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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令看着他的背影,同情的嘆了一口氣,一揮手,示意一隊人馬護送大司農。筆神閣 m.bishenge。com唉,同僚一場,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然後,然後……
「砰!」、「砰!」、「咚!」無數臭雞蛋和爛菜葉,對着大司農的馬車砸了過去!
毆打冒犯朝廷命官可是死罪,但是法不責眾,是自古以來的道理。整個皇城的老百姓都來找他的事兒,這決計不可能把幾十萬人全部關進牢房處死啊!
這一坐進馬車之後,大司農大人終於放心,啊,幸好自己有馬車!不用鍍上幾層,李大人和王大人未免也太危言聳聽了!不就是幾個臭雞蛋和幾片爛菜葉嗎,一點事兒都不會有……
結果!
「錚!」的一聲響,一把砍刀從窗口飛了進來!險些沒削斷了他的腿……
接着,又是斧子、鐵鍬各種兇殘的利器,從窗口蜂擁而至,他的馬車也開始劇烈動盪!車夫玩命一樣飛快的趕馬車,並哭喪着臉悲憤道:「大人,您彈劾太子殿下之前,為什麼不先告知奴才一番,奴才也好把馬車做結實點啊……」奴才也好給自己穿一身刀劍不入的衣服,你看看我這被扔的頭破血流的,你看看,你睜大眼睛看看哪!嗚嗚……。
百姓們還在破口大罵:「狗賊!若是沒有太子殿下,我們北冥都不知道被東陵滅國多少次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你老實說是不是收了東陵的賄賂!」
「狗賊!滾出北冥!從今日起,有這狗賊在一天,就是殺了我,我也不納稅,看皇上撤不撤了他的職!」又是一人開口。
「我們也不納稅!定要這狗賊被處置了不可!」眾人附和。
男人們無比憤怒,十分用心的告知大司農,從今日起,他所居的職位,該做的事情將再也沒有以前那般容易了!官運也將嚴重受阻!
不知又是誰,說了一句:「此等禍國殃民的狗賊,我們應該高舉告示牌,遊街示眾,讓皇上下令砍了他!」
這話一出,大司農險些沒嚇得尿褲子!
要是這些暴民真的遊街,為了平息民憤,皇上說不好真的將他砍了!
這下子,還有不少姑娘家憤而開口:「他無非是嫉妒太子爺風華無雙,活該他剋死了妻房又娶不到繼室!」
這話直直說得大司空淚流滿面,他和妻子十分相愛,可惜夫人難產而死,就給他留下了一個兒子,他傷心欲絕,沒有再娶。百姓們一直稱讚他專一,是難得的好男人,故而在民眾間的口碑也是極好,估計這也是自己和太子黨的人明里暗裏作對了這麼久,也沒被太子爺卡擦掉的理由!但是今天這般當堂狀告了太子爺,他的專一就變成了克妻和沒女人瞧得上?
這真是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舉而錯淚雙流!
等他到了自家的府邸門前,儘管長安令已經派人護送,他的馬車卻還是已經七零八落,他本人也就被砸的剩下半條命了,無辜的車夫正在口吐白沫!
……當這個消息傳到太子府的時候,所有人俱是冷笑了一聲。先前彈劾太子殿下的那兩個人雖然慘,但也沒到這個份上,這大司農也是自作自受!
南宮錦冷冷道:「有了今日大司農這一出,便當再也沒有人敢接着落井下石了!」現下東陵和西武聯姻,說不準就要聯手來攻打北冥,漠北大亂,北冥無國可堪聯合,驚瀾還在昏迷之中,情況原本危急,哪裏還容得下那些蠢物搞什麼內訌來雪上加霜!
小苗子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之上的人,眉毛挑了挑,尖細的嗓音緩緩想起:「這要是爺醒着,定然也就只會問他一句,作死之前,飯吃飽了嗎?後事準備好了嗎?」
這般說罷,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南宮錦掃了君驚瀾一眼,也很是憂心。他這次被石頭砸了頭,腦中有血塊,什麼時候醒未可知,醒來之後會不會有後遺症,也完全不知道。
可,這七天,他倒真的是應證了他的話,在娶到澹臺凰之前不會死,卻也……不醒。
就在這會兒,夜鷹進來了。
看了一眼殿內的狀況之後,開口問:「影部的首領韋鳳傳了信過來,問我們太子殿下現下的境況。屬下是否如實答覆?」
這一問,南宮錦沉吟了片刻,搖頭道:「就說東陵和西武聯姻,驚瀾正在部署,無暇顧及她那邊的情況,讓她自己好自為之!」
她這樣一說,屋內之人都驚了一下。
夜鷹雖然詫異,但還是領命出去了。
待到夜鷹退下,小苗子方才開口詢問:「夫人,您這是何意?」
「澹臺凰現下要操心她哥哥的事情,驚瀾的事情告訴她,反而讓她分心!」南宮錦很直白的說出自己的考量。
「可……」小苗子頓了頓,接着道,「您剛剛說的那些話,似乎是有些……」不近人情!
要是澹臺凰聽了這些話,無論如何心中都是不好受的吧?為何不說幾句安撫之言呢?
南宮錦聞言,冷冷哼了一聲:「即便我再喜歡這個兒媳婦,即便她離開有再合理的理由逃婚,但不可否認的,是因為她的緣故,驚瀾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過是幾句不中聽的話而已,她就不該受嗎?」
即便和澹臺凰是老鄉,但到底還是親疏有別!驚瀾才是她的寶貝兒子!
她這樣一說,其他人便不好再說什麼了。其實他們心中也隱隱覺得太子妃不該,但,兄長遇難她走了,也是人之常情,罪魁禍首,還是那個幕後之人!
密林之中,楚玉璃的車架之前,已然是屍體遍地。而他卻還十分淡然的坐在馬車之中,點塵不驚。
納蘭止幾乎已經絕望,太子殿下什麼都好,獨獨就是身中劇毒,不可運功。到這一步,他們估計是命都保不住了!
他嘆了一口氣,問臨終遺言一樣,問楚玉璃:「殿下,我們即便死在這裏,澹臺凰也都不知道您是為她而死,您覺得值得嗎?」
楚玉璃微微一笑,淡淡道:「有什麼值得不值得,她知道了,反而覺得欠了我,不得心安。就是不知才好!而且,你以為,本宮便是這麼好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