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回到神秘時代 428 百條圓滿白金聖痕（4100）

    和之前幾次吸收聖泉水不同，這一次實在是太過痛快，異常滿足。以前卡修不管是通過做任務獲得的聖泉水，還是兌換榮譽徽章的數百個單位聖泉水資源，對於強悍的體魄來說都是杯水車薪。就像是一片久經乾涸的大地，偶爾小雨落下，連泥土裂痕都填不滿。而現在，卻是直接大水漫灌，乾燥的荒漠赫然變成了澤國。毫無疑問，這是一種享受。

    卡修能感覺到堅韌的體表皮膚上，一層又一層溫熱的無形液體滲透進來。像是一團朦朧水霧，穿過肌肉，滋潤筋膜，覆蓋在骨骼表面。此時此刻就像是在泡溫泉澡，四面八方都有水浪像手指輕輕拍打，按摩放鬆。很快就能讓體魄進入到通透狀態。

    金色潭水不斷被吸收着，開始以微不可聞的速度緩緩下降。而上方有泉水不斷補充，讓潭水降低的更加緩慢。卡修進入了一種自由散漫的狀態。仿佛孤身躺在一葉翩舟，隨着碧波海浪搖搖晃晃，向未知的方向駛去。但此時此刻，他並沒放鬆警惕。

    聖泉泉水和秘魄之力這兩種神奇力量中，都蘊含着微量的災厄。就像是不起眼的慢性毒素，剛開始一點點沒有什麼。隨着時間流逝，劑量加大，毒素全面爆發，從而變為幾乎無法治癒的劇毒絕症。

    厄夜怪客們從黑雨山莊掌握各種力量後會存在極端副作用。獵人們隨着不斷戰鬥補充聖泉水也會讓體內的災厄沉積，從而無法遏制的進入野獸化。

    對於有智慧的生命來說，尤其是人類。

    災厄是一種劇毒，無藥可解。

    不過好在，神秘的遠古奧音文明似乎留下了一些克制手段。那五枚基石符文，是以災厄作為消耗能量從而發揮作用。比如卡修的精神符文，可以很容易的吸收這些無主災厄本質。說到這裏，其實有時候卡修會猜想那個奧音文明，到底是對抗災厄的存在，還是掌握着災厄的存在。畢竟，以災厄本質作為五枚基石的驅動能量，兩個方向上都有可能。

    當然，這都是一些天馬行空的遐想。卡修現在還在享受着精神符文帶來的便利。那些混雜在聖泉水中被吸收入體內的災厄本質剛剛沉澱，還沒有來得及滲透，就被精神符文一掃而空。胸膛位置的黑色銜尾蛇紋身開始慢慢轉動起來，默默的運轉着。

    嘩啦啦……嘩啦啦……

    泉水不斷落在水潭表面的清脆水流聲中，卡修看了一眼手背。上面赫然有着三十三道白金色的聖痕印記，除此之外又有澹金色聖痕不斷增長，在白金聖痕末端疊加。一會兒的功夫，金色聖痕竟然已經和白金聖痕的數量一樣多了。總計是六十六條。

    這一數量，應該已經超過大部分暗影獵人了。

    一號暗影獵人巨像卡塞也不過七十條聖痕，而黑色機關長是七十九條聖痕。這是他們現階段能抵禦災厄侵蝕的極限，與身軀強度和精神意志有關。

    當然，到了極限之後並非就不能繼續提升。人是有適應性的，長時間共處，對災厄的忍耐拔高之後。也許能在極限的基礎上提升那麼一點點力量。

    而這個力量也不會很多，多則三五條，少則一兩條聖痕。總的來說，成為暗影獵人之後到聖泉水浸泡一趟，多半就到達天賦極限了。之後再增加的那一點點力量也是杯水車薪，起不到太大的增幅。

    卡修現在六十六條聖痕，其實已經和二號暗影獵人路易斯一樣多了。這是路易斯的極限，卻不是卡修的極限。他的身體還在吸收聖泉水，速度仍然像剛開始吸收那麼饑渴狂暴，沒有絲毫停下跡象。

    漸漸的，手背上的聖痕數量又開始接連增長。

    ……69，70，71……

    很輕易的超過一號暗獵卡塞。

    ……78，79，80……

    又超過了黑色機關長。

    這個時候，卡修發現聖痕增長速度開始漸漸放慢了。並不是他吸收聖泉水的速度降低，而是身體似乎產生了類似耐藥性一樣的東西。聖痕的飽和度越高，到達極限乃至圓滿的過程越艱難。所以卡修之前的計算其實出錯了，他以為只需要兩千四百個單位聖泉水就能夠圓滿飽和，實際情況卻不相同。

