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顫抖道:「蕭翦大帥依舊圍困着天狼城,但很快就要腹背受敵!」
「為了拖住提真的大軍過谷軋河,公孫仲謀等四位軍團主將已經動身,和突厥人爆發慘烈大戰!」
「可兵力懸殊,死傷慘重,接連有大將戰死沙場,連屍體都找不到,眼看就頂不住了。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突厥人的燒殺搶掠,已經到了窮兇惡極的地步,他們四處搜尋村莊泄憤,縱容士兵搶劫凌辱。」
「至少……至少西涼地界上萬百姓慘遭毒手啊!」
「整個幽州到西涼,已經全部混沌不堪,軍隊打的已經找不到主帳,消息也沒法傳達……」
說到這,白風泣不成聲。
話音落,滿朝寂!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着憤怒,屈辱!
這仿佛喚醒了他們的回憶,很多年前和突厥的大戰,亦是如此!
魏徵雙眼通紅,不甘怒吼:「難道大夏要重蹈覆轍了嗎?」
「突厥賊子,當滅其種啊!」
有大臣當朝嚎哭,為冤魂嚎哭,讓人觸動!
此刻,秦雲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猩紅的雙眼,抬頭看天。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安靜的讓人害怕。
「調神機營留守的三萬軍隊,再從邙山等地抽調五萬人,朕要御駕親征,收復西涼,順手屠了這個提真老狗!」
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只是後牙槽要咬碎了。
整個太極殿一愣,無人說話。
短暫沉默之後。
秦雲的情緒終於爆發,怒吼道:「讓你們去調兵,朕要御駕親征,聽不懂嗎?」
「立刻,現在!!如果朕能早點去,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砰!
他一腳踹翻一件高腳凳,連着古董摔了一個七零八碎。
「陛下,息怒!」
群臣嘩啦啦的跪下,膽戰心驚,面色驚恐。
沒有人會想到大沽口穩如泰山的神機營,竟然會忽然崩盤。
所有人都很疑惑,穆樂到底是怎麼慘敗的?但現在這個根本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面對解下來的局面。
秦雲的腳步聲噠噠噠的響起在空曠的太極殿。
來回踱步,捏拳自語。
「神機營乃朕心血,穆樂乃朕義子,幾十萬的軍隊乃我大夏根基!」
「還有那些被屠戮,被侮辱的大夏子民,男女老幼,皆是我大夏的人!」
「此刻,你們還有意見嗎?!」
文武百官,齊齊愧疚沉默,這個時候除了陛下還有誰能力挽狂瀾?
即便是魏徵都沒有再反對了,反而內疚,陛下若能早點去,或許局面真的會不一樣!
「陛下,我等沒有異議!」
「即刻領命!」顧春棠一咬牙,出來帶頭道。
緊接着,百官也趕忙跟着道:「我等領命!」
秦雲還是放心不下,焦急道。
「軍隊你趙恆來調度,糧草輜重,內閣統籌!」
「朕要即刻出兵西涼,穩定局勢!」
「帝國已走到分水嶺,誰敢拖後腿,朕定斬不饒!」
「另外下令,南部的部分軍團不可參戰,拆東牆補西牆,嚴厲封鎖消息,不可致使民眾譁然!」
聞言,眾人一顫。
在西涼局勢驟變的情況下,只能同意秦雲前往西涼鎮壓火勢。
但此刻趙恆站出來,面容苦澀道:「陛下,大軍拔營,輜重統籌……就算連夜,也需要兩天時間啊……」
秦雲大怒,瞪眼死死看去,嚇的趙恆魂飛魄散。
顧春棠幾人趕忙站出來道:「陛下,息怒,息怒!」
「此事真的需要兩天時間準備,單是邙山軍隊調到官道,就需要一天路程啊!」
「沒錯陛下,還請您理解。」
「我等一定儘快落實,將功補過!」
「……」
諸多大臣接連開口,秦雲幾乎咬破了嘴唇,很着急,卻又沒辦法。
扔下一句:「朕要最快的速度馳援西涼!!」
「退朝!!」
諸多大臣面色驚慌,紛紛讓路,此刻的陛下惹不得!
不久後,焦急的秦雲帶着白風,來到宮闈長廊。
「穆樂是怎麼敗的?」
「阿史那元沽如何用計的?」他開門見山,目光森冷。
白風顫顫巍巍:「這個……卑職不是很清楚,但似乎神機營燃燒彈損耗一空的事被突厥知道了。」
「而且大沽口的駐紮,被突厥得知的一乾二淨。」
「提真突然進攻,仿佛洞悉了全局,若非神機營反應快,恐怕瞬間就要飛灰湮滅!」
聞言,秦雲一顆心跌入谷地。
嘶啞道:「可有人看到穆樂戰死?」
「暫時……還沒有。」白風不確定道。
秦雲深吸一口氣,手掌心捏的出汗:「朕知道了,先下去吧。」
「是!」白風拱手,欲言又止。
「陛下,穆樂將軍……率領殘軍進入草原腹地的時候,就已經負傷,有了必死之心。」
「這……是他的絕筆書……」
白風雙手奉上,不敢說太多。
秦雲的心抽了一下,難道當初送他去大沽口,真就成了永別嗎?
裏面的宣紙染血,歪歪斜斜只是寫着:「義父,是我愧對您的栽培,我戰死之後,望義父善待娘親……」
看到這裏,秦雲的心更是一糾!
他寫的很急,或許是亂軍從中寫下,以至於話都沒有說完。
「陛下!」
豐老等人驚呼,臉色大變,猛的上前扶住搖晃的秦雲。
他蹙眉擺擺手,凝神靜氣,示意自己沒事,而後失魂落魄的離開。
眾人見狀,面色難看,快速跟上。
局勢變化太快,如果穆樂將軍戰死,那麼對於陛下來說,將是何等打擊?
兩年前,那可是陛下一手教導出來的義子啊!
當天,整個朝廷就運作起來,再一次調兵,再一次準備,而且這是御駕親征,各種準備必須要齊全。
內閣,幾乎徹夜未眠。
原本收復西涼,二十萬軍隊即可。
但就因為突厥的各種戰略威脅,前後已經投入快五十萬了,其中邊防就佔據了一半。
夜裏。
秦雲抱着穿着單薄的穆慈,睡不着,心事重重。
「陛下,到底怎麼了?」穆慈忍不住回頭,素麵朝天的臉蛋在淡淡月光中,顯得很美,風韻猶存。
「沒事。」
「快睡吧,朕在想出征西涼的事。」秦雲不敢跟她說穆樂的事,擠出一抹笑容。
「可陛下這次為什麼走的這麼急,兩天就要動身,臣妾心裏不踏實。」穆慈側躺,玉手緊緊抓住他的手。
「呵呵,能有什麼不踏實的?」
「朕御駕親征,所向披靡,不久後就會班師回朝。」秦雲很樂觀的說道。
穆慈是個聰慧的女人,沒有多問,但她知道秦雲肯定有古怪。
微微揚起白皙的脖頸,吻了一下秦雲。
溫言細語:「臣妾在宮裏等陛下凱旋。」
「嗯。」
秦雲輕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