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想見她,不叫司機接她就好了嘛。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林安蘿看出來了,司馬寒只是暫時邁不過心裏那道坎,就算生氣也還是照顧着她,只要等他消氣了,肯定還會和她重修舊好。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因為司馬寒跟林安蘿賭氣,司機多了一倍的工作量,早上下午都要接兩趟人。
但是他的職業素養一如既往的優秀,既不會有意見,也不會多管閒事地勸他們和好。
周五那天,在林安蘿面前消失了好幾天的司馬寒弟弟終於肯見她了,林安蘿上車的時候發現他正坐在後座,面無表情地玩着手機遊戲。
林安蘿開門的時候他眉角動了動,稍稍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往車門邊坐過去了一點。
林安蘿自知理虧,一點意見也沒有。她坐下來,也靠近車門,和司馬寒中間的距離能塞下兩個壯漢。
她很沉靜,並不問司馬寒這幾天為什麼躲着她,也不主動找他說話,上車之後就從書包里翻出了錯題本,垂着眼睫認真地看。
眼看快要到林安蘿下車的地點,司馬寒先耐不住性子開口了,語氣冷硬,賭氣的意味十分明顯,「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林安蘿把本子合上,抿了抿嘴角,將笑意忍下去,她佯裝悲傷地抬起四十五角仰望車窗外的藍天,輕聲道,「對不起,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小叔。」
「不是配不上。」司馬寒這句話說的又急又快,他才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只是單純的因為被身邊的人隱瞞而生氣,「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怕你接受不了。」
「哼,我確實接受不了。」司馬寒抱着雙手,扭頭往窗外看,不與她有一點視線交流,他小聲嘟囔,「我還是在生氣,我覺得你沒有把我當真正的朋友。」
這就有點嚴重了,林安蘿擰着眉轉頭,看他委屈地在車門邊上縮成一團,又氣又好笑,「因為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還是因為別人跟你說,夏穎就是想借你的東風去勾搭你小叔?你就覺得我利用了你,並沒有把你當朋友。」
司馬寒詫異地轉頭,「你怎麼知道?」
在他視線里的林安蘿雖然是笑着的,但是眼裏的悲傷讓他開始慌亂,司馬寒裝不下去酷了,眉間皺起了小山川,「我沒有相信他們的話。」
林安蘿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脆弱地搭在眼睛上,她說話時哽了一下,像是刻意把情緒堵在了心裏,也還是溫和的語氣,「沒關係,我被人說習慣了,我相信你比他們更了解我是什麼樣的人。」
司馬寒心虛了起來,他跟兄弟抱怨過林安蘿和小叔的事,兄弟確實是那樣說的她,他也有一點點起了疑心。現在被林安蘿一挑明,他好像內心真的,有點為自己的不堅定而愧疚。
但是少年的傲氣讓他說不出道歉的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林安蘿平靜地微笑着跟他說再見,然後下了車。
司馬寒懊惱又沮喪地靠在車後座上,明天開始是周末,他本來想讓林安蘿給他好好解釋一下,然後他順着台階下去跟她和好,順便邀請她去看自己的賽車比賽,但是事情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發展,他好像讓林安蘿難過了。
放在以前司馬寒肯定要和小叔取經怎麼處理這樣的情況,但是他和小叔那邊也在冷戰,更何況小叔現在和林安蘿關係更好,他怕說了之後小叔開着自己的大跑車來揍他。
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如果真像兄弟說的那樣,她是個妄圖攀高枝的勢力女孩,難道那麼厲害的小叔會看不出來?
「司機大叔。」他的聲音悶悶的,聽得出來情緒不高,「你覺得我應該給夏穎姐道歉嗎?」
司機看着紅綠燈上的指示,按照自己對林安蘿的判斷,溫柔地安慰道,「她不會怪你的。」
下車的林安蘿確實沒有怪司馬寒,她甚至能夠完全理解他,小朋友心思太單純,生氣之下被他人的話語誘導着產生一點誤會和懷疑也很正常。
她之所以在車上演出難過的樣子,也是想讓司馬寒過濾掉氣憤變得理智一點,別輕易聽信別人的話。
一陣秋風颳過來,她涼的縮了縮脖子,把外套拉鏈拉上,拿出手機,按亮了屏幕又關掉。
還是等司馬闌主動給她打電話吧,女孩子要矜持一點。
這都好幾天了,他都沒有找她,林安蘿其實也是有點生氣的,他就那麼忙嗎?
【系統】:他確實挺忙的,從前天開始就一直在警察局裏喝茶。
林安蘿的腳步聲停住,表情凝重起來,「他在警察局裏幹嘛?」
【系統】:魏銘舉報他的酒吧里有人交易違禁軍火,這事是真的。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魏銘安分了一段時間竟然也找到機會反撲他們了。
「他會有事嗎?」林安蘿擔心道。
【系統】:這個喝茶,真的就是字面意思的喝茶,警察局動不了他,但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叔叔很生氣,賴在那等着整治魏銘呢。
沉滯的空氣好像突然間清新了起來,林安蘿忍不住抿嘴笑,她能想像到司馬闌靠在警察局的椅子上,吊兒郎當地喝着茶討說法的無賴模樣。
有個小電驢在她旁邊停下來,是剛從製衣廠下班回來的陳玉琴,她在製衣廠里有個剪線頭的工作,每個月工資不高,僅夠溫飽,所以陳玉琴還會在外面撿點塑料瓶和廢紙殼拿回家攢着賣。
像現在就是小電驢前面放着一桶油,是今天炒菜用的,車把上掛着一袋小白菜,後座上就全是摺疊好的廢紙殼和一麻袋空塑料瓶。
「老遠就看見你在路上擋道,今天變天了,叫你多穿點,冷的走不動路了吧。」陳玉琴扯了扯她的外套,嫌棄地說,「你看別的人都穿毛衣了,你還穿這兩件。」
這時一位穿着短袖的男人路過,奇怪地看了這對祖孫一眼。林安蘿和陳玉琴目視着他走遠,氣氛突然很安靜。
還是林安蘿打破了這該死的尷尬,說,「走吧,我給你拎油。」
陳玉琴將小電驢停在自家樓下,拿出鑰匙開門,林安蘿一手拎油一手拿着廢紙殼,肩膀上還背着書包,在她身後等着。
【系統】:一個很壞的消息,司馬寒被綁架了,在盤馬街路口,被人用車堵着停下來,匪徒砸碎車窗玻璃,把正在報警的司機打暈了之後將車鎖打開,綁走了司馬寒。
裝着塑料瓶的麻袋叮鈴哐當地落地,林安蘿將油和書包都放在地上,拿走了陳玉琴的那串鑰匙,跨上了還沒來得及鎖住的小電驢。。
「我的鑰匙在包里,奶奶你先自己上去,我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