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千秋與手下幾位長老猛的轉身,結果,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你?!」
就算不看五官,吳千秋也是一瞬間就認出了來者。
這不就是那個為人方正···不是,長的方正無比的傢伙嗎?腦袋跟個正方體似的!
太好認了。
「你竟還敢露頭?」吳千秋心頭一跳。
按照他之前的猜測,這人和那曹蒹葭必然是不敢在自己面前露頭的。
否則又何必打下東臨宗後直接跑了?
可是現在,他卻又出現在自己眼前,這是怎麼回事?!
而且,他的修為···
為什麼自己看不穿了?甚至都感應不到他的氣息。
之前明明是陸地神仙來着,難道是用了某種能夠隱匿自身氣息的秘寶?
是了,定是如此。
想到這裏,吳千秋內心一定,冷聲道:「小伙子,我看你為人方正,莫要自誤。」
「你既然知道老夫出現在這裏,便知曉我要的是什麼。」
「立刻把東西交出來,我便就此退去,否則。」
「後果你不會想要知道的。」
這是意外之喜!
原本只是想來看看,順便把東臨宗內值錢的東西全都搬回去,壯大問心學宮。
結果陣法難破,就在自己遲疑的時候,目標人物卻自己跳出來了?
這不是好消息是什麼。
只是···
吳千秋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可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只能『按部就班』的辦事兒。
「什麼後果?」
蘇墨白跟在來者身後,比他稍後半步,笑眯眯看着吳千秋:「是不是剝皮抽筋下油鍋、神魂弄來點天燈?」
「···」
吳千秋嘴角一抽:「那倒也沒那麼狠,我等讀書人,咳。」
「不過,你等也知道那東西有多貴重,你若是不交出來,老夫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怕怕。」
蘇墨白一縮脖子:「不過陛下,他好像對您十分了解呢,話說,他怎麼知道您為人方正?」
「難道他認識你?」
「那自然是被本帝的氣息所折服!」武帝幽幽開口。
認識?
認識個屁!
而吳千秋見這兩人一唱一和,頓時怒了。
這特麼的,怕不是來消遣自己?!
把我當傻子逗呢?!
「住口!」
「莫要看老夫是讀書人,就在此調侃老夫,老夫一旦動怒,就是神佛也擔待不住。」
「你這麼屌,你爸媽知道嗎?」蘇墨白看不下去了。
「何況,我也是讀書人!」
他拿出一把摺扇,噗的一聲打開,給自己扇了兩下,笑眯眯道:「大家都是讀書人,是要講道理的。」
「嗯,對,大家都是讀書人,是要講道理的,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能用語言解決的事兒,自然不必打打殺殺!」還以為對方怕了,吳千秋侃侃而談。
「但是,你們若是戲耍老夫。」
「並且仍然胡言亂語,當心老夫削你們!」
「哦,是嗎?」蘇墨白笑了。
轟!
恐怖的氣息撲面而來。
吳千秋半個字都沒來得及蹦出來,便和身後的長老們齊刷刷的跪下了。
跪的整齊劃一,比人家事先排練過一萬次的還要整齊。
甚至於,都跪的穩穩噹噹了,他們還全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跪下了。
只是,心神巨震。
「好,好恐怖的氣勢!」
「玄···不,金仙!」
「至少是金仙,而且是中後期乃至更高層次的金仙?這?!」
吳千秋面色狂變,人都幾乎嚇傻了。
他一個小小的天仙,在自己的地盤、或是與自己實力差不多之人的地盤,倒是可以作威作福、裝裝逼。
但是遇到這種大佬···
得跪啊!
他正想跪,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已經跪下了。
「額。」
好嘛!
身體比我的反應快。
他尷尬一笑:「那個,前輩,晚輩是跟您說笑呢,晚輩怎麼可能削您呢?」
「其實晚輩想說的是,那個、這個···額,是孝順您才對!」
「前輩,您累不累,要不要我給您捏捏肩?」
他一面諂媚。
此刻,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譬如這個恐怖的金仙是誰,那個被他稱為『陛下』,為人方正的傢伙又是誰。
亦或是他們為什麼之前要假裝陸地神仙這種弱小的傢伙跟那老東西一戰,都不重要了。
他們是愛扮豬吃虎也好、其他的什麼也罷。
有區別嗎?
