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啊,要是沒稀釋過的話,這麼一下就可以放倒他了,也不會有緩衝時間。春心暗自反省,以後一定要準備兩個藥筒,一個放濃縮的,一個放稀釋的。
「來——」
魏巍甚至沒來及喊人,然後就躺倒在地,然後嘴上已經被按上了一塊手帕。
春心盤算了半天,終於才近乎完美的完成了這一擊。先是趁着魏巍開門的功夫觀察外面有沒有人,確定門口沒人看守後,她立刻就放藥麻倒了魏巍,同時堵上他的嘴免得他叫出聲來。
「別急別急……」春心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手帕塞進魏巍嘴裏,生怕不夠,還順便借下了魏巍的腰帶抽出來塞進他嘴裏,「嗯哼,這麼一來,你就算是想要叫喚也叫不出聲了吧?」面對着魏巍臉上露出的驚恐神色,她滿意的點點頭,帶着滿滿的誠意說道:「你放心,我學了這麼多年的醫了,人體經脈和穴位掌握的絕對準確,絕對不會打錯地方害你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或者直接打死你的。」
說完,她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拿起了早就盯准了的一個白瓷細腰花瓶,竭力將魏巍翻過身去,在他後腦勺上結結實實的來了一下。
「喂,暈了沒有?」明知對方不可能回答,她還是很認真的問了一聲。
當然,沉睡中的魏巍是無法回答的。
「喵的,想找一群男人是不是?我成全你!」牙齒狠狠地咬了起來,春心他翻過身來,兩手一用力將他的褲子就脫了下來。
這大夏天的。誰會全副武裝穿棉衣?所以,魏巍的褲子下面直接就是內褲了。
你暈了是不是,那我就不客氣了。將塞住魏巍嘴的手帕和腰帶都扯出來,然後用腰帶綁住魏巍的眼睛打了個活扣,另一端纏在魏巍自己脖子上,確定他只要掙扎的太厲害就會扯掉。
「很好,三分鐘結束戰鬥!」鼓勵了一下自己。春心蹬蹬蹬的跑到床邊,將被褥撕扯的仿佛剛剛有十個人在這上面大戰過一般,然後跑到角落裏,將一個半米多高的鏤空雕刻的花瓶擺件勉力抱了起來,「靠。少說三十斤……」
拖着花瓶到了門前,她小心觀察了一下,果然是在一艘畫舫上,都能看見附近那些尋歡作樂的老少爺們,和不知道真樂還是假樂的女人。而這艘畫舫也就停在離岸不遠的地方,很讓她滿意的是。這裏是一個角落裏的房間,燈光暗淡不說,也沒人留意這邊。
拖着花瓶毫不猶豫的從魏巍身上踩過。門前一米多外就是欄杆了,而下面就是幽深的湖水。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春心將花瓶架到欄杆上,拼命大喊了一聲:「救命啊——!!」
在喊救命的同時。她就已經兩手一推,花瓶立刻摔如水中發出了一聲悶響。那花瓶是鏤空雕刻的,水肯定會直接透進去,而花瓶也會立刻沉入水中。
毫不停歇,春心兩步就重新跳回了房間,低頭看看毫無反應的魏巍,她陰森的一笑。抬起小腳毫不猶豫的對準了魏巍的兩腿之間就來了那麼一下!
這一腳可不算輕,而春心從小又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沒少幹過活,力氣也是有那麼兩把的。所以,饒是昏迷着,魏巍也感受到了這股撕心裂肺的,恨不得讓他直接一刀抹了脖子的劇痛,然後就發出了比春心剛才那一聲尖叫更加悽厲的慘嚎聲。
不過,這一切都跟春心無關了,在踹完了魏巍之後,她片刻也沒停,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滑到了床邊,貓腰就鑽進了那床底下。
這是她先前對步率時玩的把戲了,剛才她一直就在研究是拼一把跳水呢,還是找個房間把自己藏起來。
可盤算來盤算去,她還是覺得這裏最安全。一來跳水下去她很可能會直接餵魚,或者被聞聲趕來的人撈上來玩濕身誘惑,二來找個房間藏身更不靠譜,她失蹤了,那群人肯定會到處搜尋她,被找到了樂子就大了,哪怕她找個有客人的房間——誰能保證那正在奮力衝刺的爺們見了送上門的香肉不會直接拉上床來個一箭雙鵰?
