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師妹,何不上前助一下幾位師兄呢?」雲冉看着場上的鬥法,輕輕問道。
言畫瑾此刻沒有關注場上激烈的打鬥,只是在一棵樹下打坐運氣,聽到雲冉問自己,便說道:「幾位師兄以眾敵寡,若不能取勝,畫瑾自然也敵他不過。」
雲冉聽到言畫瑾的話,倒是覺出有幾分言外之意,自己師承屬天下修真泰斗的神劍閣,若是以多取勝,豈不是惹來他人笑話,便笑着道:「說的在理。」隨即繼續關注場上的鬥法。
突然間,大地一陣陣顫動,被藍衣男子取走了淨水寶珠的那棵本來枯萎了的樹下方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湧上來一般,大地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場上原本打鬥的人也都紛紛停了下來,郭繼猛率先對一邊的覺生說道:「覺生師兄,此乃是應了『天狗食日』的異象,魔獸降臨,非我等人力可以抵擋,我等先行離開,來日在尋這流煙森林異寶吧。」
覺生也是以大局為重的人,應允便與郭繼猛往己方陣地飛去,張天一此刻正與老三老四打得不分上下,齊威見郭繼猛和覺生往這邊來,便喊了一聲:「張師弟,暫且退下來,郭師兄和覺生師兄也回來了。」
張天一卻像是正打在興頭上,完全不顧齊威的話,兩手拿劍,與老三老四對決,絲毫不落下風。
大地顫動的越來越低還,周圍的人也都發覺了,老大拽着李拾墨,在不遠處大喝:「幾位兄弟,切莫戀戰,魔獸即將降臨,逃跑要緊。」
其他幾人聽到老大渾厚的聲音,紛紛也都掙脫開,往外圍飛去。
場上的修真者也都感覺到了大地的異象,此刻,地上裂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許多在場上的人聽到了老大的話,也都覺得眼前的形勢過於詭異,紛紛祭起法寶,向森林外圍飛去,可是,仍舊卻還有是有很多人,並沒有離開,反而是向裂縫邊緣走去。此時老五和老二已經掙脫了鍾麗綺等人的糾纏,不一會兒便消失在森林之中,而鍾麗綺等人,也聽到了老大的話,緩慢後退,不過並沒有離開,而是盯着那道巨大的裂痕。
張天一似是也看出場上有變,便不再糾纏老三老四,退回到覺生一行人中,然後問道:「覺生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還是由我來告訴你吧。」郭繼猛面色凝重道,「『天狗食日』往往伴隨着異寶現世,但是也同時會有上古魔獸降臨,以我輩之力,無法將之降服。」
「上古魔獸?」張天一有點詫異,他想起來神劍閣中一本名為《中易傳》的手抄殘卷,曾經對上古魔獸有過介紹,所謂上古魔獸,大多均視為不祥之物,魔獸所過之處,人性命堪憂,魔獸甦醒之處,必將血染山河。
自然,比張天一入門時間還要長的雲冉自然也看過《中易傳》中的介紹,不自覺的竟然有些擔憂,遠處的那道巨大裂痕,心道:「上古魔獸,難道不是傳說,那《中易傳》講的都是真的不成?」
老大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拉着還在望着遠處打坐的言畫瑾下神的李拾墨向遠方飛去,一邊祭起夢神殺機扇飛,一邊說道:「天狗食日,必有魔獸降世,若不離開此處,必有大禍!」
這時候,突然間地上的裂縫中藍光大盛,隨即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隆聲,一道藍光破土而出,周圍的人定睛細看,一隻周身散發着藍光的巨大鳥獸,傲立在半空中,目光炯炯的看向周圍的所有人,只是周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接着,這隻藍色的巨大鳥獸,毫無徵兆的對距離它近的修真人士發動了攻擊,一雙翅膀拍向眾人,許多人也反應過來,祭起法寶應對,卻發現雙翅拂過的眾人,紛紛倒地,此刻眾人終於明白了這隻巨大的魔獸的厲害之處,紛紛逃離此處,而許多跑得慢的也都沒有倖免,一動不動地躺在流煙森林略微有些泥濘的土地上。
張天一在遠處震驚地看着肆虐的藍色鳥獸,說道:「這……這鳥名為攝魂鳥,是上古五大魔獸之一,他那一對翅膀,據說有攝人魂魄的功效。據說曾經是天上天神的坐騎,後來那位天神與妖魔激戰,敗了之後,坐騎也被妖魔所拘帶回妖魔界,後來漸漸的變得性情暴戾,變成了大凶之物。真沒想到,竟然真的存在攝魂鳥!」
