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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的漫長。
因為之前古蒼生他們所在的別墅是靠近外城的地方,所以之前發生的一幕並沒有太多的人注意到,再加上帝世天下令有意封鎖消息,就更加鮮為人知了。
此時,帝世天在京的別院當中,因為大家一整天都處在緊張的氣氛下,所以現在鬆了一口氣之後,又把情緒發泄在了酒上面。
按照唐通的話來說,其實他沒有多麼的喜歡喝酒,只是喜歡那種氣氛,也喜歡那種迷糊的狀態,可以什麼都不用想,可以將一切的煩惱拋到腦後,實際上以往都是這樣,但這次不知為何卻例外了。
唐通,喝多了!
似乎是因為長久以來將自己的情緒壓的太厲害了,又似乎是因為別的原因,這次的他有些沒抗住,眼淚嘩啦啦的直流,沒有肆意的發酒瘋,只是默默流淚,暗自在那嘀咕。
這一幕,看的人很是心酸,顏明他們也是不知道如何安慰。
特別是當『雷狂』,『若晴妹子』,以及『我是不是很沒用什麼也幫不上』之類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時,那些話就宛若一根鋼針一般扎進了所有人的心窩子。
在他們的印象當中,唐通從來不是這樣一個悲觀的人,相反,以往的他是樂觀的,只是當雷狂身死之後,他也在戰爭當中失去了一條腿之後,以及這次若晴詭異的失蹤,讓他逐漸的變了一副模樣。
也可能是因為年齡的緣故,所以在他們這些人當中,唐通可以說是和雷狂最要好的,雷狂的死本來給他的打擊就大,直到若晴的失蹤,幾乎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而他,卻什麼都改變不了。
人,往往是在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就悄悄的還了一副性格,沒有太多的傾訴,而是自己默默承受。
中途。
一群人見他這般實在於心不忍,幾乎是挨個安慰,然而唐通也只是笑着搖頭,說自己沒事,就是有些多愁善感,但任誰都看的出,他的情緒依舊很不好。
直到
一隻誰也沒有防備的脫鞋,突然間自帝世天的房間內飛了出來,當場就將抱着酒壺的唐通給拍在了地上。
「誰,誰敢偷襲你唐小爺?」
唐通從地上爬起來,腦袋恍惚的看向周圍,卻發現,一群人都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緊接着,一道聲音從屋內傳來了出來,「一個大男人哭哭滴滴的像個什麼樣子?讓雷狂那小子看到你現在這幅模樣,還不得笑掉大牙,你記住,你唐通就算沒了一條腿,那你也是我帝世天的兄弟!」
「我帝世天的兄弟,別說是因為戰爭丟了一條腿,就算他生活不能自理,也不允許任何人說他廢說他無能,哪怕是他自己都不行!趕緊滾去睡覺,別在這糟蹋酒,明天,老子帶你去王族耍威風去。」
最後那句話,是關鍵。
原本還怒視着四周的唐通一聽聲音是屋內傳來的,當時酒勁也是散了大半,拍了拍屁g就道:「得勒,睡覺睡覺,都別跟着在這起鬨,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
頓時,別院裏一陣哄堂大笑,原本壓抑的氣氛也是輕鬆了不少,果然這傢伙還得帝世天親自收拾才行。
唐通老臉一紅。
一瘸一拐很快就逃離了別院,顏明在後面笑着搖了搖頭,招呼道:「老七老八,去看着點,別讓你們的九哥栽臭水溝了,哈哈哈。」
聞言。
剛剛走出別院的唐通身軀一頓,再次加快了步伐。
個斑馬的,今天算是在這一群傢伙面前糗大了,我唐某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武霸氣形象,這下也被一脫鞋給拍沒了,以後這群傢伙指不定會拿今天這事來嘲笑自己。
郭氏。
「郭先生,郭夫人,帝大人明天就要對郭王族出手了,考慮到你們的安全問題,和避免發生一些不必要的變故,帝大人希望你二位能夠現在離開,當然,這只是建議,事情的決定權在你們的手中。」
靠近東邊的一棟別墅內,世無機站在郭剛庭和竇霜千的面前,臉色嚴肅的朝着二人解釋道。
自從上次郭語琪事件之後,兩人就繼續留在了郭氏王族,因為帝世天的緣故,郭氏內並沒有人敢對他們不利,甚至吃喝管夠,任由二人做一對百事不管的小夫妻。
不過,自從那次後,他們也逐漸喪失內了族內的話語權,不再參與到家族的任何事情當中,說起來,這也是二人還留在郭氏的一部分原因。
其實,他們早就對這個沒有人情味的家族失望了,只是因為郭剛庭還是有些不忍,不想徹底走到舉世無親的地步,郭時雄,不管怎麼說也是他的親生父親。
再加上,現在二人每天的日子也算是自在,其他族人也不會來找他們的麻煩,所以也沒有再那麼極端的要脫離家族,另外,郭剛庭的母親還時不時來看望二人,暗地裏對他們這對夫妻還算不錯的。
上次,世無機也來想二人表達過類似的意思,但是這次,卻是已經說明,帝世天明天就要對王族動手,所以郭剛庭的臉色卻是變了變,「明天麼?」
因為他們二人沒再參與族中之事,所以對家族做了什麼完全不知道。
世無機點了點頭,「是的,這次情況比之前還要嚴重一些,就在今天,郭氏以及另外兩家王族聯合古蒼生以及苗族之人,打算拿百姓的命要挾帝大人。」
「中途,我們一個御前先鋒的大隊長去追蹤苗族人時,因為情報有限而丟掉了一隻胳膊,這件事讓中心辦公大樓震怒,目前苗族的人已經全部被帝大人剷除,也就在不久前,決定明天前來郭王族。」
聞言。
郭剛庭夫妻兩人的臉色都是變了變。
讓苗族殺一批百姓起到震懾作用,還打算讓苗族在暗中控制大量的百姓,這種事,他們王族怎麼敢做?!
竇霜千起身,準備收拾東西,「這個家族真是瘋了,做錯了事不但不想着怎麼承擔責任,反而一次又一次的得寸進尺,做這種讓人無法原諒的事,牽連其他族人,我們走!你父親已經無藥可救了。」
「等等!」
郭剛庭臉上帶着不忍,對着自己妻子說道:「我知道,你對這個家族早就失望了,但不管怎麼說,他終究是我的父親,我的族人們也在這裏。」
「雖然,他做的事情我們不認同,可這份血緣卻是無法改變的東西,既然他明天就要為此付出代價了,我也希望,能夠做到身為兒子該做的事情,送他入土為安,他不仁,我這個兒子卻不能不孝。」
你!
竇霜千簡直就要被他氣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傻話?自從語琪的事情之後,他有把你當做是自己的兒子看待嗎?你的一片孝心,對他來說真的沒那麼重要。」
唉!
對此,郭剛庭也是深深的嘆了口氣,「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我最放不下的,還是母親,她老人家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我們走了,明天王族一倒,留下她一個人怎麼辦?」
提到郭剛庭的母親,就連竇霜千都沉默了下來。
之後,郭剛庭又道:「行了,你先去和女兒見面吧,這麼些年她都沒有感受到親人的愛,肯定等急了。」
「那你呢?」
「我留下來陪着她老人家走過人生走後一段時光吧,你就放心吧,再怎麼說,我也是他的兒子,他總不至於拿我的命做要挾的。」郭剛庭說道。
最後。
知道拗不過他,竇霜千也沒再多說,而是朝着世無機道:「我簡單收拾一下就走,我家這人就這特性,今天麻煩你了。」
「無妨。」世無機笑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