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在九虛山西面的四周,佈下了天羅地網,阻斷了劉修撤退的道路。故此,才有底氣拿下劉修。
這一戰,太史慈必須取勝。
在太史慈看來,劉修是一頭雛虎,一旦成長起來,必然對江東構成威脅。所以,不論這一戰付出什麼代價,都必須拿下劉修。不能生擒,就必須斬殺。
劉修站在士兵中,他也看到了太史慈,大聲道:「太史慈,該投降的人是你。此戰,你必敗無疑。」
太史慈眼眸一冷,道:「冥頑不靈!」
劉修反駁道:「是你冥頑不靈。」
太史慈道:「劉修,你考慮清楚了。你現在,只有一千多士兵,本將麾下,兵力過萬。一旦本將下令,你必定死在這一戰當中。你死了,一切都沒有了。」
從昨天的交戰看,劉修的兵力也是精銳,劉修指揮士兵的能力,更是精湛。
太史慈希望的結果,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如果能迫使劉修主動投降,是最好的結果。再者,拖延時間對太史慈也有好處,可以逐漸的消耗劉修麾下士兵的士氣。
劉修嘴角噙着笑容,大聲說道:「太史慈,孫權性格陰沉,不是明主。而且孫權屈居一隅,格局太小,難以給你發展的空間。只要你歸順荊州,本公子親自為你作保,舉薦你出任一郡太守。將來,你必定出將入相。」
當着所有江東兵的面,劉修公然挖牆腳。
太史慈哼了聲,道:「太史慈忠於主公,絕不可能改換門庭。」
劉修反駁道:「本公子記得不錯,當初,太史將軍曾經是劉繇的人。後來,不也歸順了孫策嗎?既然有了第一次,自然會有第二次。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賢臣則主而事。孫權氣量不足,並不是明主,你跟着孫權,只能是明珠蒙塵。」
太史慈聞言,心中怒火高漲。
昔日追隨劉繇的時候,劉繇不器重他,更不相信他。然而,孫堅處處倚重他,孫權也是委以重任,兩者無法相提並論。
只是投降孫策的事情,終究是一大污點,令太史慈心頭冒火。
太史慈哼了聲,道:「劉表算什麼明主?劉表外寬內忌,更沒有半點能力。他坐擁荊州,必然為他人做嫁妝。」
此話一出,劉磐憤怒了起來。
作為劉表的侄子,太史慈侮辱劉表,劉磐也難以忍住。
劉修揮手示意劉磐壓制怒氣,繼續道:「太史將軍這麼說,是對家父存了偏見啊。家父治理荊州,百姓安居樂業,境內戰事平息,可謂是功德無量,能力卓越。這如何不是明主呢?怎麼說沒有能力呢?太史將軍是偏信了孫權的話,才被矇騙了,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一番話,把責任推在了孫權身上。
太史慈大怒,言辭交鋒,他不是劉修的對手,處處遭到劉修擠兌。
潘峻站在太史慈的身旁,道:「將軍,不必和劉修爭論,直接攻擊。劉修現在被堵在九虛山上,他不可能再佈局防守。」
太史慈點點頭,他本想消耗對方的士氣,可劉修嘴巴刁鑽,連連擠兌他,反而是打起了荊州兵的士氣。長此下去,對局勢不利,與其如此,倒不如直接開戰。
太史慈長槍指向前方,下令道:「殺!」
一聲令下,太史慈麾下的士兵,快速的湧上前去,沖向荊州兵。
劉修劉磐和黃忠率先沖在前方,刀光閃爍,劍芒吞吐,和江東兵接觸後,轉瞬間,就撕裂了江東兵的防線,殺入其中。
匯合後的兩千多荊州兵,緊隨其後,開始突圍。
潘峻目光盯着劉修所在的位置,他看到劉修殺到了士兵中,策馬衝出,徑直朝劉修衝去,手中鋼刀揚起,大吼道:「劉修,拿命來。」
