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撿起地上沾滿鮮血灰塵的長針,陰騖地看着跪了一地磕頭求饒的眾僕婦。
早知此時何必當初。
梓箐從袖袋中摸出兩粒藥丸給雨馨雨荷餵下,有強心固元的功效,也可暫時緩解身上的疼痛,激發人體潛能。
兩人被這些僕婦凌虐這般悽慘,心中早就窩着一肚子怨憤,不發泄出來遲早會變成心結毒瘤。
梓箐將針遞給她們,說:「是寬容大度地饒過她們?還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發泄出來?現在決定權交給你們,自己做決定。」
倆丫頭手裏拽着長針…看着上面血污斑斑,都是自己身上的血啊。剛才她們就是用這針,沾了辣椒水兇悍地往自己身上戳的,那般的痛苦和絕望。
&馨姑娘,雨荷姑娘…都是賤婦不懂事,求求你們大人大量高抬貴手,求求你們了,以後以後再也不敢了……」
&是就是,是我們的一時鬼迷心竅,求你們繞過賤婦,以後當牛做馬但憑吩咐……」
&們都是…都是低賤的粗使婆子,心胸窄氣量小,兩位姑娘大人大量,不要跟我們這些低賤之人一般見識,放過我們吧。」
&啊是啊,不然就跟我們一樣了…」
眾人在看到梓箐只手擋飛棍棒時,就覺得不妥,此時梓箐抱手擋在門口,她們便知已逃無可逃,盡皆跪在地上朝雨馨雨荷兩人磕頭如搗蒜般,屋子裏只聽得咚咚咚的磕頭聲以及破鑼嘶啞的哭號聲。
這些人也真是奴性深厚,不一會就將額頭磕出個大包來,還渾然不覺地繼續磕頭,直弄得頭破血流,滿臉血污,好不悽慘狼狽的樣子。
雨馨雨荷兩人拽着長針的手都在顫抖,的確,剛才如果不是主子來的及時的話,她們不知道還要被這些兇惡的婆子折磨成什麼樣子呢,可是現在看着她們這般磕頭求饒的狼狽低聲下氣的樣子,如果自己現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與她們這些低賤陰狠歹毒的老虔婆又有何異?
心,禁不住開始輕顫動搖起來。
梓箐冷漠地看着這一切,有些人,即便有了血的教訓,也會因為性格的軟弱而「好了傷疤忘了疼」。
別人一句「你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又與壞人何異」就將本想酣暢淋漓報復的心念斷絕了,可是潛意識中的不甘和憤怒卻不得發泄,最後只會痛苦了自己,弄個不好還會讓自己鑽牛角尖。某天一旦兜不住發泄了出來,那鋪天蓋地的流言瞬間就能將其心防擊垮!
所以,做人當乾脆爽快才是,所謂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憑什麼你吐我一臉口水我還你笑臉才算美德,而回一巴掌就算失德?
梓箐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僕婦,這些人生就一張尖刻凶吝的臉,又豈會因為你這一時的「善良」而對你心懷感激?做夢吧。看來這兩個丫頭教訓還不夠深刻,索性就讓她們自個去好生體會體會。
她正這般想着,哪知這些僕婦見兩丫頭猶豫的當口,猛地暴起,將雨馨雨荷撲倒在地,騎坐而上,伸手奪過長針,劈頭蓋臉地往兩人身上胡亂地戳去,一邊戳一邊咒罵……
場面登時反轉。
雨馨雨荷登時發出悽厲的慘叫,用雙臂其抵擋,哪裏當的住這些凶神惡煞的僕婦,分分鐘就敗下陣來。
梓箐走到兩人腦袋後,涼涼的聲音穿過無數嘈雜紛亂的叫罵聲慘叫聲,直刺兩人耳膜,「你們說,你們這般無用,善惡不分是非不明,沒有丁點魄力和勇氣,留在我身邊又有何用?!」
倆丫頭頓覺如醍醐灌頂,啊地大叫一聲,也不管那針和指甲了,胡亂抓着什麼,嘴巴便狠狠咬了上去……
一時間整個柴房裏混戰作一團,血肉橫飛。
與其說是梓箐的激將法讓倆丫頭終於邁出人性軟弱這一道坎,還不如說她們真的被這些僕婦折磨到極限產生的反抗。
再加之剛才梓箐給兩人餵的藥丸,此時正好發揮出瘋狂的作用。
……五六個僕婦被兩丫頭徹底撂倒在地上,渾身血污,辨不清面目,已是奄奄一息,不死下半生也是不能自理的結局。
梓箐領着倆丫頭回自己院子,叫來兩個小丫頭給她們梳洗輔藥餵食,這一場家變風波以梓箐絕對強悍的武力值扭轉乾坤,徹底的,讓她在雷家站穩了腳跟。
梓箐感嘆,這宅斗也是個氣力活啊,沒點武力值,純粹就被這些惡奴給生吞活剝了呀。
現在想來,其實原主那般柔弱,看似好欺,應該是她對自己的處境早有預知,以她的實力根本就無法改變現狀。所以,柔弱是她的保護色也是她的一種生存之道。
只可惜她並沒有如其他女人那般最後熬成婆,熬出頭。
家變風波就像一場風吹過這座庭院深深的大宅,了無痕跡。
回門之事自然有人去打理,梓箐只需要每天修煉,煉藥,日子過的無比逍遙。
她壓根就把雷霆恩已經回府這件事事情拋諸腦後。
他自詡高傲不肯低頭,以為不跟女人同房就能要挾拿捏住女人一樣。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不管是在家庭還是社會中都有絕對的特權,他們有無數種方式去發泄過剩荷爾蒙,比如在府中隨便逮個看得過眼的丫鬟侍婢脫了褲子就能幹上,事後一碗避子湯就能搞定;比如外面到處都有妓館畫舫,是官府都承認的男人消遣之所,****是一件非常光明正大的名正言順的事情,給點銀子就能姑娘任你點,花樣任你玩。
至於女人,她們生理需求唯一能發泄的途徑便是自己的丈夫,絕大多數的大戶人家都要與其他眾多女人共同分享一個男人。你不能去逛窯子,那不是「正經」女人去的地方,有傷風化;你更不能找其他男人,那更是傷風敗德,女人通姦一旦發現不僅名譽掃地,什麼浸豬籠啊,釘門板之類,若是不小心還懷上了,那就更是一場好戲,等你挺了七八個月大的肚子然後綁到石碾子上,碾成一張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