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一日,宜嫁娶,入宅,是歷上難得的吉日。一筆閣 m.yibige.com
而今日,亦是東瀛宣州府城主大人同宋家嫡女宋雅甯的大喜之日。
雖說只是合作,但是終究明面上的樣子也是要做的不是。
就是臨出嫁之前母親留下來的姑姑都同她說,因為這城主大人方才同先前的夫人和離不久,怕落人口舌,明日的親事怕也是沒有那樣的好風光幾分。
即便她是同那位制香世家容氏煙寒一般,也是明媒正娶,但說到底終究也是比不上這頭一位夫人的。
但是教宋雅甯從未想到的是,江折風沒有因為她與他的合作,再說又是續弦從而避風頭的緣故,冷落了她半分。
或許在所有人的心中,這一日宋家姑娘同東瀛宣州府城主大人的婚禮,足以讓所有的人銘記。
秋日沒有春日的海棠綿延不絕,卻是有十里的紅楓相送。
而她穿着一身上好的料子所制的大紅嫁衣,盤着新婦的髮髻,戴着滿頭的珠翠,一步步由着樓陌煙送着,跨火盆送進了東瀛宣州府的城主府中。
之後便是順理成章的拜天地,拜夫妻。
耳旁是眾人喧鬧的議論,從那唱和之人唱出來送入洞房這句話的時候,宋雅甯才驀然之間的發覺,也是在這一刻起,她就是江宋氏雅甯了。
彼時的宋家姑娘只是過去。
此後她就是江折風的夫人,東瀛宣州府的城主夫人,雖說只是續弦,但是十里紅妝,盛世花嫁,所有的女兒家希望的婚禮,她都是有了。
「雅甯。」
因着宋家那邊原先定好的送親人突然間的有了事兒,故而沒有人送她出嫁。
險些被眾人恥笑的時候,樓陌煙以她手帕交的身份而來,作為她的娘家人送她出嫁。
聽到樓陌煙這般的問,宋雅甯唇角挽起來笑意,收斂了心中的所有情緒,隔着一片繡有鎏金纏枝鴛鴦紋路的紅紗,抬起來好看的眼望過去。
新房之內是有嬤嬤同其他侍女的。
雖說新婚之夜不是夫君除了蓋頭是不吉利的,但是東瀛民風尚是開放,也並無這樣多的講究。
宋雅甯現下已經是東瀛宣州府的城主夫人,也不再是那個受制於宋家的,先夫人留下來的嫡女,故而識眼色的人到底也是有的。
她這樣的看過去的時候,一旁伺候着的嬤嬤就極是聰明的給她撥開了蓋頭去,方便於視物。
「怎麼了?」
她這樣的問,端的是新嫁娘的柔聲細語。
同素來的微微清冷已是有了略微的不同。
樓陌煙挑了挑眉,粗略的看了她幾眼,復又才是去開了口,「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有沒有興趣去外頭同你家城主大人敬酒試試?」
一旁的嬤嬤微微的蹙眉,雖是不曉得樓陌煙是何等身份,但是送嫁的娘家人想來也是有些分寸的才是。
這樣的話哪裏是能夠說的。
可是嬤嬤曉得她該和誰說。
「夫人,這恐怕是於理不合。」
宋雅甯不同宋家人住在一處,蓮月小築這地兒是她早些年就置辦好的住所,底下伺候着的下人更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
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人會在主子說話的時候就插了話進來。
想來東瀛宣州府城主也是江氏一族傳承過來,以江氏一族在外人眼中驚才絕艷之輩盛出的名頭,這伺候着的人也不至於說會做出來怎麼失禮的事兒。
但若是方才嫁進來就端起來架子更是不好。
進退兩難不過如此。
畢竟她現在的依仗可是江折風,而不是旁人。
樓陌煙倒是不介意,唇角挽起來笑意,愈加的襯得冷麗容顏灼目。
她嗓音淡淡,漫不經心的在嬤嬤有幾分古怪卻故作平靜的眼神中,甚至指尖還捻起來一塊糕點來嘗。
並不含糊,或許是因為嗓音緩慢的緣故。
「這婚禮怕是這位城主大人也是廢了心思的,城中難得為人宴席制點心的店鋪都出了手,自然對你的重視程度可見的分曉不是。」
「不必我建議你出去,待會便是有人會來請你出去了。」
宋雅甯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也明白若是自己這個時候於禮而合,那麼一輩子都只能夠作為後院的夫人了。
到底宋家姑娘懦弱無能的傳言,早就是在有心人的有意為之下傳遍了大街小巷。
若不是江折風求娶,她怕是也無人可嫁。。
而樓陌煙這個時候說的話,頗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