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睡覺不安分,空調溫度又開得太低,雲疏淺感冒了……
鬧鐘響起的時候,她只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賴在床上還不願意起,摸索着把手機鬧鈴關掉。
喉嚨也有些疼,感覺像是被折騰了一晚上似的。
呼吸也有些不通暢,左邊的鼻孔堵住了,她就往右邊側躺,躺了一會兒,左邊的鼻孔就慢慢通暢了,但右邊的鼻孔又堵住了。
眼皮變得好重好重,渾身都有些酸痛的感覺,迷迷糊糊的,空調開到早上這會兒也沒關,冷風還在呼呼地吹着。
好一會兒,雲疏淺才從床上坐起來,昨晚沒睡好,又有點小感冒的症狀,整個人有些暈暈乎乎的。
想着待會兒宋嘉木就要來給她送早餐了,雲疏淺打起精神,把另一床被子收回到柜子裏面去,起身換衣服刷牙洗臉。
今天確實睡晚了一些,門鈴聲響起的時候,她才剛準備洗臉。
宋嘉木只按了一下門鈴,因為雲叔叔和許阿姨回來了,這個點他們也應該還沒醒,怕吵醒他們,畢竟他只帶了兩份早餐。
等了一會兒,門便打開了。
看到雲疏淺的模樣時,宋嘉木還愣了愣。
「你這是昨晚想我想得一晚上沒睡?怎麼看起來這麼憔悴,無精打采的樣子。」
畢竟少女臉嫩,平時狀態也好,這點略顯頹廢的模樣還是很容易就能看出來的。
「滾啦你,我好像有點感冒了。」
「不是吧,很不舒服嗎?」
聽她說感冒了,宋嘉木也皺了皺眉頭,把手伸過來,手背在她的額頭上貼了貼,倒也沒有發熱,也許是他剛運動完,手也比較熱?
他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雲疏淺就乖巧地站着。
小時候每次感冒,老爸老媽就會這樣摸她額頭,宋嘉木也會這樣摸她額頭,但他小屁孩兒一個,也不懂這樣摸了能感覺出什麼。
不過他這樣摸摸額頭的動作,還是讓雲疏淺感覺挺暖心的。
「哎呀,你的手都是汗,抹我臉上了……」
「還好,沒有發熱,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宋嘉木仔細觀察她的狀態。
「鼻子堵住了,喉嚨也有些疼,有點困困的。」
「我聽你的聲音也是瓮聲瓮氣的,可能是昨天釣魚太陽曬得太厲害了?你昨晚空調吹得很冷嗎?」
「……不、不知道啊。」
「那你要不要請個假休息一下,我去幫你跟輔導員說。」
「不用,我是班長,小感冒請什麼假。」
「好吧,那你等我一下。」
宋嘉木把早餐給她,然後快步回到家裏。
雲疏淺不知道他去幹嘛,不過感冒後的她倒是顯得乖多了,提着早餐在門口等着,好奇地往他家張望。
幾分鐘後,宋嘉木拿着兩盒藥和幾包沖劑出來了,手裏還拿着一把體溫槍。
年年也布林布林地跟着他跑了出來。
「舉起手來,不准動。」宋嘉木舉着體溫槍指着她。
「幼稚鬼。」雲疏淺忍不住撲哧一笑。
滴地一聲傳來。
「三十六度九,還好,沒有發熱。」
「我也要滴一下你。」
果然不能小瞧這女人的報復心,宋嘉木只好把槍給她,然後舉起手來。
雲疏淺就pia地用嘴巴發出一聲,摁下體溫槍。
「三十七度,宋嘉木你發燒了!」
「我剛運動完,笨蛋。」
「喵。」
年年表示它也要被槍打一下才行。
雲疏淺就蹲下來,舉着槍滴它。
「誒?測不到。」
「年年毛絨絨的,你要測它耳朵。」
滴地一聲傳來。
「三十八度,年年發燒了!」
「應該是正常溫度吧。」
見雲疏淺沒有發熱,宋嘉木也放心下來,把手裏的藥拿給她。
「這些我平時感冒吃着效果挺好的,待會兒吃完早餐先泡這個沖劑吃,然後再吃兩片這個,鼻塞咽痛挺有效的,每天吃三次,你裝書包里去。」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會看。」
雲疏淺這樣說着,但心裏卻甜絲絲的。
雖然她家裏也有感冒藥,但就是感覺宋嘉木給她的這些感冒藥效果會更好一點,本來有些萎靡的狀態,現在也精神多了。
「那你去洗臉吃早餐吧,我先回去洗個澡,真不用請假了?」
「不用,好囉嗦啊你……」
「好吧,看來某人確實是因為昨晚想我想得都生病了,嘖嘖。」
宋嘉木還要說話,雲疏淺已經把大門關上了。
把早餐放好,她繼續去衛生間洗臉,頭髮也梳理一下。
洗了臉後,精神確實好了不少,只是鼻孔還討厭的堵着一隻,怪不得勁兒的。
