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毫無防備,立刻中招倒地,而漠厲也立刻明白,春心手裏拿着的絕不是有益身心健康的保健品。
再看看四周,他此時才發現,被春心引導着,而自己又沒有在意,他們已經走到了大營的角落,再向後一小段距離就能離開軍營啊。
而且,因為看到是他和春心走來,所以路上幾撥巡查的士兵都很乾脆的無視了他們。
「給我站住!」顧不上更多了,漠厲大喝一聲,疾步撲上去想要將春心抓在手中。
但已經晚了,春心已經尖叫起來:「三王子,不要……救命啊——!」一邊叫,她還一邊向後跑去。
看吧,她的暗號都是這麼的別致呢。
不過,這麼一叫倒是將漠厲嚇了一跳,他根本什麼都沒做啊,連這丫頭的手指頭都還沒碰到呢。這個死丫頭就沒有正經的時候嗎?!他恨得直咬牙,若是發出旁的聲響,或許還會有人來查看,可她這麼叫,分明是在告訴巡查的士兵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些士兵只會避之不及,怎麼可能會過來。
「來人!給我來人!」不得已,漠厲只好高聲呼喚,雖然不知道春心究竟有什麼打算,但顯然不會是好事情,同時,他陰冷的說道,「你再不回來,別怪我傷了你!斷條腿死不了人。」
春心冷哼,果然她投奔嘉禾的懷抱是正確的,至少那傢伙再變態也沒打算娶一個瘸腿老婆。
有馬蹄聲自不遠處傳來,春心心頭一震,加油啊妹紙,再撐一下下就可以了!
漠厲自然也聽到了馬蹄聲,他不會天真的以為那只是夜風呼嘯造成的效果。
咬起了牙齒,他將手伸向腰邊,拔出了從不離身的那柄腰刀。
我靠。你丫還真敢動刀啊。春心嚇了一跳,飛快運轉的大腦立刻給她跳出一個選項來。
「漠厲你個王八蛋,我這就不伺候你了。你自己……」她話未說完,不知道腳下絆住了什麼。撲通一聲如惡狗搶食般撲倒在地。
漠厲心裏一輕,連忙握緊了腰刀衝上前去,馬蹄聲已經越來越近了,他必須將這死丫頭抓在手中。
可春心也不是倒在地上乾等着人來抓啊,摔倒後翻身就繼續手腳並用的向前爬,只可惜人類自打進化到用兩條腿走路以後,就不會四條腿跑了。
賽跑嘛。可不是腿越多跑的就越快的。
「小春姑娘,你說我該怎麼獎勵你?」一把抓住了春心的頭髮,漠厲冷笑着湊近了春心的耳邊,陰測測的問。「若是斷了一條腿,你就不會到處亂跑了吧?」
春心乾笑:「那是懲罰,不是獎勵啊大哥……」
「我會獎勵你一支純金打造的手杖,如何?」
「聽着是挺值錢的,可我不想要啊……」眼角的餘光越過漠厲的肩頭看過去。春心已經可以看到聽到動靜向這邊趕來的士兵們,收回視線,她繼續乾笑,「漠厲大哥,我覺得你最近對我挺好的。所以我覺得我得感謝你……」
話音未落,漠厲就察覺到自己全身忽然酸軟起來,心裏一驚,隨即就想起來春心剛才似乎對全灑了什麼東西,然後全就倒下了。
「要不是你比我壯太多了,我就也讓你嘗嘗被人拿着刀子在臉上刮來刮去的滋味!」春心將自己的頭髮從漠厲手中抽出來,狠狠的磨着牙說道,「你丫跟自個兒大哥勾心鬥角去吧,我不奉陪了!」看看已經衝過來的士兵,她深吸一口氣,抬腳對漠厲狠狠踹了一腳。
顧不上檢查效果,她拔腳就往後跑。
不過,憑觸感和踢過後的反響,這一次她似乎是失腳了,真是遺憾,太慌張了,天色又暗,不然她一定會給那傢伙留個美好的回憶。
「春心!」
「小心心!」
迎着她逃跑的方向,呼喚聲傳了過來。
「我在這裏——」春心一邊喊一邊迎過去,不差錢師兄啊,從來沒有哪一刻,我會像現在這般四思念你。
身後是紛雜的叫喊聲和腳步聲,那是被驚動的士兵追了過來。
「抓住她,死活不論!」漠厲陰冷至極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是吧?」在這緊要關頭,春心還抽空回過頭去問了一句,「我都有你的孩子了,你還這麼對我?」
也多虧有這麼一句,才讓正準備投擲長矛的士兵們有了一瞬間的遲疑,他們可不想真就這麼幹掉了三王子的女人和未來的孩子,雖說這是出於三王子的命令,可萬一三王子事後後悔呢?
