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妨礙了,只是受了那麼重的傷,需要好好休息,你先回去吧,師父這兒不需要你侍候了。」石青溟眼中滿是柔情和關切,看得陳悅之心裏一陣陣痛意襲來。
矛盾,糾結,難過,痛楚,不同的聲音,不停在耳邊迴旋,讓她頭痛欲裂。
「悅蔓就是你,你就是悅蔓,你師父對你情深似海,你卻把他忘記了,你對得起他的一片深情嗎?」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停,停!」陳悅之捂着耳朵大聲的喝斥起來。
石青溟驚訝的看着她:「蔓兒,你怎麼了?」
「不,我不是你的蔓兒,我叫陳悅之,你認錯人了,你放我走好不好?啊,頭好痛,我喜歡的人不是啊!你」陳悅之痛的渾身打擺子,本來想說我喜歡的人不是你,但因為太痛,那個不字很輕,所以石青溟並沒有聽到。
他的眼中仿佛迸射出一種喜悅的光芒,嘴角微微翹起來,溫柔深情的看向陳悅之:「師父都知道,師父也很喜歡蔓兒啊。看你這個樣子,可能是有後遺症,讓你一個人待着,師父不放心,這樣吧,你就留在這兒,師父一邊打坐,一邊陪你可好?」
石青溟對她越好,她心裏就越自責。
師徒二人同室相處三天三夜後,石青溟的身體總算恢復了一些,只是他滿眼自責:「蔓兒,師父暫時沒辦法替你報仇了。」
他現在修為倒退的這麼厲害,連長老之位能否保得住都是兩說,更別提報仇的事情了。
「蔓兒,你最近變沉默了許多,你為什麼不說話,告訴師父,你們下山歷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其實石青溟也可以動用主寵契約來強行進入悅蔓的識海中,搜索當天的事情。
不過為了表示對她的尊重,把她當成一個人來看,而不是一個寵物,他從未這樣用過。
可是他發現自從蔓兒受傷回來後,就變得沉默了許多,總是用一種哀傷而又絕望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心裏好疼啊。
不行,他必須知道,蔓兒一定是在下山歷練時,受了大罪,否則以前那麼活潑開懷的女孩子,怎麼會變得如此沉默呢?
石青溟決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他雖然修為跌了,但是身份還在,人脈也是有的,只花了七天的時間,就將整個事情都查清楚了。
看見整個過程里發生的事情,他做為一個已經活了幾百年的人來說,比悅蔓這個才修成人形不久的妖看得更透更清楚。
這些人分明是故意的,那兩個師兄弟也是故意爭風吃醋,好讓悅蔓被女弟子嫉妒的。
原來帶着弟子下山的兩位師叔伯,居然打了各自的主意,周師叔是想讓悅蔓死掉,這樣他徒弟的位置就空了來了,就可以收周師伯一個下屬的女兒為弟子了。
而另一位王師叔則更狠毒,直接就想將他取而代之,他在補靈丹里動了手腳,不管悅蔓是不是妖,都會變化成妖的樣子。
到時候他們也會趁機將人引過來,就說他公然收妖為弟子,那一定是跟妖族勾結了,不管最後查清楚,他有沒有勾結,他這個長老的位置都坐不穩了。
當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這一切,他不信掌門不知道,或許掌門也是看在眼裏的吧?
但他卻不管不問,這樣的門派還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
要不是最初自己在蔓兒未化形前便與她簽訂了主寵契約,恐怕他這次就真的會失去蔓兒了。
石青溟心裏快速掠過幾個念頭,就算要離開,這些人他也不打算放過。
他先悄悄的將陳悅之送到一個極北的隱秘洞府,是他曾經歷練發現的地方,靈氣也十分濃郁,並且還有一座小莊園般的存在。
他曾在這兒修煉了十年。又在莊園四周布下保護大陣,這才跟陳悅之說他有事,暫時先離開一陣子。
陳悅之這陣子過的日子,簡直苦不堪言,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那位悅蔓妖的精神又回來了,掌控了這個身體,她非但不能如前那般游離出來,反而被束在身體裏面,必須要和她一起共用這個身體。
悅蔓想要對石青溟表示親近,想要撲到他懷裏,想要抱着他,甚至還想要在
他熟睡的時候親吻他。
陳悅之當然要阻止啦,因為這具身體兩個人現在共用,悅蔓親了,就代表她親了,她當然不可以親。
就算現在是不得已,她也不能親除了兒子和老公之外的男人。
兩個人常在識海中打架,打到精疲力盡,連話都說不動,更別提動彈了。
這就是為什麼石青溟覺得她最近沉默的原因,要知道以前的悅蔓,整天都是歡快活潑的,都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
除了修煉的時間外,其它時候不是在為師父做美食,就是為師父翩翩起舞,或是用她美麗的歌喉為師父唱歌助興。
幸虧之前曾受了大驚嚇,石青溟才沒有懷疑,否則若是讓他知道,他徒弟的身體裏面住着兩個靈魂,真不知道會怎麼對待陳悅之。
陳悅之現在也有些迷糊了,原本堅信的以為是夢,但現在這夢境裏,痛是真實的痛,傷是真實的傷,之前還差點死掉。
她在想,她難道是再次穿越了嗎?
她還能回得去嗎?她突然好想念上官磊,好想念她的寶貝小天瑞,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如何了?
一個月後,石青溟回來了,打開保護罩,站在她的面前,對着她柔柔一笑道:「蔓兒,師父幫你把仇人都殺了。」
說完這句話他便咕咚一聲,直接倒了下去。
悅蔓嚇壞了,那一下發出了強大的精神力,一下子將陳悅之的精神完全鎮壓,根本無法動彈,被迫的讓出半邊身體的控制權,陳悅之只能眼睜睜看着她朝着師父奔過去,將師父摟在懷裏,一邊流淚一邊親吻着師父的臉喚着他的名字。
「師父,悅兒不要你報仇了,悅兒只要你好好活着,師父不要嚇我,師父你醒醒。」悅蔓痛哭流淚之間,隱約感覺有什麼觸在眼皮上面,她睜眼一瞧,只見師父露出虛弱的笑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