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若是獵戶之家怎拿得出那麼多銀子出來請鏢局護送我們去定洲?」水老夫人將安然塞給她的五十兩銀子拿出來,笑道:「獵戶之家出這麼多銀子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你不覺得奇怪嗎?」
「最啊,按理來說獵戶一年到頭是掙不到多少銀子的,這一下就幫我們兩百兩銀,我聽着都咋舌,娘您是不是知道他們是誰了?」水夫人被她婆婆一說,也覺得衛大哥衛夫人大有來頭。筆下樂 m.bixiale.com
水老夫人道:「起初我也沒想到他們是誰,剛開始還以為是同名同姓呢,沒太在意,直到他們拿出這麼多銀子來幫我們,我才確定了他們的身份。」
「娘,您就告訴我吧。」水夫人急死了。
「我們來的路上你有沒有注意到朝庭頒發的通輯令?」水老夫人問。
水夫人想了想,然後哦的一聲,「兒媳記起來了,通輯令上寫的衛臨,他……他竟是南境大將軍衛臨?」
「是啊,此人忠勇善戰,可惜如今的郫國朝庭混亂,皇上又是個不作為整日沉迷於後宮的,衛將軍此番定是遭人陷害。」水老夫人感概的發出嘆息聲道。
「衛將軍的為人,兒媳也聽夫君提過,當初他為救自己的兄弟以一人之力戰敗虢軍,夫君很是欣賞衛將軍呢。」水夫人說着說着就興奮了,抱着女兒明兒道:「明兒,你奶奶為你定了一門好親事,要是你爹爹知道了,也一定高興的。」
明兒雖年紀小,但也是能聽得懂大人們之間的話,點了點頭道:「謝謝奶奶,明兒很喜歡衛家,也喜歡衛洲哥哥。」
「以後你有福了。」水老夫人摸了摸孫女的頭,「衛將軍和他夫人都是好人,將來等你長大,嫁進衛家,定不會虧待與你。」
爺孫仨正說着話,安然帶着衛臨和衛洲過來了,衛臨道:「水老夫人,娘子剛跟我說了,沒想到娘子的一句玩笑,水老夫人便這樣爽快的就答應了,實在是我家高攀。」
水老夫人見衛將軍不亮身份,也能理解,畢竟衛將軍一家此刻還在被朝庭通輯,她只好裝傻道:「什麼高不高攀的,我水家又不是什麼高門,說不定以後還會遭貶,其實我主要是看倆孩子合緣,你夫妻二人人又好,明兒嫁到你們這樣的人家,是她的福氣。」
「是啊,衛大哥,衛洲與明兒的婚事就這麼定了吧,明兒父親若是知道我們三人都是衛大哥一家救的,也會同意這門親事的。」水夫人帶着興奮的顫聲道。
「好。那就定下吧,以後咱倆家經常通信。」安然有水家的地址,於是便把自己在南境的地址給了水老夫人,是南陽鎮錦鄉綢緞莊的地址,那裏好收信一些。
明兒走到衛洲身邊,扯了扯衛洲的衣角,說道:「衛洲哥哥,我們定親了,但明兒此時很窮,沒有什麼東西可送你的,要不我剪一束頭髮送給衛洲哥哥吧,以此定情。」
說着,明兒就問鏢局的人要了一把剪刀,剪下一束頭髮送給了衛洲。
衛洲看了看他娘,其實他娘說了他定親,男方理應要送定親之物的,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名貴之物來代替,就拿了一張墨皮,讓他交給明兒。
「你拿着。」衛洲將墨皮放到明兒手裏,也拿起剪刀剪下自己的一束頭髮,說道:「若是以後你我成親,便以此結髮永結同心。」
安然見這倆個孩子這般懂,不禁感嘆,哎瑪,古代小孩子不得了,小小年紀就知道結髮同心了,誰教的?她可沒教孩子這些。
「好。」明兒很仔細的將衛洲給她的頭髮收好。
安然一家將水家老小送出成西縣,兩家便分道揚鑣了。
一家人繼續往南走,衛臨趕着牛車也會往城裏湊湊熱鬧或買些吃食,進城出城是需要路引的,但郫國對路引的要求並不嚴,只要給守城的士兵塞點銀兩他們便放行了。
至於銀兩哪來,他有一個『富可敵國』的娘子,一家人根本就不愁吃不愁喝。
坐着牛車就一家人一邊慢慢的往南境走,一邊沿路欣賞路邊的風景,別提有多開心。
就這樣走了大概二十多天的樣子,總算到了南境邊界一個洲府,遠陽洲府。
「你們在這休息下,我進城打探一下這邊的情況。」衛臨將牛栓好後對安然道。
「嗯,你小心。」安然點點頭。
