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涎萬華伸手把紫涎千襲拉了起來。
「襲兒,莫要傷心自責,快快起來,我早就猜到你妹妹會出事,只不過沒想到會來得那麼快,我們父女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紫涎萬華不顧屋裏所有人震驚的目光,繼續說道。
「你妹妹在花神身邊做事,人人都怕她敬她,其實她會出事我早就知道了,一開始就知道。」紫涎萬華說完,全身仿佛脫力一般,有氣無力跌坐到椅子上。
紫涎千襲皺了皺眉頭,不解道:「爹,你既然早就知道妹妹會出事,怎麼還讓她跟着花神大人呢。」紫涎千襲不明白。
「花神大人本事那麼厲害,朧兒的本事也那麼厲害,怎麼會出事呢。」紫涎千襲小聲自言自語。
唯安和周雲軒兩人眼中閃過一絲懷疑,見紫涎萬華嘆氣傷心的模樣,他明顯是知道什麼。
一旁容凌面帶笑容坐着,眼底划過一絲冷意,快得讓人捉摸不到。
「是啊,花神那麼厲害,你怎麼知道朧兒會出事呢。」容凌故作疑惑,其實他心裏確實有疑惑。
紫涎萬華抬頭見唯安三人,都是一頭霧水,長嘆了一口氣,他說道:「這與我們海族祖傳的傳承秘術有關,此事說來話長了。」紫涎萬華明顯是不想再說下去,他讓紫涎千襲扶他起身。
「恩人,帶我去見見朧兒吧。」
紫涎萬華聲音悲切,臉上神情哀傷,唯安心裏有很多疑問,全都讓她壓制住了,她不忍心在這個時開口詢問紫涎萬華。
文心臉上帶着擔心站在院裏,不安的眼神望向上官冥。
「他知道朧兒已經去世,會不會內傷加重,我們到底有什麼事要問他,就不能瞞着他這個消息嗎。」文心皺起了眉頭。
世間的痛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上官冥上前幾步,與文心並排而立。聲音輕柔如同溫暖的春風。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唯安在呢。」
文心點了點頭,她知道唯安的本事。可那只能治身上的傷,不能治心裏的傷。
紫涎萬華來時,臉色蒼白,眼裏的光彩熄滅了幾分。
唯安對上官冥點了點頭,示意紫涎萬華已經知道朧兒去世的事。
只不過事情和他們想像的不一樣。他知道朧兒早晚會出事,好像也做好了朧兒會出事的準備。
諾大的屋子裏,空蕩蕩的什麼家具也沒有放,有的只是中間那一口漆紅色棺木。
看見那副棺木,紫涎萬華扶着門邊的手冒起了青筋,一旁紫涎千襲紅了眼眶。
紫涎萬華讓紫涎千襲扶着他走到棺木前,讓人推開了棺木,看見裏面寒玉包裹的屍身,他掩面嘆氣,眼中淚水流出濕了面容。
「當初花神選中你。我早就知道會是那麼一個後果,都怪爹實力不夠,當初為了海族放棄了你,你要怪就怪爹吧。」
紫涎萬華雙手緊抓着棺木,說着大家聽不懂的話。
容凌眼中閃過惱意,他看中朧兒,想讓她為自己獻上靈魂之力,那是抬舉了朧兒,這個老不死居然還心生埋怨。
屋外,文心小臉微鼓。氣呼呼的瞪着書房的方向。
「有什麼秘密不能讓我們聽,非得讓我們出來。」看向唯安和曼冬雨安,她們幾個女的全出來了,男的全留在裏面。
唯安與曼冬雨安眼神在空中交匯。一道異樣的光彩從她們眼中閃過。
「沒有什麼秘密,只不過男人談事情,我們在難免有些不好。」唯安說完極有深意看了曼冬和雨安一眼,兩人趕緊附和。
文心翻了翻白眼,她不是三歲小孩子,自然不會信唯安這番說辭。
只不過現在多事之秋。她不會去添亂,去詢問。
見文心沒有追根究底的問,唯安心裏悄悄鬆了一口氣,心中充斥着隱隱約約的擔憂,她望着文心,眼中露出不忍。
很快她把神情隱藏,專心的陪文心聊天,談論那些一夜之間憑空出現的漩渦,儘管文心問三句不答一句,她還是堅持聊着。
諾大的書房裏,屋內兩排椅子都坐滿了人,房門被緊緊關上,一股沉悶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
「族長,朧兒她還能有救嗎?」上官冥眉頭輕輕皺了起來,他見紫涎萬華臉上悲傷絕望的神情,結果已經猜到七分,只不過沒親耳聽到,他心有不甘罷了。
坐在紫涎萬華下方的紫涎千襲,神情激動,噌地一下從位置上站起,臉色漲得通紅,語速極快問道:「爹,妹妹她真的還有救嗎?」
紫涎千襲感激的目光望向了上官冥,原來一直是他錯怪他們了,他們肯定是知道他妹妹或許有救,所以才堅持要告訴他爹妹妹的事。
他們是想救他妹妹。
紫涎萬華神情落幕看了紫涎千襲一眼,絕望的嘆氣。
「哪裏那麼容易,朧兒她是真的死了,燃燒靈魂而亡,世上沒有人能救得了她。」紫涎萬華雙手顫抖着,突然掩面痛哭。
燃燒靈魂不同於真正的死亡,他的女兒徹徹底底消失在世間了,連轉世投胎的可能都沒有。
聞言上官冥眼中有失望,望着傷心痛哭的紫涎萬華,出言安慰。「族長,還請節哀。」
紫涎萬華壓抑的哭聲迴響在屋裏,就如深夜裏林子吹響的陰風,讓人跟着難受緊張。
紫涎千襲眼眶也紅了,聲音有些哽咽。
「上官公子,不知舍妹是如何身亡的。」
紫涎千襲堅信這裏面有隱情,他妹妹武功高強,拋開花神使者身份不說,這世上能有幾人能取她性命。
上官冥臉上神情閃過內疚,說起來朧兒的死和他脫不了干係。
「朧兒是為了救我妻子,所以才會身亡的。」說完上官冥站起身,向紫涎萬華真心道謝,深深對他鞠了一躬。
紫涎千襲站在原地,神情複雜,看着上官冥的眼神有疑惑,有不甘,也有一絲恨意。
他的妻子是命,難道他妹妹的命就不是命嗎。
紫涎萬華有些怔住了,回過神來上官冥已經站起身了,他顫抖着站起,心急的問道:「你說朧兒是為了救你的妻子才燃燒靈魂的,朧兒的死與花神大人無關嗎?」
這一問所有人都怔住了,朧兒的死又和花神有什麼關係。
坐在椅子上的容凌,眼神略顯不悅望着紫涎萬華,不悅的神情一閃而過,誰也沒有發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