噠噠的馬蹄聲,踩踏在地上,轉瞬已經逼近了劉修。
「漢升將軍,保護我。」
一聲高呼,劉修左手取下腰間鐵胎弓,右手從後背上取下一支鐵箭,彎弓搭箭。
鐵箭搭在弓弦之上,瞄準了衝來的潘峻。
黃忠護在劉修的身旁,刀鋒劈砍,斬殺衝來的江東兵,看向劉修的眼神,也流露出一絲的驚詫。他知道劉修劍術精湛,沒想到連箭術也頗為不凡。
「中!」
劉修低喝,鬆開弓弦。
「咻!」
鐵箭破空,在空中划過一道流光,眨眼間,便來到潘峻的身前。
「噗嗤!」
鐵箭勢如破竹,刺入潘峻的心臟,而後穿胸而過。鐵箭的箭尖帶着一蓬鮮血,在空中划過後,跌落在了地上。
潘峻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不可思議,更是驚詫。他沒料到,劉修竟然一箭射殺他。潘峻捂着汩汩流溢鮮血胸口,張嘴要說話,可腦中早已是混混沌沌,身體不由自主的倒下。
魁梧的身軀,轟然倒地。
劉修收起弓箭,長劍出鞘,大吼道:「殺,殺出重圍。」
劉磐大吼道:「殺,殺出去。」
黃忠刀鋒兇猛,悍勇無敵,一邊廝殺,一邊高吼道:「殺出去,我們就得救了。兒郎們,機會來了,殺啊。」
三人並排前進,猶如一柄尖錐刺入江東兵中,所向披靡。
麾下的士兵見狀,士氣高昂。
源源不斷的江東兵衝上來,又被殺了回去。
太史慈坐鎮後方,見潘峻被射殺,眼中也閃過一道厲芒。
太史慈本身就是箭術高手,他沒想到,劉修的箭術竟然到了這一地步。太史慈發現,對劉修的評估,仍然過低了。
「鄧邵蔣彪,你們牽制黃忠;胡瀚鄭梓,你們牽制劉磐,本將前往擊殺劉修。」
見劉修的威脅日趨嚴重,太史慈親自策馬殺出。鄧邵蔣彪胡瀚鄭梓四員大將,緊隨太史慈後面,殺向劉修等人,要阻攔三人前進。
與此同時,太史慈麾下的江東兵,傾盡力量,圍攻江東兵。
雙方在九虛山下廝殺,搏殺越發激烈。
死傷,在不斷的加劇。
太史慈緊盯着劉修,策馬逼近。面對太史慈的逼近,劉修沒有使用弓箭,因為太史慈本身就是箭術宗師,使用弓箭攻擊太史慈,效果不大。劉修眼神銳利,見戰馬衝來,不躲不避,直接沖向太史慈。
「劉修,死來。」
太史慈大槍一抖,槍尖猶如蟒蛇出洞,刺向衝來的劉修。
「過來!」
劉修迅速探出手,抓了一名江東兵,猛然向槍桿砸去。太史慈見自己的士兵被當做盾牌,立即變招,收回大槍。
「接着!」
劉修猛然用力,把江東兵拋擲了出去。
江東兵猶如炮彈一般,砸向太史慈。太史慈眉頭緊皺,連忙撥轉馬頭躲避,恰恰是這時,劉修猛然沖了上去。
手中長劍,猶如鬼魅一般遞出。
「噗嗤!」
劍尖刺入戰馬喉嚨,一劍穿喉。
劉修一擊得手後,立即撤退,躲在士兵當中。
太史慈胯下的戰馬仰頭希聿聿的悲鳴,片刻後,就轟然墜地。戰馬墜地的瞬間,太史慈也是翻身躍下戰馬,站在地上,他盯着劉修所在的方向,道:「劉修,本將今日必定殺你。」
胯下的戰馬,跟隨太史慈走南闖北多年。
今日,死在劉修的手中,太史慈心中悲痛無比。
劉修嘴角噙着笑容,大聲道:「太史慈,誰殺誰尚未可知。我麾下的士兵雖然被包圍,但士氣高昂,很快就可以突出重圍。」
雖然兵力不足,但荊州兵鬥志昂揚,必定能殺出了一條生路。
太史慈沉聲道:「縱然你插上翅膀,也別想殺出去。」
劉修道:「你慢慢做夢,不陪你了。」話說完,劉修立即竄入了士兵當中,繼續往前沖,根本不和太史慈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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