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去封地,你想要去哪兒?柒州還是薊州。筆硯閣 www.biyange.com」蕭長綦突然提出一個葉清晏想不到的問題。
葉清晏喝湯的動作停下,「陛下的意思?」
「不是。」
「可你現在不是在門下省當差嗎?」
「我遞了辭表。」
「哦……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將來你富貴了,我跟着升天,你完了,我幫你收屍。」
「本王死你前面嗎?」
「當然啊,不然怎麼給你收屍。」
「呵呵,吃飯吧。」
飯吃到一半,朱海過來了,「王爺,該進宮了。」
葉清晏忙站起來,一副恭順的模樣。
她或可私下跟蕭長綦沒大沒小的,但是在他的屬下面前,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主。
蕭長綦看着她,「好好想想去哪兒?」
「是,王爺。」葉清晏應道。其實根本就不用想,如果想吃喝玩樂,當然是去柒州。但是他前世是在薊州招兵買馬的。
簡直不必選擇。
……
春雨用一根麻繩捆綁着無心,把他吊在山崖上。
「暴曬三天,要是還活着就饒了你,死了就是老天開眼,收了你這個禽獸。」
無心內心鬱悶的想哭,他到底是看上了一個什麼樣的惡辣丫頭。
葉清晏回來了,遠遠的就看到山崖上吊了一個人。
走近了,發現還認識。
頓時樂不可支,「我說無心公子,你這是玩兒的那出啊?」
「問你的丫鬟。」無心沒好氣道。
葉清晏立刻去找春雨了。
……
「娘娘,絕對不能放過他。」春雨氣憤不已。
葉清晏明白髮生什麼了。原來她昨天離開後,春雨就先清理了溫泉池。清理池子,自然就沒有穿衣服,結果就在她清到一半時,無心提着幾條魚從山崖上跳進了院內。剛好就看到了春雨春光大泄的模樣……
葉清晏笑道,「他是江湖邪派通聖教的少教主無心公子,修為在地境大成吧。可不是你這個小丫頭能困住的,他應該是故意讓你捉住他的。」
「什麼?地境大成?」春雨傻了,她道境小成都練了十年的時間,至於大成——這輩子都沒想過。而被她吊在山崖上的男人,竟然是地境大成!
「是啊,要不要試試看?」葉清晏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春雨立刻點頭,「怎麼試?」
「你去把吊着他的麻繩砍斷了,如果他是地境大成絕對不會摔死的。」
「那要是他不是呢?」
「死就死了唄,一個偷看你身子,玷污了你名節的臭流氓,你還愧疚啊?」
「奴婢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碎屍萬段太費力氣了,就去砍了他的繩子。」
「好,奴婢這就去。」
春雨從廚房拿了菜刀,走到懸崖邊,先蹲下來,問無心,「你到底叫什麼?」
無心先看了看春雨身後跟着的葉清晏,這位倒是看戲的不怕戲大……
「未無心。」
「你昨天跟我說你叫什麼?」
「……」
「不光是流氓,還是騙子!」春雨從背後掏出菜刀,「去死!」
手起刀落,把麻繩砍斷了!
葉清晏都還沒反應過來,愕然的看着春雨,出手夠利索的!
無心在落下山崖的時候,身上的繩索,忽然寸寸斷裂,同時落勢逆轉,足尖輕點崎嶇的崖壁,反向山崖上方飛來。
「地境大成。」葉清晏對春雨道。
春雨陡然握緊了手裏的菜刀,「娘娘放心,奴婢死也會保護你的。」
「謝啦,春雨姐姐。不過他並不危險。他是王爺的好友,不是敵人哦。」葉清晏拍拍春雨的肩膀,「走吧。」
「娘娘您說什麼?這流氓是王爺的朋友?」春雨吃驚不已。
……
無心一臉幽怨的看着忙忙碌碌的春雨,好像在抱怨她的狠心。
而春雨,牙根兒就沒有開情竅,無論無心怎麼暗示明示,這丫頭就是看不懂聽不明白。
無心坐在戲台上,一腿屈起,一腿放平,懶懶的靠着一根台柱子,「總算知道,什麼叫對牛彈琴白費勁了。」
葉清晏走到他身邊,手裏抓着一把瓜子慢慢磕着,「不說她沒開竅,就算是她開了竅,願意跟你,我也不會同意。」
無心知道葉清晏的意思,「從小就定的婚約,是勢力聯姻,我不能拒絕。」
葉清晏道:「那無心公子還是哪兒來,回哪兒去吧,我等她開竅後,我會給她擇一良婿。」
「娘娘,您來看看這藥材都是什麼年份的。」春雨從庫房裏探出頭。
葉清晏應道,「好,我這就過來。」
臨走時對無心道:「走吧,真的是白費心而已。」
無心的眼神依然執着。
……
乾元宮——
敬德帝拿着蕭長綦的辭表,沉吟片刻,「你自請去封地?」
「是,陛下。」蕭長綦回道。
「你母妃知道嗎?」
「兒臣會和她說的。」
「嗯,你先去跟你母妃說吧,朕也想想。」
「謝陛下。」蕭長綦退出了大殿。
敬德帝放下辭表,表情複雜。
「陛下,喝茶。」壽安端了熱茶,放在了御案上。
敬德帝道:「壽安,老九你怎麼看。」
「九殿下,天資聰慧。門下省的諸位大人,對九殿下也頗為信服。」
「……唉!」敬德帝嘆了口氣,之所以信服,是因為除了資質聰慧,還身居帝王才有的霸氣。帝王霸氣,無形中能凝聚人心,為其所用,是上天賦予天選之子的能力。
「東宮那邊可還好?」敬德帝轉了個話題。
壽安回道:「小郡主因是早產,身子骨聽說嬌弱了些。太子妃也還好。就是那名給太子妃接生的醫女失蹤了,經查,發現那名醫女並非是太醫院的人。」
「如果找到了那名醫女,也不必苛待。終究是救了太子妃母女,這才是最重要的。」
「陛下寬仁大度,是奴等之幸。」
「皇后那邊呢?」
「皇后聽說很是不悅,在知道太子妃生的是郡主後,立馬就離開了東宮。」
「她一直在說是皇長孫,這個郡主可是打了她的嘴。對了,太子妃怎麼早產的?」
「被氣着的。太子殿下寵幸了一個侍女,那個侍女也懷孕了,現在有三個月,是殿下在慈州辦差的時候懷上的。」
「這麼不懂規矩,將來去母留子吧。」。
「是。」壽安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