「張師弟可是從《中易傳》得知?」雲冉開口問道。
「是的,雲師姐。」
「既然如此,我等先退去,待此攝魂鳥離開此處,我等再議師命吧。」郭繼猛對身邊幾人說道。
「阿彌陀佛,只能如此了,不知此等魔獸現世,對普通人家,是何等災禍呀。」覺生嘆了口氣說道。
「覺生師兄無須惆悵,此魔獸並非人力可以降服,即便我等……」郭繼猛略帶安慰的對覺生說道,可話還沒說完,突然之間停下來,看着遠處。
幾人的目光也隨着郭繼猛看向遠處,只見此刻原本威風八面的攝魂鳥像是被什麼束縛了一般,活動起來非常吃力。再把目光移向場中,只見此刻場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十名身披血紅色長衫的蒙面人,這十人此刻的站位像是擺了一個奇特的陣法。
「這幾人是何時來到場中的,我為何沒有察覺?」郭繼猛微微凝視着場上的幾人,然後輕聲問道。
「阿彌陀佛,小僧也是剛剛察覺到。」覺生慚愧的說道。
老大聽到後面攝魂鳥的聲音不太對勁,就回頭一看,看到場上的十名紅衣人擺的陣法,當下與李拾墨落在不遠處的一塊巨石邊,他仔細端詳這十人的陣法,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可是此刻就是想不起來,攝魂鳥不時發出痛苦的哀叫聲,哪還有當初的睥睨。
只見此時一個紅衣蒙面人,從乾坤袋中取出來一根骨頭狀的法器,手持擺放在攝魂鳥面前,其他九人開始運行陣法,隨之而來的是攝魂鳥更加慘痛的哀叫。
老大,怔怔出神,可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來什麼,自言自語道:「這怎麼可能的,這個陣法……」
「怎麼了?」李拾墨在一旁,看到老大的表現出不可思議的困惑,便發問道。
還不待老大回答,便見到場上攝魂鳥的身軀像是再被壓縮一般,逐漸變小,並不停地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向紅衣人手中的骨頭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齊威看到這詭異的景象,問道。
一邊的郭繼猛和覺生也都紛紛搖頭不語,只有張天一隨口說道:「這幾人真是厲害,難道是要抓攝魂鳥當自己的坐騎不成?」
張天一的這一句話,倒是讓身邊的幾人若有所思,不過,更多的是猜測這十人的身份。
場上的十人,則一點沒有在意在遠處觀察者他們的其他人,只是口中念念有詞的念着不知名的真經。隨着九人齊聲喊了一聲「疾!」而手持骨頭狀法器的那人大喝一聲「收!」攝魂鳥被拉扯進了那根紅光大盛的骨頭狀法寶中,原本的龐然大物一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沒錯,這就是失傳的九星封魔陣法。」老大看着場上的劇變,不知道是對李拾墨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李拾墨自然也看到了場上的詭異的景象,他想起了在中州王城裏攻擊陸雙雙的人。便問道:「這些人做了些什麼?」
老大搖了搖頭,有關九星封魔陣,他自己所知也並不多,再加上那個骨狀法寶的出現,他更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咋做什麼,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恐怕,剛剛那隻巨大的魔獸被這幾人收到法寶之中了。」
李拾墨聽着老大的回答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然後扭頭看了看那根骨狀法寶,此刻他在那名紅衣蒙面人手中,散發出異常鮮紅的光芒,像是攝魂鳥在努力掙脫這可惡的牢籠一般。
可是最終,紅色光芒漸漸淡去,蒙面人將骨狀法寶收到腰間的乾坤袋中,對周圍的九人說了些什麼,便打算離開此處。
「幾位留步,我乃冰心殿堂郭繼猛,這位是龍安寺覺生師兄,這為是臨風谷的齊威師弟,這三位分別是神劍閣的張天一師弟,雲冉師姐,言畫瑾師妹,我等剛剛見幾位將那攝魂鳥困住並且收服到一個奇怪法寶之中,故特來請教幾位友人高姓。」郭繼猛與其他幾人往這邊走來,聲音甚是渾厚的問道。
