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黃健華摸了摸全身上下,發現自己的錢包,鑰匙還有手機都不見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想來,應該是在墜江之後被湍急的水流給沖走了。
這些都是身外之物,與活着相比,算不了什麼,憑藉自己的身份,以後還缺得了這些?
鬆動一下筋骨,查看四周再也找不到那名跟隨自己衝下大橋的男人,心裏暗自鬆了口氣。
「希望這雜種摔死了最好。」他冷哼一聲,離開岸邊,向上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趕緊給家族打電話,讓他們派人來找自己。
想着,他一路上山,終於來到一條山道上。
他左右環顧,這四面環山的地方到底哪一天才是個出口。
走錯一條路那可是浪費了不少時間。
想想按照老爺子約定的日子,後天就是和齊若萱訂婚的時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老爺子這麼着急就要和齊家聯姻,但是想想齊若萱那極品容貌與身材,得到手好好把玩一番,也是不錯。
他依稀還記得自己墜江之前讓齊若萱那小婊子滾下車,應該還活着!
「在明天之前趕回去還來得及。」
必須得趕緊找到一條出路。
正當黃健華為往哪個方向的路走時,一塊石碑,出現在他那環顧四周的目光當中。
在一棵大樹後背,落葉堆積的一旁有一塊石碑,石碑上寫了四字——楊家村。
並且附上了箭頭標緻。
「楊家村?」
「是一個村子,沒人就說不過去了。」
黃健華心想着,邁步朝着箭頭所指的方向趕去。
……
在家等候許久,楊露有些不耐煩了。
染上手機病的她沒有手機就相當沒了命一樣。
她躺在床上,看着佈滿灰塵的天花板,回想到那些城市裏的同學住的小區房子,比自己這破房子佈置好了多少倍。
就連學校十人一間的宿舍都要比這好不少。
她嫉妒,她羨慕,她又恨,恨為什麼老天爺在自己出生之前為什麼不給她一個選擇投胎的機會。
都說投胎是一門技術活。
在她眼裏,這根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運氣較量。
憑什麼別人投胎的人家就是有錢有勢有別墅,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而自己卻出生在一個單親家庭,沒有父親也就算了,母親還是個不識字,只會幹農活的醜女人,關鍵還窮。
為什麼?
為什麼?
她恨命運不公,上天給了自己一張漂亮的臉,卻讓自己出生在這種貧困的家庭。
給不了我發揮的舞台,給我這張臉有什麼用?
她握緊被子,委屈的淚水竟是奪眶而出,就好像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一般。
屋子裏,漸漸傳來她哭泣的聲音。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般不公。
但有時候,給人的權力是公平的。
每一個人只有一條命,能夠創造出怎樣的人生價值,在於自己。
這起碼要比一些需要充錢才能統領遊戲世界當老大的破遊戲好多了。
慢慢的,聲音漸漸低微,她睜開眼睛,朦朧的淚眼有些通紅,她起身,來到樓下,打開冰箱,找到那塊冰鎮的西瓜拿了出來。
取來勺子大口大口地往嘴裏塞。
這仿佛是她本就應該享受的,她覺得自己的想法沒有任何錯誤,所有一口西瓜都沒留給自己的母親。
吃完的西瓜皮更是一腳如同踢足球般踢了出去。
她大口大口喘着氣,看着門口匍匐在地的小黃狗,氣不打一出來。
「滾蛋,死狗,找你的小母狗去,看着你我就想起她,煩死了。」
「都是討厭的傢伙。」她怒罵着,一腳往狗屁股踹了過去。
「汪汪汪……」小黃狗嗷嗷叫了兩聲,不敢多留,四爪朝天狂奔向隔壁,尋找自己的老相好。
而楊露,則是原地大口喘着氣,淚水又不爭氣地滑落下來。
誰打了你?
誰欺負你?
搞得好像要搞你一樣?
給你一條命,供你吃供你穿,給你住的地方,還給你買電競椅玩遊戲,哪一點對不起你了?
冥冥中,似乎有一種聲音在這樣教訓着她。
她也像是被教訓一樣,委屈地抹眼淚。
也不知道是不是哭得太嚴重,小腹竟開始有一絲脹痛。
吃多了——!
這時,她忽然想起什麼。
「你快到年紀了,有些女人才有的生理反應也快到了,媽房間有止痛藥還有女人巾,你要是痛了,去媽房間拿……」
這是在楊露十二歲的時候,中年婦女告訴她的。
「難道是……」
楊露停止哭泣,捂着肚子跑向中年婦女的房間。
她翻箱倒櫃,找遍了每一個角落,花了大把的時間還是沒有找到自己要尋找的東西。
「到底在哪啊,臥槽!」
楊露嘴裏怒罵一聲,抬腿,狠狠朝床邊一踢。
這一踢後,也傳來了一道聲音。
「咣當!」
是易拉罐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在床底?
楊露俯,朝着床底看去,就看到一瓶易拉罐倒在床底下。
這是什麼?
楊露微微皺起眉頭,伸手把易拉罐拿出來,往裏面一瞧,有一塊用紅布包裹着的東西。
她抱着疑惑的心態拿了出來:「難道是錢?」
用紅包裝着,柜子裏不藏,天花板上不藏,就藏在頭枕的下面,不是重要的東西又會是什麼?
那重要的東西,除了錢,還能有什麼?
在楊露的眼睛裏,她們家最缺的是錢,她最缺的也是錢,有了錢就能過富豪的生活,所以錢就是最重要的。
如果紅布里包着的是錢——那豈不是爽歪歪了。
想着,她快速將紅布拆開,而下一面,她頓時呆住了。
是破碎得佈滿裂痕的翻蓋按鍵手機。
牌子很老,估計已經有十幾年了。
再一次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楊露沒有像之前那樣,脾氣暴躁。
她——愣住了。
「這些東西……對她來說……很重要嗎?」
「一部破手機,摔碎了的破手機為什麼……不丟掉?留在這裏幹嘛?」
「為什麼她藏東西的地方,藏的不是錢?這部手機——又對她有什麼意義?」
她不知道答案,卻能在這部手機中,感受到來自中年婦女的重視!
這一刻,楊露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幾個小時前摔碎這部手機的行為意味着什麼。
擺在眼前的這部碎裂的手機,像是一張張被撕碎的鈔票,讓她眼痛,愧疚,心難受!
也就在這時,不遠處,一道囂張而蠻橫的人影,正大搖大擺地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