胃口略微受了點影響,但畢竟是他帶的早餐,雲疏淺還是乖乖吃完了。
然後按照他的吩咐,把藥吃了,剩下的藥也裝包里去,收拾收拾就等他過來一起去上課了。
門鈴聲才響起,她便小跑過來開了門,再關上門,站在他面前,抬頭看着他。
「你一直看着我幹嘛。」
「感冒的雲小姐看起來比平時軟乎多了。」
雲疏淺就攥緊小拳頭,恐嚇地威脅一下他。
宋嘉木一點都不怕,還抓着她的小手道:「要不要親我一口?」
「不要,我感冒了,小心傳染給你。」
「這不就剛剛好嘛,一起感冒,聽說小情侶之間,一個感冒了,另一個很快也感冒了。」
「你不怕?」
「只想被你親一口,好多口也行。」
宋嘉木說着,牽着她的雙手,低着頭,歪着腦袋,懂事地把唇停留在她唇邊。
果然幼稚的宋豬頭只會做幼稚的事,跟小時候一樣,他倆其中一個感冒了,另一個也要感冒才行,這樣才是一起感冒的天下第一好。
人類之間最大的溫柔,不是你難受的時候,我站在高處體貼你的難受,而是我感受到你的心情,也跟你一樣難受。
他的手掌寬厚又溫暖,握着她微微涼的小手,雲疏淺的心跳不由地加快,他的鼻息吹到她的唇邊,她因為堵了一隻鼻子,呼吸變得更柔軟了。
「親我。」他又說。
「不要。」雲疏淺怕呼吸也傳染給他,於是就屏住呼吸了。
正在她打算抽回小手的時候,宋嘉木忽地用力握緊她的手,他的唇快速地朝她的唇貼了上來。
彼此的這份柔軟接觸瞬間,雲疏淺的眼睛瞪大了,堵住的鼻子通暢了,混沌的腦瓜子變得清明,然後又陷入另一層粉色的混沌當中。
這次啵嘴是宋嘉木主動發起的,他足足吻了她十秒鐘。
直到少女俏臉通紅,踩了他一腳,他才終於捨得分開來。
「瘋啦你!還在門口呢!」
雲疏淺壓低聲音道,她的心臟怦怦亂跳,這還是宋嘉木第一次如此大膽地啵上司的嘴。
還真別說,這跟她平時主動親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因為有些出乎意料,所以節奏都掌握在了他的手中,有種無法抗拒的偏愛,一個勁兒地往身體裏鑽。
「快跑快跑,沒時間解釋了。」
宋嘉木拉着她一溜煙地跑到了電梯前,羞惱的少女沒好氣地掐他掐他。
「怎麼感冒了勁兒還這麼大呢……」
宋嘉木從包里拿出體溫槍,又滴地一下量了下她的體溫。
「壞了,這會兒真發燒了,三十七度二了。」
「你還好意思說呢!」
雲疏淺搶過他手裏的體溫槍,也滴地一下量了下他的體溫。
「好了,現在你也發燒了,三十七度二了。」
「……我沒有發燒,看來書上說的沒錯,心動的體溫是三十七度二,一萬次荷爾蒙炸裂。」
「心動你個豬頭,豬頭。」
下了樓,騎上電動車,雲疏淺抱着他的腰,一整個身子都摟抱在他身後。
感冒的時候會莫名地有些心情消沉,要是家裏沒其他人在更是如此了,雲疏淺這些年也感冒過幾次,不過這次卻格外的不同,心情非但沒有消沉,反而被宋嘉木搞得暖乎乎的。
這樣把整個身子貼在他身後抱着他的時候,感受着他的體溫,她莫名地很舒服。
這種舒服可以掩蓋掉堵塞的鼻子、以及咽痛帶來的感冒症狀。
雖然荷爾蒙和腎上腺素的偶爾飆升,會使人暫時忘記了感冒,但可惜感冒還是確確實實地發生了。
本來宋嘉木寄希望於給她的藥、以及那個甜蜜的吻能快速起到效果,但看來沒那種好事。
周一早上滿課,前兩節課的時候,她還挺有精神的,但從後兩節課開始,少女的感冒症狀就逐漸明顯了,開始打噴嚏,偶爾咳嗽一下,眼睛也有些犯困,哈秀哈秀地拿着紙巾擦鼻涕。
教室人多,她也不好意思大聲地擦鼻涕,用紙巾捂着鼻子,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擦一下鼻涕,擦完快速地把紙巾攥成小團放進一個小膠袋裏。
不多時,她嫩嫩的鼻尖就有些緋紅緋紅的了。
有些想念宋嘉木那溫暖厚實的懷抱,但現在是教室里,她也不敢撲他懷裏去,偶爾擦完鼻涕的時候,便會用某種幽怨的小眼神看看他。
好吧,此時的雲疏淺看起來有點可憐,但不得不承認,這是她最有女孩子氣、最溫柔乖巧的時候了。
「采衣,你怎麼也感冒了?」
「阿嚏……!別提了,我昨晚剪片子到半夜,趴桌子上就睡着了,估計空調給吹的,你呢?」
「我看、看書到半夜,估計也空調吹的,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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