幾位紅衣蒙面人並沒有回應,只是加快了腳步,準備匆匆離去。這時,齊威和張天一準備前去攔住幾人打算詢問一番,卻被雲冉拉住,小聲對兩人說道:「兩位師弟,且慢,這十人的修為定是不凡,剛剛制服了那等龐然魔獸,我們還是不要與之起衝突。」
兩人應聲停了下來,卻是聽到了那名用骨狀法寶吸收了攝魂鳥的蒙面人說道:「你們不用知道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會再見面的。」說完便匆匆離去。
「一看他們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他們絕非善類,搞不好是哪裏來的邪魔外道。」張天一看着走遠的一行人對身邊幾人說道。
「幾人能將攝魂鳥降服,定是有不凡修為,是敵是友還不明,若是貿然與他們起什麼衝突,那豈不是忘記此次前來我們的師命了。」郭繼猛沉吟片刻後說道。
聽到郭繼猛的提醒,幾人也都想起此次前來的目的,可是此刻往一片狼藉森林中央看去,哪裏還有老大一行人的蹤跡,就連剛剛還在場上的修真人士也都寥寥無幾了。
「那咱們追不追剛剛那六人?」齊威問道。
「怎麼追?」郭繼猛苦笑着說道。
覺生此刻也開口道:「阿彌陀佛,一切皆有緣法,各位師弟師妹,不如我等就此回師門復命。」不知道什麼原因,覺生心裏總是覺得老大一行人確實是沒有得到這流煙森林的寶物。
「可是……」齊威一聽覺生的話,心中還是略有不甘。
「如今流煙森林的陣法已去,拿走寶物的幾人,修為亦是極為高深,並不在我等之下,現在既然他們已經逃走,那我們先各自回師門復明,不知諸位意下如何?」郭繼猛這時開口對眾人說道。
「阿彌陀佛,如今也只好如此了。」覺生也頗為無奈的說道。
幾人此刻心中都是各自揣度着心事,只想回師門復命,這一次南下,幾人不但探聽得了魔教復辟的消息,同時寶物被不知名的人得到了,最震撼的是有十名蒙面人竟然將上古魔獸收復了,若是幾人是敵非友,修真界將要面臨巨大災禍。恐怕幾人之中最沒什麼想法的便是言畫瑾了。
老大帶着李拾墨一路向森林深處迂迴向一個方向前行,此刻李拾墨腦海中還在回想着剛剛某個瞬間,那個白紗拂面的女子,那雙清澈卻又沒有起伏的眼睛,一直縈繞心頭。李拾墨此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朝思暮想多年的親人,在神劍閣見了第一面之後,不遠千里南下,來到南洲的流煙森林,可是真正見到了,又擔心自己時隔多年的出現會讓
老大發覺李拾墨一路走在一話不說,以為是剛剛的遭遇嚇壞了這個少不更事的青年,便問道:「怎麼了?小李兄弟,是不是被剛剛打鬥和魔獸的場面嚇壞了?」
李拾墨回過神來,勉強笑了笑,然後說道:「還好,不過,剛剛那龐然大物還真是挺讓人害怕的。」
「天生異象,寶物降世,伴隨魔獸降臨,這個很正常,不過嘛,神州大陸平靜了太久了,估計很多人不知道,更何況你之前並未涉足修真界了。」老大一邊催動真氣前行,一邊笑着對李拾墨說道。
「不過,剛剛我看到剛剛那幾個蒙面人把那魔獸給弄到了一個和骨頭似的東西裏面,那是怎麼回事。」李拾墨想起剛剛那詭異的一幕,便開口問道。
「他們要做什麼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們擺的陣法應當是失傳的九星封魔陣,但是將攝魂鳥這等上古魔獸封印到那個骨狀法寶,幾人的修為絕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這個毋庸置疑,這也正是那些欺軟怕硬的名門正道不敢貿然和他們起衝突的原因。」老大想起剛剛在遠處看到覺生等人沒有上前攔住蒙面人問個究竟是的情景,心中不覺甚是痛快。
兩人飛了大半天,便找了一條小河邊,停下來歇息,李拾墨說出去尋找點食物回來,老大微微點頭後便開始打坐。
李拾墨心裏自然明白,剛剛老大接了郭繼猛偷襲而來的一尺,後來又與覺生對招不落下風,此刻定是受了不輕的內傷,李拾墨想起剛剛老大與覺生對決之時,老大擋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擋住氣浪,心中不免有幾分感動,想想這一路走來,齊雲山的這幾人對自己還是蠻好的。
走着走着,李拾墨便發現遠處有星光燦燦的光閃,好奇心一下子浮起,順着光亮走去,曲徑通幽處,一棵別致的果樹傲立於樹叢之中,看着那幾顆青翠欲滴的果子,心中不免覺得咽了幾口口水。
