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蒙優這麼說,櫻草驚住了,圓睜着兩眼盯住蒙優,半晌沒有回神。レ★\/\*^*學.o.c★\/\レ直到繁花帶了婆子來拖她下去,她才反應過來,手腳並用的爬到了莊萱腳下,連連叩頭哀求起來。
莊萱輕輕的搖頭,無奈的嘆息道:「你伺候了我這麼些年,我們的情分是極深的,只是……唉,你如今做出這等醜事來,你讓四爺如何看待我?你讓大爺還如何與四爺見面?」說着,她沖繁花擺了擺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幫她好好收拾一下,隨身的東西都帶着些,將來找個好人家吧。」
繁花低低的應了一聲,然後對跟過來的幾個婆子使了個眼色。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是無可挽回,櫻草看向蒙優,但蒙優已經起身往內室去了,現在上面只坐着一個似乎在為她惋惜的莊萱。
「少奶奶你……好,好啊你……我打從十二歲就跟在姑娘身邊伺候姑娘,到如今已經六年了,沒想到姑娘這麼狠心,竟然這麼坑我。」櫻草也不跪拜求饒了,站起來厲聲叫嚷起來,「你以為紙能保得住火?你以為……」
她沒機會繼續叫罵下去了,因為幾個婆子已經將她死死按住,而繁花則是帶着淺笑將一團帕子塞進了她的口中。
繁花,我已經是這等地步,你以為你能有好下場?櫻草狠狠的瞪視着繁花,這麼些年來,她一直以為自己比繁花得寵,卻不曾想到最先跌倒的竟然會是自己。
繁花只是沖櫻草微微一笑,她沒犯了姑娘的忌諱,沒肖想過不該想的東西,自然不會落到如此下場。微微搖了下頭,繁花輕聲道:「把她先關西邊小套間裏去吧,別讓她叫叫嚷嚷的,傳到外邊惹人笑話。」
縱然櫻草掙紮起來,可又如何能從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手中掙脫?很快,她就被拖了下去。
「少奶奶。奴婢先去大廚房看看安胎藥煮得怎麼樣了。」繁花垂着頭,輕輕的退了出去。
很快,屋裏就只有莊萱一人獨自坐着了。
安胎藥不必吃?春妹妹還是個孩子,哪裏懂得那麼多,不過是湊巧診出了她有身孕罷了。這安胎藥啊,還是得安安穩穩的吃下去才安得住胎。
輕輕撫了下平坦的小腹,莊萱輕輕嘆了口氣,如今有了孩子,要操心的事情就多了,櫻草那丫頭是不能留着的了。
過了一陣子。蒙優從屋內走了出來。見只有莊萱一人坐在那裏。皺起眉來說道:「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坐着,你如今是有身孕的人,伺候的人呢?」
莊萱笑了笑:「哪裏就那麼嬌貴,不過是一個人坐會兒罷了。」
蒙優也不過是隨口問了一句。抬頭看看外邊空無一人的院子,他遲疑了下終究還是問出了口:「櫻草那丫頭……就這麼賣出去?」
「怎麼,夫君捨不得?」莊萱似笑非笑的看着蒙優,端起桌上的茶盞啜了口,這才緩緩的說道,「留着她,後患無窮。」明兒,就讓那個張婆子來吧,不拘哪個山溝或者野村。賣的遠遠的,遠到再也跟蒙家搭不上關係為止。
留下櫻草,自然是有後患的,蒙優點點頭,像是解釋又像是閒話般的說:「我也就隨口問問。既然已經決定賣出去,那就趁早賣了吧。不過,這麼一來,你身邊倒是缺了個人伺候。」
「我知道夫君的意思。」莊萱笑了,低下頭淺淺的笑着,說道,「如今我有孕不能侍奉夫君,繁花這丫頭雖然不如櫻草那般動人,但模樣兒也算清秀周正,若是夫君不嫌棄的話……」
蒙優臉上一微微一燙,忙搖頭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不過是擔心你身邊人不夠使罷了,已經去了一個櫻草,若是再把繁花給我,你可怎麼辦?」想想繁花,他忽然發現,平日裏不怎麼在意的這個丫頭,其實也是有些姿色的,尤其是那般淡雅嫻靜,挺是讓人安心。
無聲的笑起來,莊萱沒再出聲。而蒙優也是有些尷尬,隨便說了一聲有事就出去了。
春心並不知道櫻草已經被發賣出去了,她現在是一門心思想要找到櫻草,找到莊萱,問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問,自然是要問的。」嘉禾眯着眼睛,薄唇雖然向上彎着,可怎麼都透着一股涼意,「這次,我陪你去。」
抬頭看看嘉禾,春心忽然覺得,有這傢伙在,似乎是挺安心的——前提是這傢伙沒有突然變態發作的情況下。
「是要問個清楚。」何諧點頭道,「總不能為別人背黑鍋,你去,我看店,過會兒周平也該回來了。」
蒙動沒有說話,他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對於春心一定要找櫻草和莊萱對質,他是早就料到了,以這丫頭的脾氣,怎麼可能會忍受被人污衊。
只是,有必要帶着那個男子麼,難道在蒙家,他還不能護着她麼?