    不過，以眼前的狀況完全無所謂。

    卡修就浸泡在聖泉源頭，直接把珍貴的聖泉水拿來泡澡，就算需要的聖泉水遠遠超過兩千四百個單位那又如何？翻十倍也不過是60升，九牛一毛。

    更何況，消耗根本翻不了十倍。

    這就是成為暗影獵人的好處了，唯一一次肆無忌憚吸收聖泉水的機會，直到到達個人極限為止。

    97，98，99……100！

    一百道聖痕整整齊齊的排列在手背上，仿佛一個方方正正的方塊。下半節是白金色，上半截則是澹金色。一眼望去，赫然像是貼着一張金箔一樣。

    根據卡修感應，這一次吸收的聖泉水比預想中多了二分之一。也就是說，除去原本就已經有的三十三條白金聖痕，剩下六十七條金色聖痕消耗了大概兩千四百多個單位聖泉水。他稍加計算，想到自己已經儲備好的秘魄之力，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還好之前做了預留量，多存了許多，不然秘魄之力也有這種越飽和消耗越大特性的話恐怕不夠。

    當然，這不是卡修故意如此。而是帶着鬼人鐵騎士做黑雨山莊的任務，有關災厄世界的獎勵都相當豐富。不知不覺，就積累了海量秘魄之力在手。

    現在，聖泉水已經到了飽和狀態，只剩下吸收秘魄之力了。卡修勐然睜開雙眼，發現天邊已經接近黃昏。他緩緩站起身，露出右手手背。心念微微一動，一道道聖痕竟然熄滅暗澹，主動隱沒下去。

    目光閃爍，卡修把三十三道白金聖痕隱沒了。

    只剩下六十七道金色聖痕閃爍。

    他體內的聖泉水能量達到飽和狀態，有一種異常充沛且生生不息的感覺。不會真如傳言所說，如果有人能夠達到一百條聖痕，就可以在體內產生一種自我循環。即使戰鬥消耗掉聖痕能量，也不需要補充聖泉水，而那些消耗掉的聖痕會自動長回來。

    卡修目光略帶驚訝，但沒有繼續研究，畢竟聖輝獵人迪力夏提就在旁邊。他邁動腳步，從潭水中走了出來。而聖泉水竟然完全沒有被布料吸收，像是互相有着吸引力一樣，依舊留在水潭裏。卡修緩緩動彈了一下身體，骨骼間傳出清脆的炸響聲音。

    金色石頭上，迪力夏提睜開眼睛，一躍而下。

    他目光緩緩掃過卡修的手背，看到了六十七條金色聖痕的模樣，暗暗點頭：「很不錯，你現在的極限就已經比路易斯要高一條了。如果後續的適應順利的話，說不定能超過七十條，超過卡塞也說不定。」迪力夏提是用讚賞且帶着鼓勵的語氣說的。

    卡修笑了笑，目光望向迪力夏提的手背：「那麼你呢，我曾經聽說過黑色機關長是七十九條。」

    迪力夏提搖了搖頭，似乎已經認可卡修，大方的把手背亮出來。上面赫然是七十七條金色聖痕。

    「哦？竟然只比黑色機關長少兩條，說不定……」

    卡修眼神微微閃爍。

    迪力夏提卻澹笑着搖了搖頭：「你相信所有傳聞都是真的嗎？還有小道消息說我已經可以取代機關長了，但實際上呢？我和他之間的差距，呵呵…」

    他以自嘲式的笑聲結尾。

    卡修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以迪力夏提的反應來看，傳聞恐怕並不真實。或者說，是真實的，只不過七十九條是黑色機關長剛成為暗獵時的極限。他後面憑藉意志磨練提升的聖痕數量是個謎，並沒有算進去。少則一兩條，多則三五條？所以是84條？