李拾墨剛打算運動真氣,施展迦樓羅身法移到樹上,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如願,那曾經施展無數次的神奇步法,卻沒有成功,李拾墨此刻努力試圖運用八部天龍神通和六道輪迴神通,可是他卻是一點都感應不到自己身上應該有的那股猶如潮水般的真氣流動。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一點真氣都沒有了?」李拾墨心裏面那叫一個鬱悶,這一瞬間,他突然想起來當初在客棧中做的那個奇怪的夢,還有與那個身穿白衣的「師兄」夢中的對話,現在回想起來,倒是真有提起過「暫封修為」這一回事,想到這裏,李拾墨倒是沒有有什麼太過激的反應,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後自言自語道:「算了,曾經是一無所有,現在還是一無所有,現在這樣,又何妨呢?」
當下沒有管那麼多,他心裏面已經有了計較,等從流煙森林離開,就回還酒鎮去,如同楚靈冽所說的,寧可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也不管參與這修真界的紛爭,如今,言畫瑾此時已經是修真界的泰斗神劍閣的弟子,而自己一身修為已經沒有了,兩人估計此生已經再無相見之時,也許,回去重新開張酒館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一邊想着自己的事情,一邊爬上那棵果樹,看着那綠色的果子,不免自己也有些心動,也不多想,專挑大個的,一口氣摘了七顆,揣到懷裏,然後便往回走了,不一會兒便趕回到小河邊,此刻老大已經打坐完畢,氣色也已經好了許多。
「大哥,我剛剛在那邊摘了幾顆果子,一看樣子就不錯,來。」說着從懷裏拿出幾顆果子,遞給老大。
老大接過果子,並沒有細看,便徑直往口中送去,剛吃兩口,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這果子……怎麼……」老大此刻覺得身體中的真氣充盈,一種之前從未有過的感覺,他趕忙運起齊雲山的功法,將流動的真氣疏導至奇經八脈,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李拾墨手裏拿着那顆自己還沒來得及下口的果子,幾經猶豫,終究是沒有吃下去。心道:「幸虧自己沒有先吃下去,如今的自己沒有半點修為,真有毒的話,自己當真是必死無疑。」
老大睜開眼睛,眼中精光閃爍。
「大哥,你不要緊吧?」李拾墨關切的問道。
「哈哈哈,我現在感覺太好了,我終於突破了瓶頸,終於到了出神入化大圓滿境界了。」隨即像是想起什麼,馬上雙眼死死地盯住那顆自己已經吃了兩顆的果子,然後皺眉自言自語道:「這難道是青龍果?」
「大哥?這果子是不是有毒啊?」李拾墨看到老大緊皺眉頭並且在自言自語嘀咕些什麼,便發問道。
老大聽到李拾墨的聲音,便鄭重地說道:「小李兄弟,為兄真是多謝你了,剛剛所吃的果子,應該是《中易傳》中提及的青龍果,這是一種非常神奇的果子,有助於提升修真者的修為,這拖累多年的修為瓶頸,終於突破了。」
李拾墨聽到老大的話,倒是吁了口氣,感情這果子沒有毒啊,,便說道:「唉,可嚇死我了!」說着,也不猶豫,把手頭的那一顆果子,徑直往嘴裏一送,可是沒吃幾口,便覺得這果子實在是酸澀難忍,讓李拾墨眉頭也緊皺起來,說道:「這青龍果真是難吃,就當勉強墊墊飢吧。大哥,既然對你有幫助,我這裏還有,你要不要啊?」
老大一聽,瞬間站了起來,然後驚訝道:「這青龍果樹據說一旦摘掉其上的青龍果,整棵樹就會逐漸枯萎,而不再會再結果。你是在什麼地方找到的?」
李拾墨聽到老大的話,便從懷裏一口氣把剩下的幾顆果子也都拿了出來,說道:「我專挑大的,摘了七顆呢。既然對大哥有幫助的話,你就都拿去吧。」說完便遞給了老大。
老大兩隻手捧着李拾墨遞過來的果子,兩手微微有些顫抖,他終於明白此前卜卦為何說李拾墨是幾人突破修為瓶頸的關鍵了,原來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不,小李兄弟,這青龍果乃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你還是留着吧,對你日後修真大有裨益。」
「大哥,就不要說了,經過今日一事,之前聽聞修真界的種種甚是喜歡,現在對這打打殺殺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了,還是過我的踏實日子來得好。」李拾墨尷尬地笑了笑說道。