面對蒙動的目光,嘉禾只是笑眯眯的開口:「請吧,蒙少爺。」
一進蒙家,春心立刻就衝着莊萱的住處去了。
「什麼,賣了?」春心詫異的看着莊萱,她以為莊萱會教訓櫻草,可她沒想到莊萱會直接賣了櫻草。
而且,動作還這麼快。
「春妹妹,都是我的錯,是我管教不嚴。」莊萱握住了春心的手,滿心自責的說,「可是……你,你……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為何要瞞着!」
春心被她說的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我瞞什麼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裝糊塗!」莊萱半是氣惱半是心疼的點了下春心的額頭,「你知道清白名聲對女子意味着什麼嗎?」
春心無語,拉長了臉往旁邊一坐,有些不痛快的說:「到底又出了什麼事兒,你能不能跟我說清楚?我昨天不是說的很明白了嗎,我跟蒙動什麼事都沒有。」
「你還說!」莊萱咬了咬牙,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慢慢說道,「我都知道了,你還瞞的住麼,你現在還小,不知道輕重,等到後悔就晚了。」見春心還是圓睜着眼睛看着自己,她嘆了口氣。
聽完莊萱的描述,春心只覺得有一萬頭草泥馬神獸從她內心那片瑪麗戈壁灘狂奔而過,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莊萱說,昨晚她就把櫻草叫去教訓,訓斥櫻草的無恥行徑,誰知櫻草卻說自己下了藥就後悔了,急匆匆的逃了出來,可又有些不甘心,在外面盤旋了一陣子後又轉了回去,誰知聽到裏面有動靜,溜過去一看,正撞見春心被蒙動推倒,整個畫面極其香艷動人。
靠,哪有走到那一步啊!春心臉都綠了,她只是被抱了一下,很快就脫身了,哪有那麼香艷刺激的場面。
咬着牙左右看看,喵的,這裏是蒙優的內宅,蒙動和嘉禾都沒有來,不然她就跟蒙動當場對質。
不過,要是當場對質的話,嘉禾會淡定的坐在那裏喝茶麼?
「我也不是輕信於她,只是……」莊萱有些難以啟齒,看了看春心,見春心仍舊態度強硬,索性直接說道,「昨晚你來我這裏時,我就看到你衣衫不整,鬢髮也有些凌亂……」
……所以,再結合櫻草的說辭,她就信了?春心無淚望蒼天,她明明是把衣裳收拾了下才來找萱姐姐的,沒想到還是被看出來了,更沒想到櫻草那個死女人竟然會藉機嫁禍她。
妹的,蒙動那個白痴,竟然這麼不小心,被櫻草給暗算了。妹的,她的好奇心怎麼就那麼旺盛,非要跟過去看熱鬧。妹的,她怎麼就那麼善心大發的去提醒蒙動和莊萱?
見春心一臉的挫敗,莊萱以為她是承認了,輕嘆一聲道:「我知道你是受了連累,我也是怕那丫頭胡亂說話才急忙把她賣了出去,只是我想來想去心中實在不安,動弟他,動弟他……唉……」
春心無語的看着莊萱,半天才拖長了聲音說:「我跟蒙動什麼事都沒有,你怎麼就不信呢……」
「都這樣了你還不承認。」莊萱氣的跺了跺腳,直接丟出了最給力的證據,「動弟他書房裏還有……你真是糊塗啊,到了這地步還要隱瞞!」
蒙動書房裏有什麼?春心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被卷進了什麼陰謀里。
喵的,不會是什麼沾染了血跡的帕子或者紙張書冊吧?要是有情趣一點的話,她是不是可以添點墨畫一副紅梅圖啊。
「總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絕不能任由你胡來,聽說大伯母今早使人去提親結果被趕了回來,我知道你母親怕是惱火了,等到明天,我再親自去登門拜訪。」
春心直勾勾的瞅着莊萱,沉默了一陣子才說道:「萱姐姐,我跟蒙動根本沒發生過那種事,我雖然年齡小,但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有人要陷害我,不對,應該是要陷害蒙動,我只是被牽連了進來,你最好查查你身邊的人,我懷疑櫻草是被人收買了。」
所以,櫻草才會在下了藥以後匆匆離開,而不是對蒙動伸出魔爪。
見春心這麼堅定,莊萱猶豫了,遲疑着問:「真的?」
「真的。」春心用力點頭。
「可是,如今老爺和太太都知道了這件事,你自己口說無憑啊!」莊萱也急了,「若真是有人要害動弟,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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