安然帶着四個孩子坐在牛車上逗着林雪玩,等衛臨打探消息回來再說。
遠陽洲府離南境也就一天的路程,皇上既下令抓他們,肯定會派人在南境周邊布下天羅地網,不會那麼容易讓他們回南境的。
衛臨打探的正是這些。
衛臨進了遠陽洲,打算去遠陽洲府找他昔日要好的兄弟,那兄弟人非常靠得住,曾是他手下的一個先鋒校衛,因受了傷後不能再戰沙場,司徒將軍便把他安排在了遠陽洲府當一個管事,前幾年他還去看過他,是負責牢房的一獄長,他應該知道南境的事。
朝地牢的方向急匆匆的走去時,衛臨突然被一人攔住了去路,剛要問何人?衛臨抬頭看到陳子期:「你?」
「你怎麼會在這?你們……不是應該在南境嗎?」
陳子期無奈道:「還說呢,皇上將崔炎調來的兵將南境堵了,我們哪進得去?在這遠陽洲府都住了大半年了,你們怎這個時候才來?我義姐呢?」
陳子期看了老半天沒看到他義姐人,就急問:「我義姐沒事吧?」
「她沒事,她在城外呢,杜兄他們呢?」衛臨也問。
「他們在客棧,我出來晃蕩。」陳子期撇了撇嘴道。
其實陳子期是受不了他姐那人賢惠大方,知道姐夫和孟玲有過夫妻之情後,便勸自己的夫君納了孟玲,難道他姐看不出來嗎?孟玲是故意讓他姐發現她與姐夫有夫妻之情的,這樣有心機的女人,他姐還勸姐夫納她,真是氣死他了。
「人都在那就好。」衛臨放心了,又問:「你知道南境邊界派了多少人駐守?」
「那就多了,以前崔炎派了也不過三萬來人,現在皇上為了抓我們,足足添了一倍,六萬人啊,就為了抓我們這幾個小蝦米,真夠下成本的。」陳子期冷哼道。
「六萬?這麼多?」衛臨蹙了蹙眉,「那真的是難闖進去。」
六萬多人足足將南境邊界牢牢守住,封鎖十里,就算他們輕功再好,也飛不過十里有六萬人看守那麼遠的距離,難怪陳子期他們還在這裏的。
「欸,你進來打算是要做什麼嗎?」陳子期住客棧住了快大半年了,早就呆膩了,他有那麼長時間沒見顧恆顧昀孔木他們,也挺想他們的。
「我本來是想找一位我昔日同袍,向他打聽一下南境之事,既然你已經告訴我了,那我也不必去尋他了,免得給他帶來麻煩。」衛臨回道。
「那要不我們把義姐接到我姐的客棧吧,你們這一路被通輯一定每天都是風餐露宿吧,正好回客棧洗洗熱水澡,好好休息一下。」陳子期想義姐和衛國幾個孩子了,拉着衛臨走。
「你義姐生了個女兒。」衛臨告訴陳子期,「你又做舅舅了。」
「真的?你怎麼不早說?早說我就不會在這裏跟你廢話飛去看我那剛出生的外甥女了。」
衛臨回嘴道:「你連你義姐生沒生都不向我過問一下,你還好意思怪我沒早說?」
陳子期呵呵一笑,「那不是因為看到你,高興的嗎?忘了我義姐有孕之事了,孩子漂不漂亮?取名了嗎?沒取我來取。」
衛臨搖了搖頭,又和陳子期頂嘴,「你義姐有孕這事你都能忘,虧你義姐還天天記掛你,你可真沒良心,還有,別向我問我孩子漂不漂亮,你義姐長得那麼漂亮,我孩子能不漂亮嗎?名字不用你取了,你義姐早取好了,叫衛林雪。」
陳子期見衛臨老抓着他的錯處不放,便也不跟他吵,只問:「哪個門?」
「南門。」衛臨道。
出城時陳子期拿了路引給守城的士兵看,那士兵看過後便放他們出城,衛臨好奇,「你哪來的路引?」
陳子期像看傻瓜一樣看着衛臨,「路引你都沒有,你們是怎麼走到這裏來的?哦,難怪走這麼久,都是避開縣洲的吧?」
衛臨白了陳子期一眼,「路引沒有怎麼了?有銀子就行,銀子比路引好使多了。」
「那到也是。」陳子期見沒什麼好得意的,便把路引放進了懷裏,笑了笑道:「這路引是我偷的。」
「偷的?」衛臨詫了詫,突然覺得好搞笑,他怎麼沒想到要偷一張路引?不過後一想罷了,偷了別人的那別人就不能過關了,還是用銀子的好。
陳子期見衛臨笑他,抬手就打衛臨,「笑什麼?是,我就是小偷怎麼了?你可別忘了要不是我為護你跑赫員外家偷銀子,你以為你能安然到現在,還笑我?幫了你也沒見你說一句感謝。」
說到偷銀子,衛臨突然想起來自己被皇上定的罪,「子期我問你,那次虢軍攻破南臨關打進南陽鎮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