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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寂,連呼吸和心跳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就這樣僵着,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時間就好像在這一刻凝結了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這種死寂才被打破。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牧野沙啞着聲音問,一步一步,緩緩地朝林薇薇走來。
搖晃的腳步聲,仿佛重拳,每一下,都狠狠地砸在林薇薇的心口。
她心狠狠地掐着,隨着牧野的靠近,臉色越來越白,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丁以琳率先回過神來,立刻把林薇薇護到身後,防衛性地盯住牧野,「牧先生,這件事不能怪薇——」
「丁小姐,麻煩給我和薇薇一點時間,我想和她單獨談談。」牧野打斷她的話,聲音竟奇蹟地平穩,和他僵硬雪白的臉色,完全搭不上。
「這——」丁以琳看看林薇薇,再看看牧野,不知道該怎麼辦。
想了幾秒,最終還是決定,維護好朋友。
「牧先生,薇薇現在的身體情況,不適合談這些,還是等她的情況好一點,你們再談吧。」
牧野沒有回應,幽深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林薇薇,「什麼時候談,我希望薇薇親口告訴我。」
林薇薇靠在丁以琳的背上,沒辦法思考,更沒有辦法回答牧野的問題。
從牧野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她的腦子就是空白的,身體和靈魂完全分開,根本聽不清外界的人說了什麼。
心頭那種強大的恐懼和害怕,讓她把自己藏在一個豎立起來的安全遁後面。
她告訴自己,只要躲着不出來,就不用面對眼前混亂的一切,和讓她恐懼至極的事。
儘管如此,林薇薇的神智卻是清醒的。
她能夠聽到丁以琳說話,能夠聽到牧野說話,也知道他們在為了自己的事爭執,各執己見。
但是這些聲音,都不清晰,傳來的時候,帶着「嗡嗡嗡」的噪音。
林薇薇要好久,才能夠明白過來,他們說了什麼。
四周再一次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林薇薇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而林薇薇,卻僵得像座雕像,完全沒有反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林薇薇就這樣木然地坐着。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林薇薇受了太大的驚嚇,不可能有任何回應的時候,她突然回過神來,目光移到牧野緊繃蒼白的俊臉。
聲音斷斷續續,乾澀而沙啞,「我……現在沒辦法……跟你談……」
牧野沒有說話,也沒有逼她,耐心地等她把話說完。
「明天……早上……」林薇薇說着,聲音無法抑制地哽咽,「明天早上我再……」
「沒關係。」牧野甚至在林薇薇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點頭了,他根本捨不得林薇薇難受,也捨不得逼她,看林薇薇難受,他的心完全是揪起來的,比幾千把刀同時在剮還要痛,「你想明天早上,那就明天早上。明天早上不行,那就後天,後天不行,那就大後天……無論多久,我都會等,我不會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