所以,在被無數狗血虐過之後,春心決定使用最狗血的一招——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想來那些找她的人一聽見落水的動靜,再看到魏巍的形象,十個裏頭有八個會以為是魏巍欲行不軌,然後她跳水求救,至於另外兩個人……喵的,那兩個人肯定是腦筋不正常才會懷疑欲行不軌的人是她,她強推魏巍未果跳水逃生。
這一切看似繁瑣,其實並沒有耽擱太多時間,先麻倒並打暈魏巍,然後將花瓶丟到水裏製造她落水的假象,然後回來狠踹魏巍一腳,再躲進床底下,總共連三分鐘都沒有用掉。
這床是很精緻的雕花木床,可能是在船上的原因,未免顛簸的太厲害,打造的並不算太高,床底正好足夠她一個不太壯實的小姑娘硬擠進去。
尤其是這是晚上,春心嘿嘿笑了,千萬不要以為古代的燈光跟古裝劇里似的,大晚上也像開了聚光燈一樣明亮,幾根蠟燭能有多亮堂?哪怕來人再提進來幾支燈籠,再點上幾根火把,那也沒辦法跟白天比。躲在床底下比躲去別的房間安全得多,至少大部分人都會以為她溜了。
縮在角落裏,儘可能的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陰影最濃密的地方,春心慶幸今天穿的裙子不是白色,而是一件翠綠色的,至少在夜裏,綠色比白色更不起眼。
唉,要是跟步飛那小子似的有那麼一大堆偽裝色的衣服就好了,她可以像變色龍一樣想穿什麼穿什麼,將自己徹底偽裝起來。
邊琢磨着,她邊在床底下打了個滾,估計自打這張床擱在這裏後,就沒人打掃過床底下,所以,底下的灰那叫一個厚啊,翠綠色頓時就變成了灰綠色。
春心的尖叫和魏巍的慘嚎聲吸引來了很多人,最先到達的自然是在魏巍的兩個同伴,也是他們大意了,以為春心怎麼說也就是一個普通小姑娘,有魏巍一個人足夠看守她了,哪想到春心會玩這一手?緊隨而至的是附近尋歡作樂的客人和暫時沒客人的賣藝不賣身或者賣身不賣藝的姑娘們,那一聲落水的悶響可是清晰的很啊,還是有姑娘家的尖叫聲,這怎麼能讓他們不懷疑是有姑娘尋了短見呢。
「小魏?怎麼回事?」看見抱着下體在地上疼的打滾的魏巍,當先一個急了,進屋一看裏面根本沒人,連忙按住他問,「人呢?」
魏巍疼的恨不得把那團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用的肉給直接切掉,勉強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賤人……跑了……」
「跑了?」另一人聞言氣得直咬牙,要不是看魏巍如今這慘狀,他都想再給補上一腳了,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竟然看不住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丫頭!
狠狠的咬了咬牙齒,他再也不看魏巍一眼,恨恨的說道:「去通知人,搜!徹底搜!還有,讓船家下水去找,我聽見有落水聲了。這個廢物,還不如直接切了他省得他死在女人肚皮上!」
尤其是,房間床上那般凌亂,而魏巍又是脫了褲子,怎麼能不讓他聯想到某些香艷的場面,尤其是那小丫頭雖然還有幾分青澀,可眉眼已經長開了,確實是個小美人,這個混賬東西動了邪念也不是不可能。
「去去去,看什麼看,沒見過啊。」見附近還有人旁觀,他狠狠地挨個瞪過去,「玩你們的去,看什麼熱鬧!」
有閒錢來這裏玩姑娘的自然不是尋常老百姓人家,被人這麼不客氣的呵斥,頓時就橫眉豎眼的罵起來了。
「老爺我有錢,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沒錢玩就別來飄香坊啊,玩硬的算什麼本事!」
「聽說南城貓耳朵胡同有家紅袖樓,裏頭姑娘老是老了點,可都便宜着呢,嘿嘿,哈哈,這裏不是你們來的地兒!」
「老聽人說嫖霸王雞,公子我今天可算是見着了。嘿嘿嘿,敢瞪我?我爹是刑部侍郎,信不信我送你們去刑部大牢?」
「那敢情好,罪名都是現成的,逼奸不成害死人命!」
幾人這個氣啊,若是在別處,他們豈會將這些人放在眼裏,可眼下,他們決不能暴露了自己身份。
所以,也只能強忍着那些老爺們公子哥兒們把他們奚落了個夠,然後摟着自己的姑娘得意洋洋的回去吟詩作對喝酒唱歌尋歡作樂精盡人亡了。
躲在床底下的春心拼命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生怕自己笑出聲來驚動了外面那幾人。
魏巍在那裏慘嚎了一陣子不動了,似乎是疼暈過去了。而他的幾個同伴也根本沒管他,丟他在那裏躺着,自己則是急匆匆的四下搜尋自己人質的下落。
呼,警報暫時解除。春心悄悄地鬆了口氣,只要他們不來把這個房間翻個底朝天,那她基本上就是安全的。最好的結局就是他們在別的房間裏找不到她,以為她順水漂遠了,然後拼命在湖裏找她,等到他們都走個差不多了,她再偷溜出去換個沒人的房間貓着。
不過,最大的難題是怎麼繞過魏巍,以及溜出去以後怎麼上岸,恐怕就算是天亮了,在附近找她的人也不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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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羽兒妹紙的打賞以及福特小姐的粉紅票票,流風努力碼字,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