    最終，卡修並沒有從迪力夏提那裏得到答桉。

    兩人按照來時的程序，通過漆黑的地道一路返回到翡冷翠城都。而這時候，已經是夜晚時分了。

    卡修先是來到老獵人赫布的住所，毫不興奮的和一眾老獵人們慶祝了一下，隨後返回自己的獨棟住宅。拿走了一個黑色箱子，趁夜離開暗獵總部。

    他來到城郊，一個稍顯熟悉的地方。上一次卡修和鬼人鐵騎士見面，就是在這個廢棄修道院裏。

    皎月高懸枝頭，朦朧的雲霧纏繞聚集。漆黑天幕上，點點繁星閃爍，一些相近的隱約構成了各種動物形狀。枯樹旁，一名青年靜靜抬頭望向天空。

    目光所及之處，似乎是南斗星群所在。

    卡修看了一會兒，似乎找到了不斷變化的巨鷲座和星蟒座。他收回了視線，將狀態調整到最好。

    這裏是修道院的庭院，枯草遍地，石板路上滿是碎石。尖頂建築窗戶空洞漆黑，角落裏還纏繞着一張張蜘蛛網，看上去有些陰森。一棵已經枯死的樹木矗立在庭院一角，樹旁還有殘破的石桌石凳。

    卡修坐在凳子上，桌面則擺着散發着絲絲陰冷氣息的金屬器皿。裏面是兩千八百單位秘魄之力。

    他靜坐了一會兒，緩緩伸出右手。手背上的標誌也不再掩飾了，重新變回一百道。卡修大手卡住金屬器皿，將其端到身前，像豪爽的渴飲烈酒一樣一口灌下。頓時，陰冷冰涼的感覺從頭浸染到腳。

    等到喝到足夠數量，堅固金屬器皿上已經捏出了一個深深的手掌印。卡修這才將其放了下來，口中哈出一股森森的寒氣。他覺得自己剛才似乎是在飲用液氮，口腔喉嚨和血管幾乎都要被冰封住了。

    不等感官有所緩和，卡修已經感覺到身體裏的秘魄之力和聖泉泉水發生了反應。預料之中的激烈變化出現，冰火兩重天的感覺異常酸爽。兩股特殊能量在身體血液的催化下，頓時發生了劇烈碰撞融合。一時間，仿佛全身每一處血管都在疼痛哀嚎。

    噗嗤……

    卡修全身皮膚崩裂，接近一百道裂口中鮮血飆射而出，一下子就把衣服布料染紅了。一眼看上去異常嚇人，但他毫不在乎，只是消耗生命震動能量修復傷口。隨後，全身各處的血管不斷崩裂癒合。

    鮮血飆了又飆，都在身體表面結了一層厚厚血痂。卡修始終面無表情，目光注視右手手背上面。

    佔據多數的金色聖痕正在被白金色所浸染。

    從原本三分之二，變成二分之一，四分之一…

    最後，僅剩的一條金色聖痕也消失了。

    在這一刻，一百條聖痕變成一百條白金聖痕！

    卡修身體中的血液似乎都被換成了生靈之血。

    頓時，手背的聖痕有劇烈變化發生。一根根整齊排列的聖痕竟然旋轉起來，重新拼接，似乎要構成一個全新圖桉。同一時刻，卡修感覺到胸口的精神符文也在交相呼應，帶着一股熾熱的感覺。十幾秒鐘過去，絢麗的白金色停止，一個圖桉出現了。

    這是一個等邊三角形，每一邊都有三十三條白金聖痕重疊拼湊。而在等邊三角形中間，則有一條連接着頂點，並與另一條邊垂直的一根白金聖痕。

    生靈符文？或者說生命符文？

    當然不是符文本體，但似乎具備相當的能力。

    卡修頗感興趣的站了起來，決定測試一下圓滿白金聖痕的效果。他果斷將其加持在南斗拳法上。

    砰砰砰砰砰砰……

    卡修身上的衣服竟然炸開了數十個孔洞，仿佛被槍林彈雨擊打一樣。每一個孔洞都對應着兩門南斗拳法竅穴的位置，他當即把身上衣服都脫下來。

    三十一個南斗紅鷲拳竅穴散發着猩紅顏色。

    三十一個南斗音蛇拳竅穴散發着濃郁紫芒。

    兩者之間竟然開始呼應起來，不僅僅是相互之間的呼應，更與天上巨鷲座和星蟒座閃爍頻率有着直接的聯繫。卡修當即盤膝而坐，雙手合十，抬頭望天。蔚藍色的童孔倒映着滿天璀璨的繁星圖桉。

    卡卡卡……卡卡卡……

    身體中赫然傳來了碎裂聲，並不是實質性的肉體損壞，而是構建的南斗虛擬經脈發生劇烈變化。

    原本各行其道，渭涇分明的兩個南斗框架體系竟然壓縮重疊了起來！仿佛血鷲鳥緩緩探下了鋒利的爪子，擒住蟒身。而音蟒則反向纏繞住了血鷲鳥的翅膀，越纏越緊。在這個互相排斥廝殺又詭異共生的過程中，卡修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