這幾天來,三王子對這個昌國女子可是極盡寵愛啊,而且據說這女子現在已經是大王子的人了,大王子還放話出去說要立她為妃。
漠厲差點被惱怒氣炸胸口,忍不住低吼:「你才來幾天,能懷個鬼?!」
春心嘿嘿笑:「你答對了,就是懷個鬼!」
這麼一來一往之間,錢無缺已經一馬當先衝到了面前,沒有任何停頓,彎腰將春心一把撈到馬上,撥轉馬頭轉身就走。
士兵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又被這女人給耍了,立刻舉起了自己的武器向前投擲過去,沒辦法,畢竟是夜裏,負責營間巡查的都是步兵,並沒有騎兵在。
只是匆忙間出手,基本上這一波攻擊沒有形成任何威脅。
不知何時趕來的嘉禾也開口了:「抓住他們,但決不許傷了本王子的王妃!——一根頭髮絲也不許傷到!」
這根本就是無解的難題,這黑燈瞎火的,春心混在那麼多人中間,如何能保證在攻擊的同時不傷到她一根頭髮絲?萬一她嚇一跳自己揪掉自己一撮頭髮呢?
「王兄,那是敵軍。」漠厲冷聲提醒道,只是他知道自己即使是提醒也已經沒用了,因為對方已經融入到了夜色總,馬蹄聲漸漸遠去。
嘉禾輕輕的笑了起來,很是不懷好意的問道:「可我更想知道,我的王妃為什麼會被人搶走。三弟你這麼晚了為什麼會和我的王妃在一起?」
此時的漠厲還在麻醉藥的控制中,除了能微微動彈以外,連自己從地上爬起來也做不到。
嘖嘖。真是……夠狼狽的啊。嘉禾的笑容擴大了,他的小蘑菇還真是乾的漂亮。只可惜那一腳踢得不夠准呢,等到下次吧,下次他好好的教她。
已經另有騎兵縱馬追過去了,不過,誰都知道十有*是追不上了。
讓人將全扶起來,嘉禾仍舊沒放過漠厲,低頭看看被人抬起。手中仍舊握着那柄腰刀的漠厲,他狹長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三弟,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晚還會同我的王妃在一起呢。你竟然還拿着刀,是要對我的王妃圖謀不軌麼?今天傍晚我就聽說你的親衛在質問我的王妃。但我以為你會管教好他,如今看來,那是出自你的授意啊。」
怎麼會這麼巧,當他想要跟那女子談話的時候,那女子卻趁機逃走了。漠厲冷冷的看着嘉禾:「我並無此意。只是個巧合而已,我們營中有奸細。」如果沒有奸細,那女子怎麼和外人聯絡上的?這幾天來,他雖說縱容她,但可從來沒放鬆了對她的監視。她根本不可能單獨和遠北守軍聯繫上的。
「你這是要把事情推到別人身上?」嘉禾怎麼會輕易放手,微微笑着看向了被人扶着的全,問道,「今晚究竟是怎麼回事?」
全恭敬的微低下了頭答道:「魯鐸責罵王妃背叛三王子,後來三王子趕到,趕走魯鐸後糾纏王妃,說要同王妃談些事情,於是就一直走到這裏。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王妃忽然對屬下用藥,然後大聲求救,似乎三王子要對她做什麼事情,誰知那些藏國人就突然趕來了。」
「三弟,是他說的這樣嗎?」嘉禾笑吟吟的問漠厲。
「……是。」以漠厲的驕傲,他無法當着這麼多人撒一個必破的謊,因為今晚看到他和春心走在一起的人不止一個,「但是……」
嘉禾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沒有但是,是你將那女子送與我的,如今卻又不甘心了是麼?三弟,你可真不像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好漢!」
說完,他轉身就走。
漠厲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他今天顯然是中計了,那個死丫頭算計了他,還輕輕鬆鬆在走後給他潑了一桶污水。
果然,第二天天亮之後,大營中已經傳出了無數個版本的留言。
比如三王子心有不甘,趁夜糾纏那名昌國女子,結果卻被那名女子悄無聲息的制服,並且還逃走了。
比如以三王子的身手怎麼會被那女子制服?他只是壯漢柔情,趁亂放那女子回昌國而已。
比如三王子不甘心被大王子搶走自己的女人,秉承着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的念頭,將那名女子給放走了。
比如,……
總之,這事兒跟三王子脫不了關係,不然,他幹嘛大晚上的找人家談心?就算是真不是有別的念頭,那他竟然會讓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從自己手中逃脫,也足以證明他的無能了。
對此,春心是不知道了,但她知道,一定會很精彩,她更好奇的是出現在錢無缺和蒙動身上的異狀。
「錢師兄,你左眼怎麼青了一塊?」
「這個……不小心撞門上了。」錢無缺轉過身苦笑,小師弟下手還真狠。
「蒙動,你右眼怎麼也青了?」
「……也撞門上了。」蒙動低下頭皺眉,這丫頭的哥哥怎麼也跑來遠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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