷,可只能修至仙二,連仙三斬道篇都是殘缺的,問多少遍都是這個答案。
窺視者們一波波地來訪聖地,又一波波地離去。
礙於太陽聖皇在紫薇人族心中的特殊地位,倒也無頂尖大教直接出手掃滅太陽古教。
索性將其當做吉祥物,裝裱門面,彰顯胸襟。
......
聖皇山,聖皇遺族之聚集地,亦是古教祖庭所在。
在太陽聖皇剛剛逝去的那個時代,如日中天的太陽古教統御無盡山河,馭民兆億,疆域廣袤無垠,各種資源豐饒。
當輝煌落盡之日,古教教令卻再也出不了聖皇山,只能在其直轄的八百里領地勉強發揮作用,不勝唏噓。
「唉,這是這個月的第幾波訪客了......」
太陽古教內,一眾高層們長吁短嘆,愁苦不已。
現任掌教,與排名最前的三大長老,四人,皆為仙一大修士,差不多算是古教的全部高層戰力。
龜縮一域勉強夠看,放眼整片神州,頂多算是三流道統。
由於太陽古教乃聖皇后人所立,向來由皇血把持,教內高層皆為人皇后裔,不過親疏遠近罷了,以姒為姓。
其中,以代代相傳的教主一脈皇血最為純正。
太陽聖皇一脈以姒為姓,太陰聖皇一脈則以芊為姓。
譬如,姜、姬、姒、羋、媯、子、風、芊、妘等等,皆是人族最古老的姓氏,亦是最古老的修行門閥。
隨着太陰人皇一脈絕嗣,那一族如瘋狗般在整個紫薇星域大肆捕殺芊姓修士,嚇得其他非皇血的芊氏大族紛紛改姓,強盛不知多少世的芊姓氏族漸漸退出歷史舞台。
太陽古教的當代教主,這尊屹立於仙台一層天第五個小台階的人族大修士,為聖皇嫡脈,自然亦是姒(si,音同似)姓,單名一個文字,喚做姒文。
傳聞現任教主的祖父在時,曾給自己的兒子取名姒武,給自己的孫子取名姒文,取文治武功之意。
他希望一兒一孫皆有大出息,一個成為武功滔天的武王,一個成為內政點滿的文王,共同帶領古教走向復興。
只可惜,皆未能如願,抱憾終身的老教主即撒手而去。
到了第四代,也就是現任教主的子嗣這一代,教主大人不再給兒子太大的展望將之壓垮,以免重蹈己身覆轍。
單名一個曈字,意喻太陽初生,天地皆明。
也就是說,教主之子,太陽神教的未來聖子喚做姒曈,乳名曈曈,長得白嫩乖巧,頗得古教上下喜愛。
......
「教主,這是此月第四波造訪我教的客人了,與此前的各路大人物相仿,又是來好心幫我教尋找母經下落的。」
太陽古教的大長老,重重嘆了口氣。
他着重在客人兩字上加上重音,神情厭惡,那副咬牙切齒之態,仿佛恨不得當場生啖其肉。
以前,雖說紫薇人族的第一聖地不斷衰落,可好歹仍有些底子,數尊斬道王者坐鎮,等閒宵小不敢犯之。
到了近萬載前,最後一尊斬道王者坐化,妖異漸生。
從數年有人「造訪」一次,到一年造訪數次。
直到十代前,人族最古老的門庭連仙二大能都沒了,最高層戰力不過一群仙台一層天的大修士,苦苦支撐道統。
虛弱至斯的古教,竟達到一月有數次外教造訪的地步。
就如剛剛離開的那方大教,不過是佔據東部神州邊荒十八座古城的二流宗門,宗門有三尊仙二大能坐鎮。
放在昔日,舉教依附,太陽古教高層看都不帶看一眼的。
可神虎宗卻在一名仙二大能帶領下,在聖皇山耀武揚威好一會,既尋不到人族母經,又搜刮不到什麼好處,鬧得烏煙瘴氣,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去。
外教不斷強闖宗門祖庭,日漸頻繁跋扈,己方毫無反手之力,這讓下面弟子看到了會怎麼辦?根本無心修行。
無人會想在這樣的宗門繼續待下去,註定沒有前途。
「唉,諸位,下面的庶務長老來報,我教又流失了百餘名入門弟子,偷偷下山去了,教內人心騷動。」
二長老跟着嘆了口氣,愁眉苦臉。
按照教規,記名弟子不論,一旦成為正式弟子,管你是外門,還是內門,名諱都會錄入宗門版籍,發放玉碟。
終生不得退教,擅逃者,死。
歷次一旦有外教強闖聖山,大鬧祖庭,對古教失望不已的弟子們就會默默離開一部分,持續至今。
嚴格執行教規麼?不能,法不責眾。
怪下面的弟子麼?不該,怪己身無能。
可教眾再這樣流逝下去,馬上就會跌破萬人大關。
......
好在,堂內的古教高層們還算清醒,沒有誰提起執行教規,抓回外逃弟子,當眾處死,明正典刑。
三長老,是教內僅存的幾個仙台境修士中年歲最小的一個,性子也最烈最急躁,着實藏不住話。
他根本坐不住,屁股在檀木座椅上來回扭動片刻,旋即試探性地開口道:。
「教主,此地沒有旁人,你可否給我等一個準話。」
「我教古經斬道篇往後的功法,果真盡數丟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