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外面的人?」春雨隱約有些明白。讀字閣 www.duzige.com
「對。就像是我,沒事就愛出宮。就算是懷孕了,也消停不住。哪怕只是去客棧或者是香膏店裏轉轉,什麼也不做一樣。就是想要出來,仿佛宮外的空氣兒和宮裏的有什麼不同。」
「奴婢也愛出宮來買東西。」
「就是這樣的,看着不一樣的人群,不一樣的色彩,心情就格外舒坦。」
「那宮裏的妃嬪,她們不想出來嗎?」
「想過應該都想過。只是她們也知道,真讓她們出來,很可能……會把她們自己害死。就像是被圈養的金絲雀,放歸大山里,必死無疑一樣。」
「看來這些妃嬪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辛才人會在外面活下來嗎?」
「如果沒有被殺死或者被抓住的話,應該能活下來。」
「殺死?」
「不是本宮要殺,是辛府的人。」
「辛府不是辛才人的娘家嗎?她的娘家人為什麼要?呃……奴婢明白了。」春雨眼中閃過憐憫之色。
葉清晏抬頭看看天,晴空萬里無雲,是個好天氣,但是對這個辛才人,她不解,也看不透她。
……
通往薊州城的官道上,有兩人騎馬一前一後的跑着,前方不遠處有一個驛站。
跑在後面的那個人,對前面的人喊道:「小主,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吧。」
前面的那個應道:「行,不過你再也不能叫我小主了,要喊我少爺。」
「是,奴婢一時疏忽了,少爺。」
「人前可要警醒着,不敢疏忽。」
「是,少爺。」
此二人,便是逃出皇宮的辛才人和宮女晶晶。兩個人都穿着粗布短打的男裝,膚色也黑炭一樣不起眼,原本嬌美的容貌一下子變成了土黑。
到驛站外,兩個人從馬上下來,都僵了一會兒才算能走,走路的姿勢也不太自然。
一看就是長久不騎馬,突然騎馬各種不適應。
「少爺,咱們這一走,會不會出事啊?」
「都已經出來了,出什麼事都不用再管了,眼下就是先離京城遠遠地。」
「那咱們去哪兒啊?」
「延邊城,去黎國。」
「二位哪兒來的啊?」
驛差過來問道。
辛才人一口地方話,「俺們是東頭來的,整口熱水喝……」
「東頭?哪兒?」
「就是東頭村。」
「沒聽說過,先進去歇歇腳吧。」
「好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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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綦騎着千里駒離開了御園行宮。身邊有朱海和六名天干地支的親衛陪着,去往河道巡查。
走到半路的時候,蕭長綦對朱海道:「你讓卯易容成朕的模樣,帶上未、酉、丙、丁繼續順着河道巡查,朕帶着壬,要繼續前往延邊城,順利的話三日左右回來,最長不超過五日。」
「是,陛下。」朱海帶了五名天干地支的人,往另一條路走了。
蕭長綦帶着壬,繼續朝前方疾馳。
「陛下,此行要做什麼?」壬一路跟着蕭長綦行至此地,什麼都不知道。直到現在才問出這個問題,如果陛下不回答就算了,回答了他也好早做準備。
蕭長綦緋薄的唇間吐出兩個字,「殺人。」
「殺人?」壬詫異,要殺人他們專業啊,哪裏需要陛下親自出手。
除非……對方是他們所不能對付的。
蕭長綦道:「烏蘭婆婆,你知道她什麼?」
壬恍然明白了蕭長綦此行的目的,是要殺烏蘭婆婆吧!烏蘭婆婆是一個無論是蠱術,還是功夫都是很厲害的人。可以說,她是巫族裏唯一能和巫王白墨相抗衡的。如此厲害的人,確實也只有陛下才能對付的了。
「在巫族臥底時,曾經見過一次這位烏蘭婆婆。雖然大家都叫她婆婆,而且看起來很老,實際上還不到五十歲。」
「烏蘭婆婆一脈,過了三十歲的生辰,便會一夜華發白頭,沒有人能活過五十歲。」
「為什麼?」
「和惡鬼的交易。」
「惡鬼?」
「對,鬼迷鎮。烏蘭婆婆的祖先,曾經為了能離開鬼迷鎮,而和鬼迷鎮裏的一隻邪物做了交易,以後世子孫的壽命換取離開鬼迷鎮。」
「邪物要了他後代的每一個人,五十歲以後的壽命!偏偏這個祖先的後世子孫十分繁盛,卻再沒有一個人能活過五十歲。各種各樣的死法,甚至有在五十歲那天,只喝了一小口水,而被水活活噎死的。」
「這麼恐怖!」壬驚然。
蕭長綦道:「這是巫族內的辛秘之一。」在鬼迷鎮降臨巫族,又離開後,他搜颳了不少巫族的財寶和辛秘。
「是,陛下。那烏蘭婆婆很快就要壽終了?」
「對,她馬上就到五十歲了。如果朕放過了這次她離開黎國的機會,以後將再無法親手殺她。」
壬明白,傷妻害母之仇,是一個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他可以為了大局一時隱忍,但不會不報仇。
「烏蘭婆婆會不會有警惕?」
「應該有,不過她應該想不到朕會出宮親自過來。還有朕是皇帝,應該不會貿然冒險出手。而且她也不知道朕的修為。」
「陛下定能殺她一個措手不及。」
「希望吧。」他不在京城,那個女人不知道又要怎麼給他拈花惹草了。
延邊城是燕朝和黎國之間的一座邊城。過延邊城,燕朝這邊,一路向北就能到達薊州雪原,而雪原再往北就是北極荒原。黎國那邊,則是能到達黎山巫族。
蕭長綦帶着壬騎馬進了延邊城,然後便開始查烏蘭婆婆有沒有到過延邊城的信息。
最後發現烏蘭婆婆還沒有到。
只能暫時等在這邊。
……
葉心苑——
葉弘博看着在他的房間裏忙前忙後的輕澤,眼神儒雅溫潤,渾身的氣質也如暖玉一般,給人舒適又信任的感覺。
抬手摸了摸左臂斷骨處的夾板,他自己有感覺,這個夾板其實可以去掉了。葉清晏也不知道給他吃的是什麼神丹靈藥,幾天的功夫竟然就好的差不多了。
「輕姑娘,這個房間你一天打掃了它三遍,已然一塵不染。」。
語聲含着狎笑,輕澤雪白如月的臉龐妃紅一片,最後連耳朵也跟着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