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就看到點翠閣的招牌,珠隱內心激動又興奮,但她興奮的不是能買到什麼好的首飾頭面,而是她見到點翠閣附近果真有許多吊兒郎當的人出現,那些人或二或三的走着蛇行步,很顯然個個都醉得不輕。特別是那些人的眼睛,瞟到漂亮姑娘,全都露出十分猥瑣的反應。
可要怎麼樣做才能讓虛偽的樊潤初落單呢?又選誰毀到她的清純呢?這是個問題。
當她聽見打面前露過的人說點翠閣還有成衣賣時,一個惡毒的主意終於在心中凝成了。
有蕭惟的陪伴,樊潤初並未感到有什麼危險會靠近自己。看着眼前的點翠閣,她欣然帶着女使同珠隱一併邁進門檻。今日點翠閣打八折,生意較之從前好了幾倍,蕭惟警慎的保護着樊潤初,怕她被人撞着了。
而一旁已經被別人撞了兩下的珠隱氣得手都攥緊了,這個蕭惟可真是礙事,得趕緊將他支開。
整理好心緒,珠隱拉着樊潤初來到櫃前前,她先買了兩副價格適中的頭面,還有一些零星的胭脂手飾,掌柜很有眼力勁兒的給她包好。在來點翠閣的途中她又買了些東西,全都交給小微拿着。現在小微的手裏已經拿不下了,珠隱自然而然的將東西交給了蕭惟。
蕭惟很不想幫她拿,這兩個頭面盒子拿在手裏太礙事。但畢竟是要送給長輩的東西,他再不情願也推脫不得。
珠隱一直假裝看不見蕭惟的臭臉,又開口問,「你們鋪子裏的成衣在哪裏?給本姑娘看看。」
點翠閣的掌柜是個微胖的婦人,她搓着手走上前來,「成衣都在裏面的屋子裏,走,小的帶你去。」
蕭惟不樂意了,「等等,不是才給你繡制了兩身衣裳嗎?你怎麼又要買,你穿得過來嗎?」
珠隱回頭掐着腰,一本正經的告訴他,「哪個姑娘不愛美,本姑娘有銀子,胭脂水粉成衣手飾想怎麼買就怎麼買,你管不着。這裏面都是女客,你一個男客不方便進來,你還是到門口去等着吧。」
的確如此,前面的首飾區還尚可,裏面的成衣區有女客會試衣裳,他跟着進去就真的不合適了。
「那阿初和我一起,你自己去買吧。」
「那怎麼行,我要是喜歡了,難保不會問人意見,而且今日本來就是我大堂姐讓她陪我的,你在這裏廢話,是不是太不把我大堂姐你祖母放在眼裏了?」
珠隱將余老夫人搬了出來,蕭惟被叱得啞口無言,他臉都氣綠了,樊潤初立即上前打圓場,「好了,你們別吵了,惟哥哥,你到外面去等吧,這裏逛的都是姑娘家,你在此的確不方便。」
蕭惟狠狠地瞪了珠隱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走了一個礙眼的,接下來就是樊潤初身邊的小丫頭,想支走她還是很簡單的。
樊潤初實則是看不上點翠閣的成衣的,但架不住珠隱一個勁兒的推薦,她又到底是惟哥哥的長輩,實在不好推脫,只得進到裏間去試衣。趁着那主僕二人試衣時,珠隱悄悄讓小微去打探這點翠閣可有旁的出入口?
小微不明白主子姑娘的意思,但根據經驗她感覺主子姑娘是要生事,「姑娘,你不會是想逃跑吧。」
「你亂想什麼,你姑娘我還沒玩兒夠呢?」隨後她拿眼瞟着正在試衣的樊潤初的方向,「我就是看不慣樊家那小賤人在我面前扮清高裝柔弱,想給她點教訓。」
小微驚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不是她作妖的膽子變小了,實在是京城沒有她的老子兄弟,真出了事沒人給她求情哩。「姑娘,你別亂來。」
「你怕什麼?蕭惟還跟着呢,能出什麼事?我就只是想嚇嚇她而已。」
真的只是這樣?
在她的狐疑眼神中,小微被珠隱給推了出去。
不久樊潤初就撩簾出來,珠隱推薦的是一套淺紫色的海棠襦裙,穿在樊潤初的身上,這裙子似乎都貴上了幾分似的。春棠左看看右看看,笑着說:「姑娘,這裙子像是福氣,穿在姑娘身上,無端添了幾分貴氣呢。」
樊潤初被春棠哄得很高興,珠隱也走上來湊熱鬧,「誰說不是呢,瞧瞧這顏色多襯你啊!這身衣裳我買下來送你了,這裏還有一套,你再去試試。」
看到被珠隱塞進懷裏的衣裙,樊潤初覺得很不好意思,可一旦拒絕又怕她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樊潤初只好硬着頭皮繼續進去換衣裙,若再換的一身珠隱還要送她,那便是她的底線了。
等到這主僕二人再次走進試衣格里,小微也回來了,她臉色很緊張,站到珠隱身邊在她耳邊細語幾聲,珠隱便笑着點了點頭。
「姑娘,惟公子就守在大門口呢。」
「你慌什麼,我幹啥讓你找別的出路,就是不會從他面前過。」說完,她也附在小微耳邊細語幾聲,「好好表現,事成後等姑娘我出了氣,給你個大紅包。」
小微還是很不安的看着她,珠隱的臉色頓時拉了下去,「小微,你敢不聽我的話?」
「奴婢不敢。」
「那就按我的吩咐行事。」
小微心中很是為難,但還是點了點頭。
正巧春棠着自家姑娘換下的襦裙走出來,珠隱找准機會將小微往前推了一把,小微被架在那裏,只得對春棠笑道:「春棠姐姐,姑娘說也要送你我一套好看的衣裙呢,咱們去那邊挑吧。」
春棠搖了搖頭,「姑娘還是試衣格里,等她出來再說吧。」
見春棠不上當,小微偷偷瞟向她珠隱。
珠隱立即上前說:「我還給你家姑娘看上了兩條裙子,在那邊,小微知道在哪兒,你跟她去取來讓你家姑娘再好好試試。」
這話沒讓春棠起疑,畢竟她家姑娘的確是在試衣格里試衣裳,於是小微成功就將春棠給帶走了。
恰好樊潤初從試衣格里出來,此是她換了一身艷麗的衣裙,這身衣裙穿在她身上又讓她憑添了幾分嫵媚。嫵媚不是男人最喜歡的嗎?
「春棠呢?」
不見自己的女使,樊潤初問。
珠隱笑着扯謊,「我也賞了春棠一身好看的衣裙,那丫頭樂滋滋的和小微一起去櫃枱那裏付賬去了。咱們現在去找她們吧。」
「那等我把這身衣裙換下來。」
「不用。」珠隱不懷好意的阻止,「這身也不錯啊,一會兒讓你的惟哥哥看見了,肯定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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