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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現下讓澹臺凰很惱火的楚玉璃!
「怎麼不帶傘?」他淡淡問,表情很清淺,卻能讓人一眼望進心底。道友閣 m.daoyouge.com
澹臺凰當然沒有心情告訴他幾分鐘之前,自己手上還是有傘的!「不關你的事,你不如告訴告訴我,為什麼要處心積慮的破壞我和君驚瀾的婚事?」
他聞言,先是一愣。
旋即笑了笑,很溫雅而淺淡的笑容:「你選了他,我卻總要知道,他有沒有本事保護你。若是他這點事情都經受不住,將你交給他,我是不放心的。」
澹臺凰像看怪物一樣看了他半晌:「我們很熟嗎?貌似也就只單獨見過三面吧?」為什麼聽他的口吻好像是岳父大人挑女婿一樣!
她這話一出,他又是淺笑:「對你來說,是三面。對我來說,已經一生了!」
朦朧煙雨之中。
絕美男子手上持着一把油紙傘,溫雅的眸,靜靜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緩聲開口。
對你來說,是三面。對我來說,已經一生了!
澹臺凰微微皺眉,不太希望這種江南煙雨深情對望的搞笑感,因為這絕對不適合她和自己面前這個人!「如果我不想你摻合我的事呢?」
她話音一落。
他薄唇微微動了動,幾乎看不到顏色,卻從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交給她,溫聲道:「你的事,我是一定要管的。你若嫌我礙事,嫌我麻煩,或是生氣,你便殺了我。從此各安清淨!」
「……」如果問澹臺凰現下想做點什麼,那絕對是伸手探一下這貨的額頭,看他發燒了沒有!
澹臺凰將自己面前的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晌,見他眸色淺淡,溫雅的容色之下藏着一種近乎是狂熱的痴戀,明確的在告訴她,他所說的一切,沒有一句是在開玩笑。
她終而皺眉,看着他山水墨畫般雅致的容顏,十分理智的沉聲開口:「楚玉璃,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如果他現下所說的話,全部都是真心,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他們以前一定見過,因為她自認他們前兩次見面的時候,自己沒有展現出任何能讓人喜歡上的地方。
她這一問,他淺淡朗目中閃過半絲遲疑,似乎是在思量如何回答。
眸中印出她艷麗張揚的嬌顏,和夢中所見的場景完全吻合。可,這樣離譜的話,他要如何說出口?於是,他終而淡淡開口,艱難道:「沒有見過。」
這話一出,澹臺凰便冷笑了一聲:「如果沒有見過,我能當成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都不過是出於一種計謀考量嗎?」
不可能是真的喜歡自己,那便是衝着君驚瀾去的。難不成這楚玉璃,會為了膈應君驚瀾,專程來對她用美男計?
這樣的考量,放在皇甫軒的身上或者不可能,但是放在這樣黑心肝的男人身上,一切就很難說了。
雨依舊很大,雨水沿着傘的四周滑下。他們耳中,都是淅淅瀝瀝的雨聲,而站在傘下說話,都還要拔高不少音量。
而澹臺凰大着嗓門問出這一句話之後,兩人很快的陷入了沉寂。
他單薄的眉梢微微挑動了一下,淺而雅致的朗目看着她,似乎要沿着她的眼,一路看進心底。看清楚……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為何能如此理智,甚至理智到無情。
若是放了往常,他是會欣賞這樣的女人的,不會盲目自信,不會將世上的一切,都想的那麼簡單。可偏偏的是現在,是他將自己一腔真心捧出去之後,她所言之語。
計謀考量?
他沉默了片刻,見她看向自己的眸中滿滿都是審視,終而,淡淡笑了聲,溫聲道:「我這一生都在謀,或者可以說,我從未單純的做過任何一件事情。沒有一件事情,不是深謀遠慮,不是算計重重。而唯獨今日,我只是很單純的,想待你好而已。」
只是單純的,想待你好而已。
澹臺凰聽着,心中有種強大的荒誕之感!且不說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魅力,就說這楚玉璃現下的所作所為,也絕對稱不上是對她好吧?
挑眉,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諷刺:「你個人認為,你現下所做的事情,是在待我好?我其實還以為你是跟我有什麼深仇大恨,根本就看不得我好呢!」
「你可以當做,這是對君驚瀾的考驗。」他淡淡應了一聲,似乎沒聽出她言語中的嘲諷。又淺笑道,「亂世之中,他無能,便不足以保護你。不論你如何說也好,他過不了我手中這些關,我決計不會將你交給他!」
雨,越下越大,沒有半分要停的架勢。
澹臺凰幾乎都懷疑是不是雨太大,導致自己聽錯了。她冷冷睨了他半晌,忽然道:「如果我不想要你管閒事呢?」
「若你不想要我管你的事,你便殺了我。」他揚了揚自己手中的匕首,示意她接過。面上笑意一片坦然,好像自己的性命就如同草芥一般不值錢。
澹臺凰鳳眸眯起,看了他好半晌,卻兀自冷笑了一聲,一把伸手接過他手上的刀,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頓的開口:「你以為,我不敢?」
「我希望你動手!」他淺淺的笑,竟然是一派認真的神色。
「嘶!」的一聲,她抽出匕首!匕首上的寒光微閃,刀光映照到了他暖玉般的面容之上,殺氣凜冽,寒氣逼人!
旋而,毫不猶豫的一刀,像是箭羽從手上射出,冷銳而飛速的,插進了他的胸口!
血跡,很快的,染紅了他月白色的錦袍。
刀尖沒入,她表情微愣,確實沒想到他真的不躲。這匕首很鋒利,只是輕輕切入,他胸前的衣襟便暈開了艷紅色的血,火一般灼人。
澹臺凰手一頓,不敢置信的看了他半瞬:「你真的不躲?」
他沒握傘的那隻手抬起,緩緩覆住她拿着匕首的柔夷,然後,帶着她的手,又往前面刺了半寸。笑意溫雅依舊:「我只希望,你刺得再深一些!」
他這樣說着,那傾盆的大雨,慢慢變小了些。
卻還是有雨水砸到腳邊,飛濺而起,落到鞋子上。水漬暈染,慢慢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