老大也想了想剛剛的場面,許多修真高手亦是沒有頂住那攝魂鳥的恐怖一擊,其次就是剛剛那一場為了寶物而發生的莫名其妙的混戰,緩緩點了點頭,說道:「也好,其實現在想起來,對於這分不清楚誰對誰錯的修真界,不涉足其中,何嘗不是一種享受」說着抬頭望了望天,接着說道:「大道無形,可是這飛升之道,又有誰人不知其難於登九天。」說完也不多說,將五顆青龍果收到乾坤袋中,然後微笑着將剩下的一顆青龍果放入取出的另外一個乾坤袋中,送還給李拾墨說道:「小李兄弟,我已服用一顆,其他四顆我也會回齊雲山送達給四位兄弟。另外,這青龍果是修真界人人想要得到的寶物,日後說不定對你會有幫助,所以我將這一顆放入乾坤袋中,還請妥善收好。」
李拾墨接過來乾坤袋,也沒在推讓,就將其放入到懷中。
休息了一會兒,由於擔心覺生一行人出現再起糾纏,兩人便又開始啟程上路,流煙森林的陣法已去,修為不再被壓制,加之修為大進,此刻老大駕馭着夢神殺機扇載着李拾墨御空而行,猶如流星划過天際一般,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跡。
兩人走後沒有多久,一道銀白色身影從另外一個方向匆匆飛過來,一個鬢角微白的中年人徑直落在了李拾墨剛剛來過的那顆青龍果樹旁邊,此刻的青龍果樹已經凋零,猶如冬眠一般,絲毫不見還有青龍果的蹤跡。
中年男子見了守護近百年,只待時日收穫的青龍果,竟然變成現在這幅摸樣,一瞬間怒上心頭,吼叫道:「是誰!到底是誰!」
也許當今修真界年輕一輩之中,認識這位中年修士的人並不多,但是如果是如今門派之中稍微有點資歷的弟子,卻是一定識得此人,因為此人的樣子幾乎沒有改變。
六十年前,中州王城舉辦一場聲震神州的比試,參賽者卻只是剛剛入門的一輩的修真俊才,這一場比試有名氣也正是因為這苛刻的條件,基本上參加比試的,大多數都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女,可是其中呢,有一名聲稱自己修道不滿一年的少年,自己一個人挑戰了幾乎各大門派的入門親傳弟子,卻是沒有敗績。後來也只是一招之差敗在了中州王之子手中,有人追問此少年師承何派,少年不語,只是臨走前在休息的客房中的牆上留下「神月常在」四個大字,大家不禁想起千年之前的那個神秘的門派,神月門,銷聲匿跡多年,但是大家都知道千年之前白倪兒雖死,可是副門主白世昕卻並沒有死,並且白倪兒死訊傳出之後,神月門就如同消失了一般,但是如今過了這麼多年又重新出現在修真界,真不知是福是禍。這位少年顯然便是修習過神月門功法,可是神月門功法向來是傳男不傳女的,可是這一少年又是從何學來的呢,大家都紛紛胡亂猜測之時。
少年回到家中,把自己在中州王城睥睨其他門派的少年俊才的事情告訴母親時,本以為會換來母親的誇耀,可是卻沒想到換來的是母親的一陣責罵,並且一怒之下,散去了少年的修為,但是少年卻並不甘心,私下偷偷重新修習母親曾經教過自己的功法。
後來沒過多久,少年的母親離家而去,少年這才知道母親是神月門的長老,因為犯下了門規,才逃出神月門來到這個村子,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長大成人,才東躲西藏,如今卻是要回神月門接受處罰了。少年尋訪多年卻是沒有神月門的絲毫蹤跡,後來漸漸長大,將心思更多的放在修煉上,可是卻因為曾經被母親廢去一次修為而進境不佳,後來有一次大機緣在此尋得青龍果樹,靜靜在此守候多年,可惜就在最重要的時候,自己恰逢功法突破瓶頸,於是找了一處僻靜之地運功,可惜本以為雙喜臨門,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究竟是哪個畜生乾的!」中年人走上前細細察看那已經枯萎了樹幹,發現上面有一跟不易察覺的髮絲,中年人右手一揮,那根頭髮已經落在他的手心,一邊看着那根頭髮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道:「哼……就是找遍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的!」說完,便祭起一柄飛劍,向遠方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