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冥拿出了隨身帶的帕子,先用水打濕了帕子濕潤文心的嘴。
他一直對文心保證,說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可是每次傷害她的都是他自己。
他不想傷害文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就鬼迷了心竅,他時時刻刻提醒着自己,今天早上文心接受了紫涎千襲的烤魚,他心生怒氣,可那根本不關文心的事,是紫涎千襲自己把魚塞到她懷裏的,他因為這些日子文心對他的冷漠而生氣,可那也不是她的錯,她失憶了不記得他,也是他害心兒失憶的,他沒有任何立場對心兒生氣,他對不起心兒。
「心兒你快些醒過來吧,要打要罵我都認了,好不好。」說打罵其實說輕了,他虧欠文心的豈能是打和罵就能相抵的。
吞咽了一口水,文心覺得有股涼意從喉嚨傳到胃裏,還未睜眼便聽見上官冥在她耳旁說的話。
心裏撇了撇嘴,她為什麼要打他罵他,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文心緩緩睜開眼,入眼便是上官冥焦急的眼神,見他如此緊張自己,文心暗暗腹議,真會做戲,也不知道是做給她看的還是做給別人看的。
如果真的喜歡她在意她,會不顧她害怕難受把馬騎那麼快嗎,壓根就沒把她放在心上,沒放在心上的人,又怎麼會去在意她的感受。
文心自己撐起手從上官冥懷裏坐了起來,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誰也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在馬背上那刻,她是真的感覺到了死神在召喚她,有一瞬間她真的好想就那麼跟着死神去了,離開這個世界,自己便不會被文心的情緒影響到,就不會整日胡思亂想了。
上官冥見文心醒來,用非常緊張和不安的眼神凝望着她,比起文心此刻的平靜。她更希望她能對自己又打又罵的。
把心裏對他的怒氣都發泄出來,而不是像這樣憋在心裏。
「心兒,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是被……」氣昏頭了。話還未說話,文心充耳不聞站起了身,步子怪異走到了唯安那邊。
「我等會和你一起騎馬吧,你能不能騎慢點我腿疼。」她根本沒騎過馬,上官冥開始騎那麼快。不光把她顛的害怕,也磨破了她腿間的皮,現在還感覺火辣辣的疼。
聽見文心說自己腿疼,上官冥顧不得失落懊悔,噌地一下從地上站起。
唯安拉着文心,靈氣從自己體內遊走到文心體內,察覺到她腿間的傷,唯安臉色一下陰沉起來,看見上官冥往自己這邊走來,她氣沖沖拉着文心扭頭就走。
文心也裝作沒看見上官冥。跟着唯安的腳步轉身離開。
「你這是什麼本事,我感覺一陣清涼,然後就感覺不到一點痛意了。」文心一臉驚訝望着唯安,說完還用力往地上跺了跺腳。
剛才火辣辣疼的腿根,現在已經感覺不到一絲不適。
先前騎馬被驚嚇的心也平復下來,全身上下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到底是什麼本事,真厲害,再一次在心間讚嘆。
「算是異能吧,能治人病的。」唯安見文心一臉輕鬆,從她臉上瞧不出一點奇怪的情緒。根本不能想像就在剛才,她險些被嚇瘋。
聽見唯安的話,文心眉頭微微皺起,拉着唯安小聲問她。「既然能治病。為什麼那位朧兒姑娘還會因病而亡呢,你沒有用異能救她嗎,是擔心被人知道異能會把你當妖怪燒了嗎?」
電視裏都是這樣演的,可是唯安真的會擔心自己暴露身份而不出手救治朧兒嗎,既然擔心暴露為什麼又要替自己治傷。
唯安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見文心緊鎖眉頭。一雙眼睛望着自已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你想多了,這世間能人不止我一個,朧兒生的病我治不了。」說完唯安望着文心,見她暗暗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忍不住在心裏擔憂。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朧兒是為救她而亡,她還會像現在這樣活得輕鬆自在嗎。
如果知道自己的生命是拿別人的命換來的,她活着還會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嗎,會不會愧疚自責,覺得很對不起朧兒。
唯安心裏知道答案,不管是以前的文心還是現在的文心,如果知道朧兒死去的真相,都會愧疚自責。
但願她一輩子都不要恢復記憶,不要想起那些令人痛苦的事。
唯安知道文心拿上官寶玉當親生兒子,在生下戀玉那刻她還覺得是自己害了寶玉,內心充滿了愧疚,她不敢想像如果文心知道一切事情,她會變成什麼樣。
還會像現在這樣高興就笑嗎,肯定不會了吧。
唯安輕輕搖了搖腦袋,強迫自己不去想,只要他們瞞着文心,文心不會知道以前的事,就算知道了她也可以對她說,那是文心的以前不是她的。
面對唯安和文心的排擠,上官冥心裏很難受,他寧願她們罵他打他,只要不無視他就行。
「安兒現在正在氣頭上呢,等過一會就會好了,你別多想。」周雲軒見上官冥望着文心和唯安離開的方向出神,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道。
一旁容凌也附和道:「最多生你幾天氣而已,你和文心那麼多風浪都都闖了過來,這一次也一定不會有事的。」
容凌臉上帶着和語氣一樣溫柔的笑容,低下頭露出了陰森恐怖的氣息。
以前是他不在才讓上官冥和文心頻頻和好,這一次有他在,他們兩人休想再回到以前,上官冥身旁站着的人只能是他。
上官冥扭頭看了看周雲軒和容凌,對他們點了點頭。
「心兒她不會生我氣的。」望着文心離開的方向,上官冥輕聲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是在說給周雲軒跟容凌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前面停一下,這裏感覺很奇怪。」
文心和唯安共騎一區馬,有唯安的靈氣文心感覺不到一點酸痛和疲憊。
聽見上官冥喊停下,大家都跟着停下。
他們停下的地方是一座懸崖,離文心十米遠便是深不見底的懸崖,走過了這裏就到了黑岩,隱隱約約還能看見前方山匪住的房屋。
唯安和文心翻身下馬,大家也都翻身下馬,望着前方神情都顯得有些奇怪。
「太安靜了,從剛才開始,便聽不見任何聲音了,連風聲也都吹得很奇怪。」暗一下馬皺着眉頭說道,先前他們上山這裏還很正常,還能看見森林裏的野雞和野兔在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