結果都一樣。
那就是,他們恐怖的一批,自己絕對惹不起,趕緊跪穩當了、討好也就是了。
否則···
「滾一邊去。」
蘇墨白撇了一眼,罵道:「老子對男人,尤其是老男人沒興趣。」
「啊,罪過罪過,身為讀書人,怎麼能罵人呢?」
吳千秋卻一直陪着笑臉,一擰身就在虛空中滾了數十圈:「是,是,前輩說的對。」
幾位長老目瞪口呆,但卻也都不是傻子,一個個瑟瑟發抖,不敢吭聲。
蘇墨白見狀,卻覺得沒什麼意思,不由對武帝輕輕拱手:「陛下您看?」
「讓他們滾,免得礙眼。」
武帝一擺手:「都知道本帝為人方正,若是無緣無故殺這幾個小癟三,髒了咱的手。」
「陛下仁慈。」
蘇墨白眼皮一抬:「滾吧。」
「是是是,滾,我等這就滾!」
他們連在虛空中瘋狂打滾,一秒鐘數萬次那種,就是世界上最快的陀螺都沒他們快。
「慢着!」
「記住,今天發生的事,以及此地發生的事,不准對任何人提起。」
「否則。」
「嗯?」
「明白,我等明白。」
「今天什麼都沒發生!」
「前輩放心。」
「滾!」
「唉!」
一個比一個聽話。
不過片刻間,他們便打着滾,從這片星空消失了。
「陛下。」
「有什麼發現嗎?」
當他們滾了,蘇墨白才搖着摺扇,好奇的打量着、感應着四周,道:「我倒是有些發現。」
「好高深的術法。」
「可惜使用者實力不足,否則~」
「只怕那雨水落在我身上,我都得被吸成人乾兒,不,灰燼!」
他面色微變:「那個叫曹蒹葭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我竟然推算不出她的來歷。」
武帝沒有回應他的問題,沉吟着道:「的確是武帝拳的氣息,也的確比我所掌握的武帝拳更加完美。」
「之前我一直困惑、搖擺不定的細節,在他手中,好似都已經迎刃而解。」
「竟然真的有這種事。」
「這到底···」
「有人來了。」
說話到一半,他突然扭頭,看向遠處。
······
另一邊,用『繩子』拴着一塊隕石,而隕石之上站着谷秋悅、任雅琪、啞巴新娘等人瞬移而來的林自華面色微變。
「東臨宗有人!」
「是···」
「武帝?!」
林自華同樣一眼就認出了陳四海,沒辦法,真的太方正了。
「他怎麼找上門來了?」
他不由看向谷秋悅,目中有一抹擔心。
「竟然找上門來了?不過也算是合情合理。」谷秋悅有一瞬間的驚訝,隨即便輕笑道:「沒關係。」
「過去吧。」
「他的為人我了解,是真的為人方正、有規有矩,不會隨意出手。」
「而他的來意,我也大致能猜到。」
「···」
「那就走着。」
林自華點點頭,拉着隕石飛了過去。
很快,雙方碰面,相隔數米。
任雅琪等人靜靜的看着,都沒吭聲。
谷秋悅則飛到林自華身旁,兩人並肩而立,與武帝對視,後者深深的看了谷秋悅一眼,道:「你是誰?」
「為何看到你的第一眼,本帝會覺得無比熟悉?」
「本帝萬分篤定,必然不認識你,也從未見過你!」
「難不成,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便算了。」谷秋悅笑了笑,道:「你能有這種感覺,說實話我並不奇怪。」
「但是說來話長,若是你有興趣,進去泡杯茶,我可以慢慢說給你聽。」
重生的事兒,自然不會說。
但是『夢裏』的事兒,還是可以說一說的。
至於他信不信~
都已經覺得熟悉了,大概率是會信的。
何況還有武帝拳呢。
除了這個解釋,還有其他說法嗎?
武帝輕輕點頭,隨即又看向林自華:「武道仙人,你就是之前冒充本帝的人吧?」
「本帝的武帝拳,你又是從何得來?」
「武帝,晚輩林自華。」林自華輕輕拱手:「武帝你為人方正,且一生悲苦、自強不息,晚輩格外佩服。」
「至於這武帝拳···」
「倒是與她要告訴你的,是同一個問題與答案。」
「?」
武帝腦子裏幾乎全是問號。
蘇墨白也懵,不過禮數還是要有的,同樣抱拳行禮,道:「曹姑娘、林公子,在下蘇墨白。」
「···。」谷秋悅白了林自華一眼:「其實我不叫曹蒹葭。」
「我名,谷秋悅。」
「嗯?」
武帝眉心猛跳:「這個名字,更熟悉了,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就好似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這到底!!!」
「你當然想不起來。」
谷秋悅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我相視,本應在未來,而不是現在。」
「時間?!」
武帝猛然色變:「果然與時間有關?」
「進來再說吧。」谷秋悅輕輕搖頭,打開了東臨宗的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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